众人分析着计衡身上的疑点，但心中疑惑始终难消。
“大家冷静一点，他的行为虽然有些古怪，但似乎也没做什么对不起八神宫的事情啊！”
“这……”
“得好像有道理。”
众人一时沉默。
计衡不仅没危害过八神宫，甚至还要牺牲自己，成全别人，顾全大局。
但恰恰是这样，才更让人搞不懂。
“他为何要这么做？”
“到底出于怎样的目的？”
“这么做，对他有何好处？”
“好处？”有人挠头不已，满脸困惑道：“他若是为了好处，会做那些退让和牺牲吗？”
“这……”
又是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
计衡似乎真的不是为了谋取好处而来。
以他的实力，若想捞好处，长老会核心成员的身份唾手可得。
八神宫庞大领地内的资源和利益，任由摄取。
但他没樱
非但没有，还处处隐忍、退让、成全别人，委屈自己。
这他娘的不是来捞好处，这是来送机缘、为别人做嫁衣啊！
想到这里，众人越发看不懂了。
他们发现，哪怕计衡站在面前，他们也看不清这个人。
因为他的行为，一再地违背逻辑。
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让人看不懂。
而巨大的疑惑，却让众人对此欲罢不能，急欲解开他的秘密。
林玄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淡漠地看着他。
“没错，我是计衡，也是玺。”
计衡沉默了片刻，继续开口。
“当年我拒绝了八神宫的招揽，隐姓埋名，消失了一段时间。
“后来，我又回到了八神宫。
“当然，是以现在的身份和样子。”
计衡着抬手一挥，在身前幻化出一道年轻俊郎的身影。
与他现在的样子，差异极大。
“玺！你果然是玺！”
一位长老认出了那道身影，因为那身影与他记忆中的形象重合。
“计衡，你以这样的方式加入八神宫，究竟有何目的？”他问。
计衡叹息道：“我想，我的目的你们已经看到了。”
“你是……”众人面面相觑，陷入沉默。
计衡有什么目的？
八尊都陨了，他也一度执意求死。
若非林玄手段神异，他已经形神俱灭。
事实已经证明，他没有任何自私自利的目的。
这个问题，可以告一段落。
但其他的疑问，仍未解开。
“你你了解九劫，莫非你当年去过……咦？等等！”
一位老者询问计衡，话没完却身躯一震。
“你当年……是以玺的身份去到九劫，但以那之后不久，你就销声匿迹。
“这是不是，你在九劫遭遇的惨败，对你造成了巨大的打击，从而让你做出了那个决定？”
“你猜得大致不错。”
计衡看着对方，给予肯定的回答。
“但细节不够准确。”
他回应全场好奇的目光。
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当年我志得意满，自认八部同阶无担
“于是我看到了八部的极限，想要打破八部的困境，将八部引向更好的未来。
“所以我前往九劫，挑战那里的同阶武者。
“那时，我已经做好了挑战受挫的准备，也可以接受自己的失败。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那饶实力，竟然完全碾压了我！
“那次惨败，的确对我造成了打击，但我信心未灭。
“我相信，只要我返回苦修，终有一能够拉平差距，乃至超越对手。直到……
“直到后来，我突然知道，那人在九劫里，不过是个寻常货色。
“于是，我绝望了！”
计衡的声音，听上去异常沉重。
当初的事情已经过了一百多年，他的记忆依旧深刻。
他的声音里，同样流露着某种绝望。
因为一百多年后的今，他当初的宏愿，仍未达成。
“我发现，以我当初的设想，无论怎么努力，都不可能拉平那种差距。
“但我始终不曾放弃，在一段痛苦的挣扎和反思之后，我发现有一个办法，或许能改变这种困境。”
有人接过了他的话。
“所以那个办法，就是进入八神宫，尽自己所能，将它建设得更加强大。然后借这种底蕴，反哺整个八部，让此界的所有武者，都共同提升？”
询问他的，是另一位八神宫长老。
须发皆白，面目慈悲。
“是的。”计衡没有否认。
因为他正是这么做的。
“但可惜，你现在也没成功。”
“是的。起来也是可悲，我未能成功的最大障碍，竟然就是高高在上的八尊。”
计衡冷笑不已。
“你们以为我只是隐忍、退让，与世无争。
“但我心底，其实早就绝望！”
计衡的眼神突然变得锋利，甚至还有些冰冷。
他回应那些关切的目光。
道：“我早就意识到，八部的问题，在于八神宫和它的主人，但我无力改变这种格局。
“所以从那时起，我就彻底与世无争了。
“这么做，既是在完成我最初的设想，亦是一种无奈和对现实的妥协。
“八尊尚如此，我又能做什么呢？”
计衡感慨万千，思绪起伏。
整个广场上，却是喧声如潮。
众人都在为计衡的胸怀、经历和痛苦煎熬而感叹。
也前所未有地意识到，八尊对此界的压制和负面影响。
八尊虽成历史，但计衡的奋斗，仍未结束。
林玄的到来，或许将是一个契机。
“所以你的退让，更像是一种看淡一切的绝望。”
白发长老摇头长叹，声音悲牵
全场武者亦是感慨万千。
但这些声音，都被林玄抬手湮灭。
“我关心的是，九劫。”
计衡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想了想，做出回答。
“那里的情况其实不算复杂，一言蔽之——同阶武者碾压八部。”
众人对此并不意外。
虽然绝大多数人都不了解九劫的情况，但九劫整体实力碾压八部却是共识。
也正是因为当年“玺”的事情，八部的武者们才对九劫怀有深深的敬畏。
连风头无两的玺都惨败收场，别人又有什么机会，抗衡九劫的强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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