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子野一见阻拦,当时就急了,“于勾你快让开,让我跟他走!”
他像疯了一样,伸手来扒拉于勾。
他为什么是扒拉,怎么不打呀?他在虎尾岭已为于勾以身试功了,哪还有底气再战!
“郎门主,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于勾按住郎子野的胳膊问道。
“哎呀……!逃跑那人,是我四师叔五雷真君水兴洋,他抓了我姑娘和儿子作为人质,要挟我让出门主之位,还让我帮他劫夺西门宗主的宝物!我,快,快让开!”郎子野快崩溃了。
“我嘛,在虎尾岭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那行,你快去追吧,我随后就到!”
于勾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马上放校
郎子野心急如焚,出门向西飘身越过观墙去追水兴洋了。
“龙正,你过来一下!”于勾喊道。
“勾勾什么事,你!”
龙正赶紧跑了过来。
“你在这保护好所有人,我去追郎子野。千万不要让谭姐走出纯阳宫!”
于勾嘱咐完龙正,也随后追出门去。
五雷真君水兴洋为了防止意外,将四匹坐骑藏于观西的树林里,以备不时之需。
他出了纯阳宫,飘过观墙赶往树林。进了树林一看,马匹不见了。
水兴洋在周围转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
“无量尊,仙友请了!”
这时从树后转出一人,是一个中年邋遢道士。
只见他袍冠不整,仙衣又脏又旧,胡子支楞八翘。左手拿着啃剩下的半拉猪蹄子,右手提溜着一柄破宝剑。
看见这个道士,水兴洋一下想起好多词语,什么惨无壤,目不忍睹,凄惨无比等等等等。
“噢,仙友请了!”
道士的突然出现,吓了水兴洋一激灵。
“仙友要往何处去呀?”邋遢道士阴阳怪气地问道。
“是这样,我的马不见了,我出来找找!仙友可曾看见?”
水兴洋实在懒得搭理他,没办法,现在有求于人家。
“看见了。”
道士回答得还挺痛快。
“在哪呢?快告诉我!”水兴洋迫不及待的问道。
“不告诉你,是我把马藏起来了。”
道士用高低不平的眼神看着水兴洋,满脸的不屑。
什么是高低不平的眼神?就是一只眼睛平视不动,另一只眼睛在不停地上下打量你!
“你找死!”
人怎么会七窍生烟呢,就是叫这种人给气的,水兴洋着挥起了右掌。
你要看不见也就算了,居然明藏起来了,还就不告诉人家!
“想比武?你要能打赢我,就把马还给你!”
邋遢道士换了一只眼睛打量水兴洋,那表情,都不用打,气都能把人气死。
“好!一言为定!”
水兴洋罢,掐起青雷诀挥掌飘身而起……
他周身紫气飘舞,右掌青色闪电“嗞嗞”作响,如雷怒九一般罩向邋遢道士。
这时千眼神君郎子野赶到了,他见有人和水兴洋打起来了,心中暗暗高兴,远远地躲在树后静观其变。
“来得好!”
道士急忙把半拉猪蹄子叼在嘴上,挥动油渍麻花的左掌,原地没动,直接迎击水兴洋的太乙五雷掌。
顷刻间一道白惨惨的光流散出数百道掌影将水兴洋笼罩。
一声柱崩塌般的巨响,水兴洋被震退五六步,而邋遢道士稳如山岳。
周围的树木在“咔嚓咔嚓”声中,倒下了一大片,枝叶横飞,尘烟飘荡。
郎子野差点没被倒树砸着,此刻他心里乐开了花!
水兴洋深感意外,道士和梅菲客栈那个女人师出同门,但他更胜一筹。看来我是得罪人了,这是来寻仇的呀!
怎能就此罢手,五雷真君水兴洋从背后抽出镜阙剑,将五雷真气融于剑气之中,飘身急进,刺向邋遢道士。
此时道士嘴上的半拉猪蹄子还是没舍得扔,他急忙飘身而起,把破剑交于左手,右手握住剑柄破剑出鞘。
郎子野一下就把自己的嘴捂上了,不然就笑出声了!
道士的剑,是一把名副其实的破剑,是真破呀,拔出来竟是锈迹斑斑的半截断剑!
邋遢道士并不因此而气馁,他用左手抵了一下猪蹄子,飘身而起,霎那间他周围被白惨惨的光芒笼罩,繁星闪动,似置身于璀璨的银河之中,挥起半截断剑迎战水兴洋。
“锵然”一声暴响,五雷真君水兴洋的镜阙剑刺在道士断剑的剑盘之上。
水兴洋剑气磅礴宏大,邋遢道士以“银河倒泻玄功”护体,二人相持不下。
这时于勾也已经赶到,他藏身在郎子野身后的不远处静观其变。
道士心想,‘今大意了,幸亏这剑盘是上古神盾所化,替我挡了一下!’
他把剑鞘插于腰间,伸手抓住猪蹄子,张大嘴巴狠狠地啃了一口,在用力的一瞬间,身体随之一抖,一道白惨惨的剑气顺着半截断剑直刺五雷真君心窝。
五雷真君一声惨叫,剑气穿胸而过,心脉受损,口喷鲜血,跌倒在地,镜阙剑也撒手不要了。
同时他身后“咔咔”之声连续响起,又有六七棵大树被剑气摧断。
邋遢道士飘然落地,将断剑还入鞘内,又狠狠地啃了一口猪蹄子,慢慢地嚼着。
然后弯腰拾起镜阙剑,“镜阙!唉,真是好东西,给你用,瞎了!”
道士着把剑举过了头顶……
“前辈且慢!”人随声至,正是武仙于勾。
邋遢道士一点也不意外,反而道,“要看比武,就大大方方地看嘛,躲在树后多不敞亮!姓郎的那个,还是什么门主,也出来吧!”什么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他把镜阙剑剑尖儿对着太阳,用一只眼睛往上瞄,不知他想看到什么?
郎子野慢吞吞地从树后走了出来,眼睛一直盯着躺在地上的水兴洋。
水兴洋并没有死,不过以后想修炼功法,为害人间恐怕是不太可能了!
“多谢仙长为本门除害,子野有礼了!”
郎子野拱手给邋遢道士深施一礼。
“不用谢,不用谢!是我看这子不顺眼,跟你没关系!”道士不耐烦地道。
“仙长,此镜阙剑为目门至宝,可否将它还给在下!”
郎子野是低声下气,大气都不敢出。
“你呀,镇不住!他行,给他才合适!”
道士着竟然把剑递给了于勾。
“前辈,剑是人家的,为什么要给我?”于勾不解的问道。
“我不是了吗,他镇不住!剑在他那,只能给他带来麻烦,你收着最合适,拿着!”道士有道士的道理。
于勾心想,先接着,然后再还给郎子野,就接过了镜阙剑。
“前辈,这个人怎么处置?”
于勾指着水兴洋问邋遢道士。
“问他,是他门宗的叛徒,由他发落好了!”道士用下巴指了一下郎子野道。
“仙长,家师临终交待,无论怎样都要留四师叔一条性命。你看我把他带回目门囚禁起来,可以吗?”郎子野也在向道士请教。
“你是门主,你了算。快回去吧,看看那两个是不是已经死了!”邋遢道士又啃了一口猪蹄子道。
“多谢仙长,多谢仙长!”郎子野也算逢凶化吉,峰回路转了。
于勾把水兴洋背上的剑鞘解下来,宝剑入鞘。
郎子野从地上扶起水兴洋,可他伤很重,走是走不了了。
“虽然年龄没比你大多少,毕竟是你师叔,背回去吧!”道士又道。
“好,我背他!”郎子野背起水兴洋向五澈观走去。
于勾和邋遢道士在后面跟着,“回去就是你们联手制服的他,别看见我了。”
道士完,白光一闪,消失在旁边的树林里。
郎子野和于勾回到五澈观时,上善和厚德的尸体已被抬走,纯阳宫内清理得干干净净。
龙正和梅韭儿等人按照谭灵若的心意,被安置在纯阳宫西侧的汇阳阁内。
谭灵若正在让父母给大伙准备饭菜,别看出洞时一个个精神抖擞,其实人人饥肠辘辘。
“于公子,麻烦你去找谭院主来给我师叔疗伤!”郎子野把水兴洋背到之前住的地方对于勾道。
“好,郎门主,我现在就去。把剑还给你!”
于勾放下镜阙剑向外走去。
“多谢于公子!”郎子野看着于勾的背影道。
于勾没有话,只是挥了挥手,出门去纯阳宫找谭徳砚。
他来到大殿一看,好几个道士都在往汇阳阁内端酒送菜,十分繁忙。
于勾走进阁内,看见大家围坐桌前,正在忙着喂脑袋。
谭灵若和她父母站在旁边相陪,黑白财神一左一右,满面笑容在和女儿着贴心话。
她的弟弟谭灵铠也来看望姐姐,二人有有笑,极为亲近。丫鬟屏儿和棠儿在一边垂手侍立。
谭灵若依然红绢罩目,却罩不住她喜获自由的灿烂笑容。
“恩公,快来吃饭吧,饿坏了吧!”谭灵若听见于勾回来高胸道。
“我等一会儿再吃,你也吃饭吧!”于勾道。
“恩公,我等你一起吃!”谭灵若美滋滋地站在父母中间。
“谭院主,郎门主请你过去一下,有事和你商量!”于勾上前道。
他是碍着谭灵若的情面,他发自内心的不想搭理黑白财神。
“是恩公回来了,老夫多谢于公子治愈了灵若多年的顽疾!”
谭徳砚着深深一揖。
谭灵铠没话,也和父亲一起向于勾施礼,以表谢意。
“谭院主,这可使不得,举手之劳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于勾着赶紧将其扶住。
“大恩不言谢,容老夫日后慢慢报答!”
之前于勾和谭徳砚还刀兵相见,现在已经化敌为友。
“于公子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夫妇帮忙,尽管开口,定会全力以赴!”
黑财神的感激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两位真的不用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好了,这件事就此作罢,以后再也不要提了。我先吃饭了,谭院主快去见郎门主吧!”
于勾完便坐在桌前和大家一起用餐了。
谭灵若听着于勾坐下了,她母亲也扶着她慢慢地走到于勾旁边坐下。
梅韭儿看在眼里,心里酸溜溜的滋味又开始泛滥了。
龙萱儿倒没太在意,看了一眼于勾和谭灵若,继续大吃二喝。
谭徳砚去前院见到郎子野,看了看水兴洋的伤势,“是你,还是他?你们俩,谁干的?”
白财神的他,指的是于勾。
“是我们两个联手。没办法,他挟持了我的一双儿女,想夺门主之位。”郎子野无可奈何地道。
“噢,我明白了!”
谭徳砚骨碌着眼珠子不住地点头,不知道还在琢磨什么,随后他安排人给水兴洋疗伤。
吃饱喝足之后,武仙于勾准备带着大家回梅菲客栈。
谭灵若是千般的不舍,万般的难过,忍不住流下泪来。
“灵若姐姐,你在阁内多住些日子,慢慢适应外面的环境,等我们办事再回来看你。到那时,我们大家一起去游历四方,你好不好?”
于勾没办法,就了一些安慰她的话。
“那好,我等你们回来!”
谭灵若闻言,这才止住了哭泣。
“是呀,灵若姐姐,你长得这么漂亮,我们会想你的,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龙萱儿也被这依依的离别之情所感染,又是一番安慰。
“谭姑娘,这一次不寻常的经历,让我们成为一生的朋友。苍不会辜负我们,后会一定可期!”
这次经历,让惭月感触颇深。
大家有感而发,直抒胸臆,表达的是世间真情,而真情可贵!
于勾带着大家出了纯阳宫,向五澈观山门走去。
而谭灵若再不舍,也只能止步于纯阳宫宫门了。
黑白财神夫妇早已准备了厚礼,在山门处等候。
一见于勾一行人走过来,谭徳砚赶紧上前搭话。
“于公子对谭家恩重如山,老夫略备薄礼,请你务必收下!”
谭徳砚给准备了四大箱子礼品,话间示意道士将箱子打开。
大伙就见眼前金光闪闪,金锭满箱,足有上千两。
于勾心想,‘黑白财神之名真不是白叫的,真有钱啊!这可能也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谭院主,你,我和你女儿是不是朋友?”于勾面无表情地问道。
“是朋友,当然是朋友啦!可我无以为报,就用这些表达一下心意!”
因为这是谭徳砚最喜欢的东西,所以他用这些来报恩。
“谭院主,我告诉你怎么报答我。以后我干什么你就跟着干什么,你看怎样?”
于勾是希望绕谭徳砚以后能安分守己,不再制造事端。
“这,恩公,你这是将老夫一君啊!”谭徳砚有些尴尬,皮笑肉不笑地道。
“所以呀,谭院主,道不同不相为谋,赶紧把金子收起来吧!”
于勾完朝大家一挥手,向山门外走去。
“恩公!于公子,你等等!”谭徳砚紧跟着追了出来。
“好了,谭院主,止步吧!噢,对了,谭院主,纯阳洞到底有没有生门啊?”
于勾突然想起洞中地下暗流的事,就顺便问了一句。
“有,当然樱进出通道不就是生门吗?”
谭徳砚看了看于勾道,他是在故意回避话题。
“生门不生,而死门不死,对吧!”
于勾眼睛紧盯着谭徳砚,想看看他作何反应。
“恩公,你什么呢,我听不明白!”
谭徳砚的眼睛直转,是在装傻,洞内应该还有出口。
“你,我要是转动艮位绣墩会怎样?”于勾贴近谭徳砚耳边道。
“我怕灵若有危险,早将连接机关的千钧玄丝解除了,艮位只是虚设罢了。”谭徳砚声道。
“原来如此,受教了!谭院主,告辞告辞!”
于勾罢,带着龙正等人下了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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