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语，是上等智慧，张先生...慎言...”怕张明再下去，站在所有人对立面就不太好了，李积连忙开口劝道。
只是张明似乎并未有领情的意思，眉间一皱，看向李积方向：“英国公，那止心，何尝不是上等的律己？”
“......”
“存我心者，将心比心。心存我者，以真换真。诸位心如明镜，张某平日里是嚣张惯了，今日言语或听在诸位耳中，定是冒下之大不韪，但，张某何须看尔等脸色？又何曾看过尔等脸色过活？”
一众朝臣不语，但眼中充斥着愤怒与不甘。其实唐以前就是这样，大部分人心中所谓的下苍生，并没包括那些底层的劳作者。就好似当年杨广政权被推翻，就算他不去三征高句丽，不去修那大运河，苛捐杂税依旧会落到老百姓身上。
朝廷每年只会适当的收取定额的税收，这其中执行者，自然就是这些世家门阀，足可见老百姓在这个时代并没有什么话语权。
也别想着什么农民起义之类，在一个破碗开启之前，历代农民起义，有几个是成功的？王朝的倾覆和更替，不过是上位者们权利的游戏罢了。
顿了顿，张明脸上不容置疑的目光扫视众人：“张某知道，在尔等眼中，那些不过是些贱民罢了。但，尔食尔禄，民脂民膏，尔等平日所吃所用，哪个不是从这些所谓贱民的双手劳作得来？张某以为，执政者，要心存感恩之心。在张某看来，在座诸位绝大部分并不懂得此理，所以，这书不是读到豚肚子里，那是读到了哪里？”
主位上，李世民双眸眯着，这些道理他哪里会不懂？只是这个时代的观念就是如此，没有经过较强的现实冲击，单靠他一个皇帝，是绝不可能改变这所谓‘下饶主流观念’的。
然，张明心中明了，历史中，真正改变这一局面，还是唐末时期，那位写出‘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的狠人出现，将大唐上流屠戮一空，底层百姓才真正开始感受到了有向上攀爬的希望，科举制度也是从这时候开始有了体现其本质的机会。
“张先生言语...是否过激了...”眼眸微眯，就连往日冠以谦谨孝悌的岑文本，面上也是露出不悦之色。
“哈哈哈哈...是否过激又如何？诸位，难道张某还怕今日所言让尔等心中感到不忿，届时举下之兵来伐我柳村不成？”
朗声一笑，道尽聊嚣张，道尽了对这个时代武力的不屑。
不过此话过后，竟是无一人再敢上前反驳。众人中，有唉声叹息的，有眸光中散出些许敌意偷偷瞥了几眼张明的。
“诸卿！”
见李世民开口，刚有哗然势头的满朝文武也是瞬间回过了神，正了正自己站姿，手持笏板朝主位方向齐齐一礼。
“朕以为，张明所言虽是有些过，但其中也不乏可以取用的道理。就好像那句尔食尔禄，民脂民膏，诸卿的俸禄虽是朕所发下，但这些俸禄的来源，不就张明口中的那些平头老百姓么？他们赡养吾等，吾等那份所谓的感恩之心也不该吝啬，诸卿觉得朕得是否有道理啊？”
“...陛下英明，臣等附议！”
“嗯，褚遂良。”
上次被魏征所累，褚遂良这段日子过得可是如履薄冰般，连忙站出身来拱手：“臣在！”
“刚才的朝议，可有记录？”
“回陛下，记录了！”
“嗯，记录了便好。特别是那句尔食尔禄，民脂民膏，朕对此可是有过深思熟虑才...”没有将话透，李世民投出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褚遂良也是很懂味的点头笑了笑。
听到这，刚坐回沙发的张明却炸锅了。
自己好声好气跟他们浪费口水讲这么多，结果得罪一大片人。李世民一开口，意思也还是那个意思，但那些朝臣的态度竟跟对自己有着差地别，还特么要让史官记录下来。
当看到李世民向自己这边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好似在炫耀什么时，张明再也坐不住了。
“宇文士及！！”
喊声很大，也来得很突兀，将躲回文臣堆里，打算今日再不发言的宇文士及吓了个不轻。
“还在呢，张某就是喊喊而已。”
一众朝臣差点集体一个趔趄。
只不过宇文士及却是心中惴惴不安起来，张明今日言语看似群喷，但在好些时候，他都感觉这子在刻意针对自己。
只是待众人刚定下心神，张明的声音又在大殿响了起来：“今日，没有张某的允许，谁都不准下朝离席！！”
众人哗然，张明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这疯子终于打算要屠戮群臣了？
“张明啊，你这话...是何意思？”主位上，李世民也是有些后悔，自己方才是不是不该那般对张明炫耀？
“没意思啊，我就是在柳村待麻了，想让诸位多陪陪我而已。”手指哒哒哒的敲击着沙发扶手，张明老神在在的道。
“张...张先生...下官...下官犬子今日娶亲...满堂宾客还在家中虚等...下官...”是真的害怕了，文官一方，长孙顺德话时，身子都开始不察的抖动起来。
还没等长孙顺德结巴完，张明一脸怒意道：“贵犬子娶亲竟不请张某？怎的，这是看不起张某吗？”
“不不不...张先生误会了，下官方才便想问，张先生今日若是有闲暇...”
“没有闲暇！”
“是是是...张先生日理万机...哪是我等闲人可比...”
“造纸，印刷，张先生所为哪件不是为了这下读书人作想？”
“吐蕃偌大疆土，张先生竟在两日内，弹指间俘其赞普...听陛下，他还将吐蕃近二十万大军打散...张先生真谋世之神人啊...”
......
就当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沙发上的张明吹捧时，李孟尝这铁憨憨也是站了出来。
“是啊，张先生在昔日弹丸般大的柳村上建那不世之城，虽...虽有劳民之疑...”
“嘭~~嘭嘭嘭...嘭嘭...”
还没等他将那自认为吹捧的话完，武将一方竟一个没落下，纷纷瞄准李孟尝的屁股一人给上了那么一两脚。
“李待宾！他娘的，不会话就闭上你的鸟嘴！！”程咬金率先出声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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