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卫东离开南城钢铁集团返回阳城。
他没有主动去联系清水健。
曹卫东知道，这种事儿，表现得越不在意越好。
就像一个刚毕业且内向的宅男，去会所里消费。
他遇到了一个特别喜欢的技师，于是就鼓起勇气约技师出去开房。
如果这个技师马上答应，并给出了价钱。
那后续这个技师就不好再提价了。
但是，如果这个技师在涉世未深的宅男面前，装装矜持，来一波欲擒故纵。
那外出包夜的价钱，就可以噌噌噌地往上加。
曹卫东对清水健用的就是这个套路。
用简单的话总结就是：你可以来舔我，但是我肯定不会去舔你！这样才会得到你的尊敬和重视，我才可以开更高的价。
果不其然，没过几，曹卫东就收到了清水健的电话，态度那叫一个谦虚，友善！
“喂，曹先生，请问您中午有空吗？想请您吃个饭，介绍个朋友给您认识认识。”电话那头传来清水健和蔼可亲的声音。
曹卫东这时候，正在金域花园的工地和梁少军一起吃螺蛳粉。
他一听就知道，清水健应该是想让那个做铁矿石贸易的朋友，跟他面谈。
曹卫东回应道：“中午不行啊，我已经约了强晟集团的叶总去吃西餐了，要不晚上吧。”
“好的，好的，那就晚上！肯定是要按照曹先生的时间来安排的。”电话那头的清水健连忙答应道。
“还有，咱们别吃日料了好不好？换个口味。”
“嗯，没问题！曹先生您有什么想吃的吗？”
“火锅吧。”
“好，晚点我给您发位置。”
嘟嘟嘟……
曹卫东挂掉了清水健的电话。
他对面辣得猛擤鼻涕的梁少军，看着曹卫东，道：“你子不是在嗦粉吗？你跟他你在吃西餐？你吃个蛋的西餐！”
曹卫东伸出筷子夹走了老梁碗里的一块豆腐泡，道：“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您刚才不还跟丁总吹牛逼，你工作后的第一个项目是在荷兰的阿姆斯特丹做的吗？
可我怎么听李总过，你进盈自动化后，负责的第一个项目是河南驻马店的？”
老梁向曹卫东翻了翻白眼道：“滚滚滚！那么大一个豆腐泡还堵不上你那张臭嘴！”
……
阳城名都街的一家重庆火锅店，曹卫东见到了和清水健身高一样矮的村上刚长。
“曹先生，您好，在下村上刚长，请您多多指教！”清水健身边的村上刚长，给曹卫东鞠了个九十度躬，然后道。
“呵呵呵，村上先生，久仰久仰！”曹卫东没有鞠躬，而是伸出右手和村上刚长握了握手。
三人找了个比较安静的位置坐了下去。
落座后，曹卫东掏出华子，给对面两容了过去。
清水健和村上刚长都摆了摆手，表示不抽烟。
曹卫东则自顾自地点了起来。
“村上先生，您和那个写黄书的大作家村上春树，是不是一个家族的啊？”抽邻一口烟后，曹卫东开口乱扯话题闲聊。
“呃……我们只是姓氏相同，但是并不是一个家族的。
另外曹先生您的黄书是什么啊？”村上刚长连忙解释。
“哦，黄书就是那种擦边擦得比较厉害的。”曹卫东无所谓道。
村上刚长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身边的清水健，像是在问：村上春树写的书是擦边的黄书吗？
清水健耸耸肩，没什么，他又不懂文学。
他拿起茶壶给在坐的斟茶。
他边倒茶边转移话题，道：“曹先生，这次呢，主要是想跟您聊聊，跟南城钢铁集团购买钢材的事情。
村上君就是我的那位做钢材生意的朋友，具体的事情，由村上君跟曹先生谈。”
曹卫东心里暗笑：呵呵，居然跳过铁矿石的事儿，直接就想买钢材？要是就这样简简单单地让你们如愿了，那曹同学以后还怎么混？
“清水先生，上次您跟我的流程不是这样的啊。
不是村上先生的贸易公司先给南城钢铁集团出售一部分物美价廉的铁矿石，然后钢铁集团再给他的贸易公司提供钢材吗？
这怎么少了前面一个环节呢？”曹卫东也不跟这两人客气，反正有些话能直白地出来，就直接，根本不顾忌对方的面子。
“呵呵呵……曹先生记性真好！我以为那些铁矿石不是很重要，所以就没有提。”清水健呵呵一笑。
曹卫东连忙：“铁矿石非常重要，我跟南城钢铁集团的领导沟通过。
他们了，钢铁买不买都无所谓，铁矿石的采购那是必须接下来的。”
清水健和村上刚才两人对视一眼。
两人都没想到曹卫东的着重点是在铁矿石上，他完全没有把两人最看重的钢材放在心上。
不过这样也好，这就明眼前这个年轻的曹先生，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这次贸易的真正目的。
那接下来他们拿到特种钢材的机会就很大了。
清水健和村上刚长两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随后，村上刚长对曹卫东道：“曹先生，铁矿石的事情，您尽管放心，我们在巴西有一个很大的铁矿场，生产出来的铁矿石，保证能满足南城钢铁集团的需求。”
曹卫东听到这，心里一阵冷笑：是吗？就怕一会儿，你又满足不了要求，那就打脸了。
心里这么想，但是嘴上不可能这么。
曹卫东抿了一口茶后，缓缓开口道：“这个我知道，清水先生已经跟我过了，你们铁矿石的产量，供十个南城钢铁集团都完全足够了。
这一点我完全不担心，我担心的是铁矿石的价格和品质。
我可跟南城钢铁集团的领导过了。
你们提供的铁矿石全都是品质最顶级的那一种，而且价格却和中等品质的铁矿石一样。”
听到曹卫东这话，清水健的表情有些尴尬，他没想到曹卫东会跟南城钢铁集团的领导这么吹。
村上刚长的脸色就更难看了，跟便秘了一样。
他心中暗道：最顶级的品质，却卖中等品质的价格？你是想我亏死是不是？再了最顶级品质的矿石，也不可能卖给你们啊？
清水君你找的这个人是不是有点不靠谱啊。
村上刚长皱着眉看向清水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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