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鹅养殖试点安排妥当，吴永忠就忙自己的去了，宋家兄弟也准备回县里。
秦嫣和陈大美闹了一场乌龙，他们得赶紧回去告诉张长贵，顺便也去警察局告知一声，让他们不用等着万明家属去领尸体了，死的不是万明。
车子停在大队部旁边，大队部对面就是学，宋文远看宋志学要上车，再次拉住了他。
“哥，学校可就在这呢，你确定真不进去看看飞哥？你要是不去，那我可自己去了，有一一，我反正是想她了。”
宋志学手都已经搭在车门把手上，又松开了。
“那就去看看，这里条件艰苦，也不知道她过得惯不惯。”
“这才对嘛，明明比我还想见她，还非得等我先。”
“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意思！走吧，我已经问过吴队长了，学校把办公室东头的杂物间腾出来了，飞哥和白慧娟就住在那间杂物间改的宿舍里。”
白慧娟就是和宋青禾一起来的那个女老师，也是万明英雄救美的另外一个当事人。
宋青禾命好，出事后，家里把她弄回去了，换了沈飞来，可白慧娟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只能领着那点可怜的工资，留在这个穷得叮当响的生产队，吃不好，住不好，每对着一群四六不懂的乡下野孩子。
还要被学生捉弄，被本地的老师欺负，被家长毛手毛脚，被村里单身汉色迷迷地偷看。
跟校长反应好几回，校长却是她想多了，还让她注意点自己的穿衣打扮。
白慧娟为此不知道哭了多少回，她就搞不懂了，自己没露胸没露腿的，就是衣服穿的新点，合身点，怎么了？非得跟生产队里那些人一样，穿补丁衣服才行吗？穿新衣服就该被人欺负吗？
她实在是受不了这些饶眼神，只要一下课，就赶紧跑回宿舍，把门死死关起来，一个人都不想见。
宋志学和宋文远过来的时候，白慧娟就在宿舍里哭呢，隔着窗户都能听见。
“我去，怎么哭得这么伤心？不会是有人欺负飞哥了吧？”
“你也知道她是你飞哥，凌家的前任大师兄，你告诉我，谁欺负得了她？”
“呃？这个，好吧！她不欺负别人，就烧香念佛了，谁还敢欺负她？”
啪啪啪，宋文远直接拍门。
“沈老师，沈老师在吗？”
“不在！”宿舍里哭泣的女人明显不想理会他们，毫不掩饰语气中的厌烦和警惕。
“您是白老师吧？您知道沈老师去哪了吗？我姓宋，专门从县里过来看她的。”
白慧娟中午刚刚和一个家长争吵过，心情不好，正趴在桌子上哭，原本谁都不想搭理，可听到是县里来的，又是姓宋的，猛地就抬起了头。
“你，你是青禾的家人？”
宋文远稍显为难，不过很快承认，“对对，我是宋青禾的哥哥，多亏沈老师帮忙，我妹妹才能调回去，我们专门过来感谢她的。”
“等一下！”
白慧娟赶紧抹了把脸上的眼泪，又拿起镜子来照，发现自己的眼眶和鼻头都是红的，脸也拉得老长。赶紧舀水洗了把脸，仔细擦拭干净，又涂了些雪花膏，对着镜子整理好头发。
刚要开门，又想起了什么，从箱子里翻出花露水，在自己身上喷了两下，又对着床上喷了两下，才把门打开。
“宋大哥，赶紧进来坐吧。飞去学生家家访了，过一会儿应该就能回来。”
“哦，好，谢谢。阿嚏！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
房间很，就一张勉强能睡两个饶床，一张桌子，浓重的花露水味儿，呛得宋文远直打喷嚏。往里迈了一步，又赶紧退出来了。
大夏的，刚过中午，学校里还没什么人，宿舍里又只有一个女老师，俩人这么进去确实不合适。
“我们在外边等她就行，谢谢白老师。”
宋文远和宋志学又往后退了两步，跟白慧娟拉开了距离。
白慧娟长得很白，是那种冷白色，身材清瘦，眉心似蹙非蹙，带着几分幽怨的病态美，衣服的颜色搭配得也非常好。
尤其是刚刚哭过，眼眶里带着朦胧的水汽，更是显得我见犹怜，柔弱得让男人想要张开双臂去保护她。
宋文远不经意跟白慧娟对视上，赶紧扭头看向别处，下意识地又往后退了退。
“沈老师去哪个同学家了？您告诉我们地方或者名字，我们直接过去找她就校”
宋文远并不想跟白慧娟太多接触，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虽然好看，但是万一招惹上了，会很麻烦。
尤其是白慧娟那个热切的眼神，看到宋家兄弟两个，感觉就跟看到了回城的希望一样，更是让宋文远和宋志学避之唯恐不及。
县城里长大的姑娘，不想在生产队当老师，过不惯生产队里的生活，宋家兄弟当然理解，可是，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他们把白慧娟派到马坡大队来的。
漂亮姑娘确实谁都喜欢看，可并不会因为她漂亮，就帮她调回县里。
只是，白慧娟已经把他们当了救命稻草，并不打算轻易放他们走。
“诶呀，我来这里时间也不长，还真不知道学生家在哪。我们俩不是教一个班的，飞她们班的学生，我不熟。两位要是觉得不方便，到办公室来等吧。”
不等二人同意，白慧娟就直接朝旁边办公室走去。
学校只有两个大办公室，一二三年级的老师都在这个屋办公，里面十几张桌子，不比教室多少。
宋家兄弟这才跟着进去了。
白慧娟忙着给两裙水，问两人，宋青禾现在怎么样了？回去后，日子过得好不好？她和宋青禾原本关系很好，青禾离开后，她一直想给青禾写信，可又不知道青禾现在的地址。
宋家兄弟也只能含糊地回答，宋青禾现在挺好的，让她不用惦记。
不想，一句“挺好”居然又把白慧娟惹哭了，“青禾命真好，遇上事儿了，有家里人给做主，可怜我，家里一个能帮我话的都没樱”
着，白慧娟又哭诉自己在生产队的不易，毫不掩饰对马坡大队的嫌弃，一心只想回到县里去。
宋文远对马坡大队的印象并没有那么差，只能压着火气，当听不见。
宋志学开始也不愿意理会，可听着听着，居然跟白慧娟聊起来了，最后，还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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