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
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的字眼，方子月的眸子死死地锁定在探监室角落。
林枫头都没抬，挂着蓝牙耳机正跟楚凌霜唠嗑。
“年年呢？怎么没见年年啊？”
瞧着手机屏幕里，只有儿子陈以生吱吱呀呀的画面，林枫有些急了。
“被妈他们抱去玩了。”
楚凌霜应了一声，一把抱起陈以生，有些不悦地看着林枫，“怎么？看到儿子就不高兴了啊？一的就知道惦记你女儿！”
“那，女儿香香软软的，谁不喜欢啊？！”
林枫顿时眉头舒展，盯着屏幕里冲着镜头傻乐的陈以生，笑道：“好像又大零......”
“是啊！我跟你，孩子长得太快了，这才一个多月，岁岁都开始长头发了，你看！”
提到这个，楚凌霜顿时兴奋起来，抬手摸着陈以生光秃秃的脑袋，往镜头前杵，像是发芽的树苗，稀稀疏疏的......
“林枫，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知道是自己做了亏心事吧？！直视我啊！懦夫！”
透明玻璃另一边，方子月冲着电话怒吼出声。
然而这声音也只有电话这头的方铭浩能听见。
方铭浩嚅动了几下嘴唇，看着自己姐姐，有些艰难地开口道：“姐......你，能不能看看我？”
方铭浩此时的心情十分复杂。
他跨越了那么远的路程，好不容易才跑来见了姐姐一面，本来看到方子月消瘦的身影时他还有点心疼，结果方子月脱口而出的几句话给他整无语了。
“浩，就是林枫害的我，他和那个贱女人一样，就是他们联手把我害进来了！”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方子月趴在玻璃上，撕心裂肺地朝方铭浩吼道。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方铭浩回头瞟了一眼正看手机、满脸姨母笑的林枫。
他顿时沉默了。
“浩，你一定要替姐姐报仇啊！我可是你的亲姐，林枫他把我害得这么惨，现在还出现在这里，刻意嘲讽我，你一定要替姐姐报仇——”
电话那头，方子月尖叫的声音传了过来。
方铭浩沉吟片刻，讪讪道：“姐......是林大哥带我来的......”
“他带你来就是为了看我笑话，你怎么还叫他林大哥？！他配吗？！”
“......”
眼看自己亲姐如此疯癫之状，方铭浩的表情拧成一团，他艰难地开口道：“姐，你觉得我没有签证和积蓄，还能出现在这里吗？你要不听听看你自己在什么？要不是林大哥，你真觉得我跟你还能见上这一面？！”
方铭浩忍不住了，他想过很多次和姐姐见面的场景，他总觉得姐姐应该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她竟然离谱到这种程度......
听到这话，方子月仿佛被雷劈了一般瞬间瞪大了眼睛！
“浩，你居然帮他话？！我可是你的亲姐！！”
“亲姐又如何？！”
方铭浩也破防了：“姐，你忘了你当初把家里的钱全都卷走，还以爸妈的名义欠了一屁股债，害得妈一时中风，爸妈现在都已经离婚了！
你要不要想想，你从头到尾的这些年，到底为这个家做出过什么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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