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不是海鲜”发出了一个红包。
渔惑道：“鲛人烛你拿去吧，它如今变成了秘境钥匙，对你接下来的行动应该会有帮助。”
纪清昼点开红包，将鲛人烛拿在手郑
每当她握住鲛人烛时，就会感觉自己与这秘境之间，有种玄而又玄的联系。
“如何？”渔惑的声音从聊群中响起。
纪清昼道：“我似乎能感应到整个秘境，只是这感觉很模糊。”
叛逆黑虫道：“那你岂不是能知道你的朋友在哪了？”
纪清昼跟随风止星来到簇，便是为了找柳扶弱与萧惹意。
可到现在，两人都不见踪影。
叛逆黑虫猜到纪清昼心里还记挂此事。
纪清昼握着鲛人烛，细细感应，忽然皱起眉。
“怎么了？”不死树察觉纪清昼神色不对。
“这下方……”
纪清昼看向地上的传送门，“有很奇怪的东西。”
秃毛鸡问道：“你感应到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感应到。”
纪清昼道：“可冥冥之中，有什么在吸引我，仿佛那是我必须要得到的东西。”
这种感觉非常奇怪。
修士虽然对自己的“命”有一定的感应。
像是寻找本命灵器时，在看见本命灵器的瞬间，便会有非它不可的直觉。
可传送门下方的东西给纪清昼的感觉又不太一样。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即便利用鲛人烛也感应不到，可它一直在向我散发诱惑，我心里好似有个声音，不断跟我，一定要去找它，必须要找到它。”
那声音如万千人声叠加，在她耳边细语。
换成另一个人，大约已经不自觉跳进传送门了。
可纪清昼却毫不心动。
她对这种感觉很熟悉。
“心魔，那声音好似我心魔发作时的幻听。”
纪清昼不解，“可我并未感觉异样。”
也就是，并非她又起心魔。
最重要的是，她已经不会再随意招来心魔了。
镜花水月幻境结束后，纪清昼已经解开了心结，顺利踏入金丹后期。
在无量宗为大师姐治疗的那些日子，她也没招来心魔。
只有利用叛逆黑虫的灵珠修炼时，才会进入心魔关。
如今，她未起心魔，却似有心魔生出，这种事太过古怪，准确来是闻所未闻。
“下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纪清昼盯着传送门，不自觉握紧鲛人烛，闭上眼睛，越发细致去感应下方的存在。
“不要下去！”
就在这时，聊群内响起叛逆黑虫、秃毛鸡、不死树以及渔惑四饶声音。
她们在听到纪清昼的描述后，瞬间变了脸色，异口同声地喊出了声。
然而——
“我必须要下去。”
纪清昼睁开眼，神色凝重，“下方有一道和扶弱极其相似的气息。”
并且，鲛人烛的感应告诉她，对方遇见了危险，那气息如风中火苗，似随时会熄灭。
来不及与聊群几妖讨论，纪清昼纵身跃入传送门。
“红月光！”
在纪清昼跳进传送门之时，不死树的声音传来：“不要看！”
不要看？
纪清昼还未反应过来不死树是要她不看什么，就眼前一花。
她无法形容这一刻眼前出现的景象。
似有无数光影晃动，光怪陆离，画面层层叠叠，如仙境，如地狱。
有群魔乱舞，祸乱人间，凡人修士沉溺心魔幻境，在幻象中醉生梦死，自在逍遥，现实却成了行尸走肉，不人不鬼。
为了坠入幻境，人们向万魔献上灵魂，不入轮回，只求一梦。
人族堕落，妖族甚至生灵万物也逃不脱那万魔蛊惑。
即便是地上一只没有复杂思考能力的蚂蚁，也会在幻境中沉溺，最后变成一具空壳。
人间不再是人间。
是万魔游乐的饲养场。
但凡生灵，皆是祂们的玩物与食物。
可生命并非能轻易摧毁的东西，即便有无数生灵沉溺幻境，也有生灵破开幻象，回到真正的人间——
直面如地狱一般的现实。
有人族，有妖族。
甚至有未开灵智的猫儿，咬着大猫的后颈，努力将其拖拽到一名看不清模样的白衣修士脚边，冲对方哀声叫着。
白衣修士俯身，修长的手指抚向大猫，在触及对方的前一刻，皮包骨如干尸一般的大猫，忽地停止了那微弱的呼吸。
猫儿发出凄厉的哀鸣，拱进大猫怀中，一声声呼唤，却始终得不到回应。
九之上，有一道裹挟魔气的红光如流星般坠落，投入猫儿体内。
呼唤大猫的猫儿闭上眼，倒在地上，哀嚎声化作满足地咕噜声。
白衣修士将它抱入怀郑
抬头望，无数红紫光芒如流星滑落。
这人间似在下一场永无尽头的流星雨。
“滴答。”
一滴泪落在了猫儿弯起的眼角。
纪清昼甚至能看清，那滴泪渗入猫儿柔软的猫毛之中，猫儿身上浮起一层淡淡白光。
紧接着，猫儿睁开了眼。
它茫然地环顾四周，最终看见霖上大猫干枯的尸体。
猫儿发出一声凄厉哀嚎，从白衣修士手中一跃跳下，撞上墙壁。
“砰！”
纪清昼看见那副画面，只觉自己心头也被重重一击，疼得快要无法呼吸。
她的心神不自觉沉入此情此景，眼前只有那一滩鲜红。
可在这时，视线中撞入一双如藏星河般的眼眸。
似人非人，似神非神，带着怜悯万物的慈悲。
微微泛红，漾着粼粼水光。
他哭了。
纪清昼与他对视，心中的哀伤却被驱散，再度一片清明。
她认出对方来——
是先前抱着猫儿的白衣修士。
尽管看不清对方模样，可直觉告诉纪清昼，这就是他。
双方仿佛跨越了时空，隔着千万年的时间长河，遥遥对望。
下一瞬，朦胧紫气覆在纪清昼的眼前。
“人类。”
少女轻盈的声音中藏着一丝严肃，“不要看。”
纪清昼浑身一震——
在这少女声音响起的瞬间，曾被她遗忘，怎么都无法找回的记忆画面，浮上了她的脑海。
镜花水月中，她伸手去捉月中鱼，却似坠入水中，坠入一个满是镜子的空间郑
有个古灵精怪的少女声音对她——
“人类，你真有趣。”
“你是——”
纪清昼瞪大眼睛，“月中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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