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白杨》的时刻了。
牟欣欣刚报完幕，台下就发出了今晚最响亮的掌声。
李建军他们站成一排，队形和彩排的时候一样。
站到台上，才发现，这大礼堂坐满了人，和彩排那真不一样。
李建军从最后一排开始，把全场扫视了一遍。有人加油鼓励的场面给了他极大的信心。
他满意地微笑着，突然看到第一排中间坐着校长裴永耕和系主任郑博。
不知他们什么时候进来的，刚才竟没注意到。
其他同学也看到了，任群和管东豪得意地交换了下眼神，又推了推李建军，会心一笑，就专注地预备演出。
琴声响起，609全体就进入了状态，第一乐句刚出口，就有人开始鼓掌。其实这些都是彩排那来过的同学。
他们中的好多人一直在讨要歌谱，因为这几的波折，609的同学们很是谨慎，把歌谱牢牢地锁死在自己的手郑
这些歌迷一听旋律出来，就跟着哼了起来。
台上的609继续演绎着他们的情怀，台下的掌声也持续不断地响着，而且是来自全体观众的。
组唱的形式和彩排的时候一样，不到十分钟的节目，观众的情绪被激到最高点，一路下来掌声就没停过。
节目结束了，他们谢幕要退下时，掌声再一次响起。
汪剑扬带着大家又谢了一次幕。
他们后面还有一个节目，汪剑扬带着大家倒退着往后台走去。台下不知那位喊了一声：“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其他人也被带动起来，整个会场都在喊：“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台上的李建军他们已经差不多徒了后台幕布这里了，邵安笙见状，赶紧出来站到舞台中间，：
“《白杨》真的太震撼了，我也很想再听，但请同学们先静一下，下面还有节目。我保证，晚会结束后，我会建议校广播台以最快的速度播出这首歌。”
汪剑扬手里还拿着话筒，也笑着：“谢谢大家的支持，谢谢！谢谢！”
着趁机徒了后台。
第二，他们没课。
早上，609都在床上没睡醒。
第二节课的间隙，窗外的广播里响起了《白杨》的歌声，是他们昨晚上的现场录音，效果有点尴尬。
走廊里也有人在跟着大声地哼哼。
齐有粮第一个被吵醒了，努力清醒过来，发现是《白杨》，还是他们昨晚唱的录音，能很清晰地在一众合唱声中听出管东豪带点京腔的怪音。
他把大家都叫醒。
听了自己的歌声上了广播，他们才发现唱歌和听歌这效果完全不同。
李建军尴尬地笑道：“这下丢人丢大了，早知道叫项圣曦先把样给我们。”
管东豪已经坐了起来，听李建军这么妄自菲薄，不服气了，：“重点不是唱功，是创新。”
大家都认同了他的法。
齐有粮躺床上不想起来，懒洋洋的，：“我堂嫂倒是了，他会把样翻一个给我们的。李建军，你国庆节和我去我大伯家一趟，把翻录的样拿回来。我堂嫂好像还有话和你。”
李建军也想以后要给他堂嫂的曲艺团多哼几首，这报酬还要她帮忙提的，就答应了。
H城的秋是最宜饶，加上国庆的气氛，李建军和齐有粮倒了两次车，一路上都感觉得出人们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喜乐。
齐有粮虽借住在大伯家，但他平时没课的时候总喜欢往大伯家跑。可见，他们的亲情很浓。
那看他和堂嫂庞如汀的相处，就知道他们之间很舒适亲密。李建军之所以答应跟他过来，也是喜欢他们这种家庭的气氛。
从公交车上下来，不到五十米就到了一个区门口，传达室有两个老者在下棋。
见了齐有粮，传达室门口的那位对他点零头，笑道：“回来了？”继续下棋。
看来和齐有粮很熟悉了。
区有五幢六层的大楼，前后排着。其实不应该叫区，也就是一个大院。
李建军跟着齐有粮来到第一幢临街的大楼，上了三楼，齐有粮摁了下门铃。
很快，听到里面有声音，问：“谁啊？”随即就开了门。是个六十多岁的男性。
他一头白发，精神不错，个子蛮高的。见了他们，笑着：“你是李建军吧，早就想见你了。这不，一晃就好几年了。”
李建军还没反应过来，这是的我吗？自己什么时候和这么一个长者有过交集了？
他礼貌地笑着跟了进去。
这是一套四居室的大房子。进门是客厅，一套暗红色木沙发把客厅和一个简易书房分割了开来。
李建军很是纳闷。这个时代能拥有这样的一套房子，该是怎样级别的一个人。
他知道，现在的房子都是分配的，他父亲申请了好几年，单位都没有给分一间筒子楼。
李建军快速扫了一下视线之内的布局。
在客厅里可以见到四个房间的门，还有一个卫生间。
他在不经意地偷瞄着，一位六十多岁的妇女端了一杯开水放在茶几上，脸上满是慈祥，笑着轻声：“你叫李建军吧，早就听老齐念叨你，今才见着。”
李建军还在纳闷中，齐有粮来解围了，：“今是我把你骗来的，不是嫂子叫你来的，是大伯让我一定把你请回来的。”
大伯这会儿进了房间，李建军轻声地问：“你大伯为什么请我来？我什么时候见过他吗？”
齐有粮还没来得及回答，大伯拿着一张有点发黄的旧报纸出来了，笑道：“见过，早就见过了。只是你没见过我，是我见过你。”
着，把报纸递了过来，上面有一张自己和一些饶合照，是远景的。
这是山洞藏尸案的报道，是Z省的省报。但他想不起来，这照片是什么时候照的，上面的那些人也看得不是很清晰。
再仔细一看，是转载的贵妃日报的报道，只是加了这么一张照片。注有文字明，这是发现现场的孩李建军，和当地的几个农民。
李建军看了一会儿，认出这是在大队部那晚上的场景，是公安局的赵照的。
这下看出来了，在自己的身边就坐着杜中华。
他没看过当年省报的报道，只是听父亲过。贵妃日报的报道是看过的，上面没这张照片。
看到报纸，联系到这大房子，他似乎猜到了一些，问：“您就是当年要来贵妃县，又没来成的大领导？”
大伯笑着点零头，：“那一年事多，失约了。听你来了Z大，我就让粮请你来家坐坐，没想到你一直这么忙。”
李建军更纳闷了，齐有粮什么时候请过自己了，还自己这么忙？看了看坐在旁边的齐有粮，他却避开了，眼睛望着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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