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顾泓策又接连尝了几口其他的菜。
果真，每道菜都带着甜味。
“允笙可是想到了什么？”顾泓策放下了筷子。
池允笙点零头，“此事我也不太确定，还请王爷暂时保密，不要打草惊蛇。”
听到她这么，顾泓策便明白了个大概：“你今日不是单纯的过来用晚膳吧？”
“王爷何出此言？”
顾泓策指着这一桌子的菜，“咱们两人怎么用得了这么多菜？你本就怀疑这菜不对，才点这么多的？”
“瞒不过王爷，此事还望王爷能够保密。”池允笙点头应下，神色不明。
顾泓策感觉她变了好多，和三年前他出征前见到的池允笙，一点也不一样了，似乎是变了个人。
总感觉她心中有心事，是很大的那种心事。
仿佛是在……密谋着些什么。
“我能帮你些什么吗？”顾泓策试探性的问。
池允笙摆了摆手，站起来道：“王爷，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多谢王爷美意。”
着，池允笙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坐了下来。
“对了王爷，先前我并非是想要奉承王爷，而是想要提醒您，王爷难道没有听到京城里的风言风语吗？”
顾泓策道：“什么风言风语？你是，关于本王杀降一事的传言？还是本王杀人不眨眼一事？”
他不在乎百姓怎么看，但若是池允笙对他有所误会，他一定要解释。
池允笙接着道：“王爷，前朝民风开放，到了本朝也屡禁不止，百姓论政是常态，您身为王爷，若是百姓对您有所误会，传到皇上的耳朵里……”
池允笙边便偷偷注意着他脸上的神情，继续道：“就如今日这件事情吧，那登徒子号称是煜王殿下的人，若是我有心利用一番，稍稍添油加醋一番，明日弹劾煜王管教不力的折子，就会递到皇上跟前去。”
她的话没给顾泓策起到该有的警醒作用，倒是提醒了他一番。
好！等会回去就让人上折子弹劾煜王！
见池允笙得认真，顾泓策心中有些感动，她这是，在关心自己的处境吗？
顾泓策道：“本王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更不在乎皇上如何看。”
只在乎你怎么看我。
池允笙叹了口气，看来传言辰王摆烂了，果真如此。
“但是王爷，风言风语能杀人，王爷今后还是要注意一下，切勿被人钻了空子，借此陷害。”
顾泓策听了这话，心中一暖，点头道：“你放心吧，没人能陷害得了本王。”
除了你。
池允笙也不管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反正该的她已经了。
“这菜可能有问题，王爷还是先别用了，去别处吃吧。”池允笙着，便唤来了星儿。
星儿推门而入，见桌上的菜几乎没动，“姐，是饭菜不合胃口？”
池允笙吩咐星儿去找二拿几个竹篓，准备将菜打包回去。
星儿出去后，顾泓策见缝插针，邀请道：“允笙也没好好用膳，你府中的厨子甚合本王口味，不如……”
这是又要赖上永盛伯爵府去蹭饭了？
池允笙心想：这么晚了，带着王爷回府……
指不定母亲又会想到哪儿去了。
看着顾泓策一脸‘赖皮’的样子，也不是好打发的。
池允笙心想，我怎么就招惹上这么个无赖王爷了。
“王爷，那我们不妨去忆江南吃个便饭吧。忆江南是我母亲的产业，厨子是从江南那边请过来的，做的一手正宗的江南菜，只是不知道王爷吃不吃的惯？”
“吃得惯吃得惯！”顾泓策连忙应下。
池允笙吩咐了星儿先将这些菜送回去，给江揽月看看有没有问题，又交代了一些细枝末节，这才跟着顾泓策付了银两，出了酒楼。
“王爷，忆江南离这里也不远，不如我们走着过去吧？”
两人并肩而行，此时外面下着雪，顾泓策撑着伞，几乎将伞都斜到她那一边去了，生怕淋湿了她。
两人就这么静默不语地走着，池允笙不知为何，心跳的厉害，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不久，便到了忆江南，池允笙福了福身，道：“劳王爷为我撑伞。”
“荣幸之至。”顾泓策这话得就差告白了。
掌柜的看着来人是东家的四姐，连忙领了进去，开了一间上好的厢房。
厢房在三楼，视野开阔，屋内放了几盆炭火，温暖如春。
倒让人觉得有些燥热……
池允笙走到窗前，将窗户推开，吹了些寒风进来，倒还觉得舒服了些。
忆江南临江而建，此时月光洒落在江面上，江面上因连日落雪，结了霜，看起来如此唯美。
“独上江楼思渺然，月光如水水如。同来望月人何处，风景依稀似去年。”
“允笙似乎有心事？”顾泓策抬眼望去，见她倚在窗间望着月亮，雪花透着窗户落在她的青丝上，更添忧愁。
池允笙叹了口气，将窗户关上，转过头开苦笑道：“没，无非是我为赋新词强愁罢了。”
强愁？真的吗？
顾泓策也不追究，想着如何逗她开心，便道：“允笙可去过西北？在西北一望无际的沙漠里看月色，看银河璨璨。”
池允笙一听眼睛便亮了起来，接话道：“未曾，儿时外祖父曾出征西北平叛，本欲带我去，但是父亲不准，我一个女儿家不应该整日舞刀弄剑。”
“令尊深受儒家思想，因此才会这么认为。可本王偏偏不这么认为。”
“哦？”池允笙有了兴致，“那王爷怎么想？”
顾泓策正色道：“谁生为女儿家，就必须困在后宅深院里？有的女儿家心思细腻，想变成惹人怜爱的玫瑰，可也有些女儿家却想要成为松柏。”
“成为……松柏？”池允笙若有所思，“就跟前朝的女将军一样？”
“对。”
池允笙笑意更深，举杯敬了他一杯。
“王爷见解独到，允笙受教了，日后若是有机会，必然要去西北看看王爷口中的绝色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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