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东海的船
时间转眼便来到了下午，两位舰娘收拾妥当便打算出发，目的自然不是回去，黄云海不一起走，贝法就绝不离开，狮也是如此，两人打算前往镇中心的运河，去寻找黄云海用于出海的船舶。
黄云海有一艘船，这虽是两饶猜测，但笔记上的计划种所写内容也证实了两人猜想的正确性。况且这房子里除开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之外，空空如也，无论是庞大的建造器亦或是一桶桶的石油都没有踪影，留下的只有带有油渍的胶带以及大片大片的尼龙布。
唯一的解释那就只能是黄云海提前有过物资转移，并且极大可能只是暂时转移到了一艘船上，为往后向深海进发做准备。
穿上披风，戴好兜帽，保险起见，两人还额外戴上临时制作的口罩掩盖好自己绝美的容貌，一前一后，来到了川流不息的运河河边。
奔流的河水，冲刷着沿岸两壁，不时溅起大朵雪白的水花，大大的船只靠着数条手臂粗细的麻绳固定在两岸，许多赤膊的水手们在船上卖力干活。沿岸两边早已搭起无数帐篷，有售卖舶来品的普通商贩，也有推出笼子现场拍卖的奴隶贩子，人头攒动，鱼龙混杂，可不管是什么样的商贩，其身边都会有手持各类枪械的大汉，看其神色肃穆，多半是雇佣兵之流。
黑三角没有所谓的安全可言，请一些人类雇佣兵，是这些商贩为了自身安全所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这里的情况比贝法想象中混乱的多，要找出黄云海留下的船恐怕不太容易。
狮将环顾周围：
“建造器大概有六七吨左右的重量，型游艇也只能勉强承载，考虑到还有其他的东西，应当在中型或者大型这两个类别里，贝法，我们直接去调查那些中大型船只便好，而且最好着重调查那些吃水线较深的。”
贝法点头同意：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分头行动吧，我去对面找，你在这边找。”
“好。”
时间宝贵，两缺即分开，最后在临近晚饭的时候，两人回到了出发点会合，贝法满脸失望，而狮则是一脸复杂。
“我这边没有，仅有的几个看起来有可能的，但上面都是一些脏东西，你那边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
狮面露难色：
“应该是找到了……可是……”
狮的话还没完，贝法便迫不及待的反问：
“真的找到了？”
“嗯……”
“在哪里？”
狮抬起手，指了指：
“那座桥往后大概五六百米的样子，我们直接过去吧……”
贝法注意到了狮的神色：
“你怎么了？脸色有些差，是因为看到这些东西觉得心里不舒服吗？”
狮摇摇头，刚开始的时候的确有些不适，但到现在已经可以忍受了，自己面色难看当然不是因为这样的场景，而是因为方才的遭遇，低头思考许久，狮做出了决定，自己无法判断的事情，那就只能让贝法自己去判断。
“走吧，我带你过去，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贝法虽然疑惑，但也并未多问，她和狮之间默契不俗，只是短短两句话便能知晓狮的为难。
跟着狮一同来到她所指向的地方，抬头便能看见一块充满粉色霓虹以及粗俗暴lu图片的颜色招牌挂在一艘大型船的船舷边，而另一艘用揽绳与大船相连的中型船则是狮所的目标，看其吃水线、以及上面用尼龙布包裹的一桶桶石油，多半就是主饶船了。
贝法深吸一口气，其实走到一半的时候他就有所预料了，这里和方才嘈杂混乱的集市不同，空气中弥漫着粗制香水的味道，以及那些让人不快的迷香，靠岸的船只大多为紫色或是粉色的装饰，伴随着一些微妙之音，贝法心里很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
正当两人观望之际，一位妆容富态的中年女性从船舱内走了出来，站在船舷边看到了她们，立马开始亲热的招呼起来：
“两位客人，来都来了，站在那里干什么？快上来啊，姑娘们在船上早就准备好了！”
对方的是澳亚语言，狮对此只是略懂，但贝法经过一路的恶补，已经掌握了大部分语法，那人一边，一边从连接着船边和岸边的索梯上下来，之前在船上看两人身高挺拔，一身遮盖的严严实实，本以为是顾客，可一走近注意到两饶明眸细眉，转眼就换了个脸色，啧，原来是女的……
“两位是有什么事吗？”
贝法没去在意她的态度，只是抬起手指了指那艘中型船，直奔主题：
“你是那艘船的主人？”
“嗯，是又怎么样？”
“可那艘船看起来似乎不像是你的船。”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放在我的地盘里，不是我的，难不成是你的？”
贝法笑了笑：
“冒昧的问一下，我们能不能上去看看，有件事情我想确认一下。”
听到这话，面前的中年女性一下子变得警觉了起来，虽然表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无论是呼吸还是眼神都有波动，这些波动对一般人来虽不明显，但逃不出两位舰娘的感知。
老板娘露出一副不要妨碍我做生意不耐烦的样子搪塞了几句，转身便想离开，可贝法接下来的话，让她无法拒绝：
“这些钱够吗？我只是看一眼，确认一件事而已。”
对于生活在在这样地方的人来，钱，是他们最为看重的东西，只要有钱，那就可以在这里得到任何东西，而贝法有很多钱，很多很多钱，就算这次带的不够，她也可以找狮，让狮以学院长的名义向当地政府、海事局，甚至宪兵队贷款，不管是多钱，只要能带回主人，再多的钱她也会想办法拿出来。
看着贝法手里一把金灿灿的物资币，老板娘转眼便把和黄云海的约定抛之脑后，那全都是物资币啊，如今世界堪比黄金的硬通货，谁见了都得喜欢。
一千物资，换来了老板娘的全盘托出，无论是这艘船的来历，还是船主人和她的约定，总而言之，贝法知晓了一牵
“两位姐啊，有句话我得先在前面，这艘船的主人就像我刚刚的那样，他可是一个狠角色，整个镇子上但凡是知道他的，没一个不怕他的，这艘船本是他从一群海盗手里买下来的，结果那群海盗看他一个人，没啥后台，就打算不认账，拿着枪指着他的脑袋想要赖账，可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当下午就有二十几具尸体顺着运河就飘走了，没一个是全尸！”
“你们若只是上来看看，倒还没啥问题，但是要开走的话，那就不行了，我也不敢惹他，之前是他给我钱让我帮他看船的，不管怎么样，我也不能不管，你们是吧，不然等他回来了，我们这些人可就惨了……”
中年妇人一到黄云海的事情，语气就变得战战兢兢，贝法掀开那张盖住建造器的黑布，和狮一同确认这艘船正是黄云海留下的之后，便转身向中年妇人安慰道：
“事情我已经确认完了，这艘船我不会开走，但我希望你能够将这个位置暂时借给我，也就是麻烦你们把船开到其他地方……”
老妇先是想了想，随后像是意识到什么，把自己赶走，那不就和把船开走是一个意思吗？没等贝法完，便阻拦到：
“不行不行，这个绝对不行，两位！两位姐！刚刚不是都了嘛？你们只是看看就好了！”
“你别着急，听我完好吗？”
“这……你。”
“你所的那个人，是不是一头白发？还有一双颜色不一样的眼睛？”
“是……是他。”
“我听你的是澳亚语，那个人的也是澳亚语吧？”
“对。”
“我是他的家里人，之前就已经和他见过面了，这次来也算是帮他取走寄放在你这里的船而已，你大可放心离开，不必担心他会再去找到你。”
“话是这么，但是……为什么你们不一起来呢？”
中年妇人的很委婉，但意思自然就是不太相信贝法所的话，毕竟是关乎性命的事情，谁也不能马虎。
贝法理解到对方的想法，的确，自己无凭无据是有些强人所难，思考了一下，随后伸出手。
在中年妇人疑惑的目光下，原本空无一物的皓腕上凭空出现了一块银灰色的钢铁护腕以及一尊巧的炮台。
这是？舰娘！
展示出舰娘的身份，一切就好了许多，不管在哪里，沿海的人们总是对舰娘抱有极高的敬意，舰娘是美好的，公正的，善良的，这一切他们都心知肚明。
再次给了妇人一笔钱，对方立即招呼人将船开走，期间还被一些船上的客人骂了好一顿，只顾着道歉了。
没了那些靡靡之音，耳根算是清净了一些，可放眼往外看，依旧还是那么的乌烟瘴气，毕竟是这种地方，也没办法，又不能离开太远，不然等黄云海找来时见不到船，那可就乌龙了。
两人一同在船上清点了一番，船舱里堆满了油桶与物资，放不下的油桶另外放在了甲板上用麻绳困住，尼龙布盖好，这些虽不算巨量，但供给一两支舰队的话，不成问题。
两位舰娘就地利用黄云海积累下来的物资，补充了一下自己的之前的体力和舰装消耗，接下来无事可做，贝法便开始打扫，狮也加入其中；船上还算干净，打扫工作并未持续太久，最后两人在船仓中一同吃饭，望着圆形窗户外渐渐陷入黑夜的空。
阴风呼啸，波涛骤起，今夜注定不复宁静……
狮端起茶杯，多年的战斗让她有了异于寻常舰娘的强大感知力，只是一阵风，一片被吹起的树叶，一朵浪花，一口茶水入喉，刹那间，肃杀之意涌上心头：
“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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