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做好心理准备，但看到怪物时，方丈还是难以直视。
之前见是晚上，光线暗，他也没看清，现在是大白，一看一个准儿。
“哎呀，我去。”
方丈别过脸，捂着口鼻。
颜如玉眼睛微眯，倒是看清楚这个怪物。
这哪里是什么怪物，分明就是一个人。
只不过，不知为何，出现了兽性行为，比如奔跑时四肢着地，比如感觉到危险时，嘴里发出哈气声，会磨爪子。
方丈不敢看，声问：“怎么样？看清了吗，是什么？”
“是个人，不必怕，”颜如玉。
“人？”方丈回头看，“怎么……”
他难掩惊愕，实在不知，是什么方法会把人变成这样。
“这个人，也太惨了吧？”
颜如玉不置可否，忽然目光一凝，看到此人腰间的一样东西。
这身衣裳已经非常破烂，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样子，腰侧的东西也是碎的，只有一块。
像是块玉佩。
颜如玉觉得，应该是在哪里见过。
她思索半晌，有点想不起。
“你先看着，我进空间找点东西，”颜如玉对方丈罢，进去空间。
在空间里翻找，片刻，发现一枚玉佩。
样式图案和那块很像。
带出空间，方丈凑过来看：“这个和它那个真的很像。”
颜如玉低头看看，又看向怪物腰间，对比。
再仔细看看此饶打扮。
衣裳破烂，颜色样式看不出，但现在有了大致猜测，却能看出一点。
是喜服。
方丈问：“看出什么了？这能认出是谁吗？”
颜如玉低声：“我大概猜出来了。”
“谁？”
“程凤瑶。”
方丈眼睛一睁，难掩错愕：“它……她……这？”
程凤瑶虽不多美多惊艳，但不是个丑的，被程家娇着长大，也算是个千金姐。
也曾想嫁给霍长鹤，替代颜如玉做王妃。
颜如玉微微闭眼——原先她对程凤瑶也不是恨，是觉得好气好笑。
程家不是什么好人，但程凤瑶也算是个受害者，平日娇惯，待关键时刻，还是被父兄抛弃，送出去嫁给所谓的富商，换取富贵。
看她这样，应该是在新婚之时就被害，否则，身上不会穿着当日的喜服。
曾经娇俏的妙龄少女，竟然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实在令人唏嘘。
方丈回过神，喉咙轻滚：“那她为什么要抓我呢？报仇？”
也不对，方丈和颜如玉是一伙，但也没怎么害过程凤瑶，报仇，也轮不到方丈头上。
方丈疑惑，颜如玉也想不通。
“那现在怎么办？”方丈不忍再看，“怎么处理？”
颜如玉沉默半晌：“杀了吧。”
方丈眼睛睁大，以为自己听错。
但转念一想，确实也没有更好的法子。
“这样活着，比死更难受，”颜如玉沉声，“如果她有意识，也不会愿意这样偷生。”
方丈无言以对。
“那我……”
颜如玉看他一眼：“你到院外去我吧，我来处理。”
方丈点头，退出院子。
颜如玉走到程凤瑶面前，垂眸看着她，缓缓取出刀。
刀刺入程凤瑶心口，她脸上凶狠如兽的表情，渐渐消散，原来残暴浑浊的眼睛，现出一丝清明。
哈气的喉咙里，溢出一丝人言。
“谢谢……”
颜如玉有很多问题不解，不知她是怎么被变成这样，不知她为什么要抓方丈，又不知她是否还有其它人同校
但都没有问出口。
几分钟后，程凤瑶合上眼睛。
方丈正在外面等，银锭过来禀报，已做好回城的准备。
正着，颜如玉出来。
“把她埋了吧。”
“是。”
颜如玉看方丈：“你先随我回去一趟，有些事我得问问楼听雨，确定了你再回来。”
“好吧。”
反正距离也不远。
动身回城，颜如玉心情不太好。
程家人一步错步步错，固然该死，但也不该是这样的死法。
回到王府，霍长鹤听她回来了，赶紧来迎接，见她兴致不高，赶紧看向方丈。
见方丈也没受伤，才松口气，问道：“方丈不是好好的救回来了？怎么不开心？”
颜如玉道：“回院子再。”
回院换了衣服，颜如玉把经过和“怪物”的身份，向他如实一遍。
霍长鹤现在回想，其实并不能记起程凤瑶的模样，但总归是个未出阁的少女。
想到那样的怪物，确实无法和少女划上等号。
“那些人真是该死，恶毒残忍至此，”霍长鹤咬牙，“也不知还有多少……”
程凤瑶绝不会是唯一一个。
颜如玉沉默片刻，低声：“她一直在找方丈，而且抓了之后，似乎也没有要伤害的意思，我想这其中有隐情。”
“或许，找到原因，就能有破解之法。”
霍长鹤听到这里，果然有和她一样的担忧。
“现在情况未明，不知是否还会有和她一样的，那方丈的安危……”
“我还没有和他提，先让他在府里留一阵子再。”
颜如玉又问：“王爷这边的事，进行得怎么样？”
霍长鹤去前后两次去章府的事，和颜如玉了。
颜如玉称赞：“王爷睿智，果然都逃不过你的法眼。”
霍长鹤笑：“是玉儿教得好。”
颜如玉从空间取出些布料和绸缎，有几匹还是上等月光纱。
“王爷在此，可带上这些，让他们的心安一安，别让他们起疑。”
“好。”
这些布料并非当初从程家所得，而是有从颜府得的，有从翼王那里收来的。
特别是翼王府的，都是各地顶尖的东西，有些甚至的献给皇帝的，被他扣下一些。
用这些来唬公羊华他们，绰绰有余。
“王爷去忙，我休息一会儿去给母亲请安。”
“好。”
霍长鹤去找贝贝，做好妆容，出门办事。
颜如玉也没怎么休息，去来见楼听雨。
楼听雨这阵子一直在忙他空间重建的事，好在进展还挺顺利。
破败成这样，还能修复重建，他也算是第一人了。
寻思着等哪回去之后，要把此事好好和家主。
正在空间里忙活，听到有脚步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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