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蒂亚斯的话音落下，法比奥便陷入沉默，似乎在思考这句话的逻辑。
“法比奥……”马蒂亚斯都有些不耐烦了，“需要我再给你复述一遍吗？”
“一枚没有爆炸的函……导致一座环形山的出现……”法比奥的语速很慢，像是在消化其中的信息，“马蒂亚斯，你和我的是法兰西语吗？”
“你觉得很蠢吧？你不如去问问那些报纸？”马蒂亚斯反问一声，“问问那些报纸……它们是不是把我们当英吉利人愚弄？”
维泽特抿住嘴唇，尽可能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发出笑声。
不过卢娜还是察觉到什么，她不规矩起来，凑到维泽特的脸旁边耳语道：“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
维泽特也不规矩了，他对着卢娜的耳垂吹气，用更轻的声音道：“报纸报道了关于函与月亮的事情……”
“前面的两位先生觉得不可思议，其中一位先生觉得这些报道是假的，他们被报纸当成英吉利人愚弄。”
不知道是维泽特的这番话，还是维泽特呼在耳垂上的热气，卢娜也抿起嘴唇，嘴角的笑意怎么也盖不住。
维泽特和卢娜互相不规矩的时候，马蒂亚斯与法比奥的对话也在继续。
“什么《鸭鸣报》《法兰西晚报》上面，甚至还放了图片，哈哈哈哈！”马蒂亚斯不屑地笑道，“实在是太愚蠢了！”
“图片？”法比奥的语气之中，出现几分好奇的意味，“真的有图片？”
“不过是几个像素点，得还有模有样，不定是《鸭鸣报》《法兰西晚报》串通好的……”
“一个放了张很模糊、全是像素点的图案，另外一个放了张很清晰的图片……”
“如果真的有蠢蛋热衷这些报纸，把两张图片放在一起看，可能真会觉得这种事情发生了。”
“哦……马蒂亚斯，我怎么觉得你是在骂自己？”法比奥的语气中带着调侃，“你不就是这么做的……蠢蛋吗？”
“那不如是我的弟弟……”马蒂亚斯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那个蠢蛋相信了！甚至他的不少同学，也相信了这种蠢事！”
“早知道我的弟弟如此愚蠢，我就不该把钱都寄回去，让他们把生活过好……就该让他出来找个工作，别整幻想不切实际的东西。”
“你舍得吗？”法比奥继续调侃道，“上次你弟弟找了个兼职，不过是迟了几分钟下班，你就差点和他的兼职老板打官司？”
“别管这些事情！”马蒂亚斯有些气急败坏，又回之前的话题，“你可以自己去看看！反正我是坚决反对这些蠢事！”
“像是《费加罗报》这些报纸，绝对不该浪费版面，和《鸭鸣报》这些报纸报道相同的事情……真是越想越觉得他们太蠢了！”
“一两次而已……”法比奥的语气随意，“搞得你像是报社老板似的，这么关心他们报纸报道了什么……”
“对哦！”他似乎想起来什么，“你好像买了‘索克’的股票？怕影响到你卖掉股票的价格？”
“这可不是什么‘一两次’和‘而已’！”马蒂亚斯避开关于股票的话题，“前两他们已经犯过类似的错误……”
“因为什么罕见的温度逆温……光线异常折射……反正就是形成了这样的海市蜃楼……而且是全球范围的。”
“还这是主题公园测试新项目……我看是它们亏损太多了，就找些报纸弄点噱头出来，吸引游客过去游玩，反正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怎么不可能？”法比奥反问道，“艾玛她也看到了！”
“艾玛？哪个艾玛……哦！”马蒂亚斯反应过来，“你去北美出差的时候，在酒吧认识的那个……你这么快？”
“咳咳！不过是国际交流而已……别用这种粗鲁的词语。”法比奥纠正道，“总而言之，她也看到了那个眼睛。”
“她在哪里看到的？”
“当然是在家里，她的父母也看到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夏威夷那时候可是深夜，难道艾玛一家都没睡？”
“不管你相不相信……反正她所形容的东西，和我看到的那个眼睛……应该是一样的东西。北美那边的报纸，也有是主题公园的新项目测试。”
马蒂亚斯和法比奥沉默下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马蒂亚斯再次打开话匣子，语气依旧坚定，“所以两件事情都是假的！”
“我就问你！函在月球出现，还是完好无损的，却形成新的环形山……我把这种事情给别人听，别人会把我当成疯子！”
“还有这个海市蜃楼的事情，肯定只是法国的事情，还全球范围……在睡觉的人也能看到？太荒谬了！”
“别忘了那个主题公园的起源，不就是北美吗？所以北美才会联合报道，无非就是吸引游客进去游玩！”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法比奥语气中带着无奈，“毕竟这样的事情，的确太……很难以描述。”
“没错！完全不科学！”马蒂亚斯认同道，“我都怀疑……是不是什么非法窝点爆炸了，那些气体飘散出来，所以有很多人产生幻觉。”
“所以你也看到了……对吧？”法比奥的语气微妙起来，“你能拍着胸脯保证，没有看到那个眼睛？”
“我记得你也有亲戚住在北美……你敢找他们问问吗？就形容一下那个眼睛，问问他们是不是也看到了。”
“你似乎有些迷信了！”马蒂亚斯的声音提高不少，“我们可都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你居然会相信这些东西？”
“拜托！我真的受够了！如果真的有什么上帝……中东打仗的时候，怎么没有人帮忙？海啸发生之后，怎么会死那么多人？”
法比奥的语气也激进不少，“马蒂亚斯，你似乎也有些迷信了……”
马蒂亚斯的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你什么？我迷信了？”
“迷信科学也是一种迷信……”法比奥道，“如果你开着飞机到中世纪，那些骑士会不会对你挥剑，想要以此成为屠龙勇士？”
“这能有一样吗？”马蒂亚斯立刻反驳道，“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请注意！是绝对不可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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