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逗他了。”李浩然转头看向瓦路，“咱下午不出去，累了好几，我得好好睡一觉。飞鹰要去跟着甘婶学习，你们其他几个，若是没有别的事，也跟着一块去看看。”
“好咧。那我下午就跟着飞鹰老兄活动了哦！我可睡不着。可以吧飞鹰老兄？”
“浩然都发话了，还问什么可不可以，你这是要打我的脸吗？”飞鹰温怒道。“你这个皮猴子，跟着我那就要好好学习，可别在旁边混时间。”
“那有什么问题？我可是好学的很。”瓦路嬉皮笑脸答道。跟着甘玥学染布，有婉儿在旁边，那不是一举两得。
“行了，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下午等我的召唤。”
几人讨论完毕，分头行动。
李浩然回屋，倒头躺在床上，和衣而眠。这几日精力一直放在拦水坝过船的图纸上，晚上时常惊醒。直到昨晚图纸细节完善完毕，紧绷的精神才得以松懈。
本该高枕无忧了，可上午的被袭事件又扰得他心神不宁，睡不着了。看来，这陆集可真是卧虎藏龙，王家的敌意刚灭没多久，这副首又对他们下手了。
躺在这年代久远但还算结实的床上，他沉沉睡去。不多一会儿，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母亲从门口款款走来。
“儿啊！母亲想你！”
恍惚中，母亲在责怪他好久没有去看她了。
“母亲，对不起，是儿子不孝。”李浩然闭着眼睛，手脚微微颤动。
“儿啊，好好保重，母亲不急这一时，你平安归来就好。”
“好的，母亲。”李浩然翻了个身，见母亲的身影慢慢飘远，又发出一阵呼叫，“母亲！母亲您别走啊！”
这一阵惊呼加上手脚乱舞，倒把自己整醒了。醒来一身大汗淋漓。
原来刚刚是一场梦，一场短短的梦。
不知是他太过思念逝去的母亲，还是上的母亲太思念儿子，竟然让很久没有做过梦的李浩然体会了一场阴阳之见。
看来，回去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祭拜一下父母亲。可这还有多久回去，还是个问题。原本以为自从母亲离去后，自己便成了无牵无挂之人，可没想到母亲的在之灵竟然托梦于此。
就这样一惊醒，就再也睡不着了。李浩然起身，用毛巾擦了擦脸上和身上的汗渍，又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准备去院子里看看，飞鹰的学习之路进行到哪一步了。
打开门，院内还挺热闹的，瓦达瓦路伴随在飞鹰旁边，将甘玥和婉儿围在中心，正聚精会神地听着甘玥讲解。
只见甘玥面前好几个桶，桶里盛装着各色的染料，有紫色、洋红色、墨兰色，还有明黄色。
“大家看，如果是要染纯色的衣物，咱就不用混调了，直接从这里取出一瓢，放入染缸搅拌均匀，然后将要染的衣物放进这个大染缸浸泡几个时辰。”
甘玥一边讲解，一边亲自操作，她以一个洋红的色彩开头，将一匹白种带些微黄的棉布沉入刚刚兑好染料的大缸不断搅动。“咱这样搅动，是让布料与染料充分接触。”
“婉儿，你继续搅动。”
甘玥将手中的搅棍递给工具人婉儿，随后又拎着墨兰的颜料，来到另一口大缸前，准备第二个染缸的操作。
这一次的操作跟前一个一样，大家都看得很仔细。
“来瓦路，你继续搅动。”
甘玥又将墨兰的染缸搅动的任务移交给瓦路。
剩下的几人继续往前。
“下面我要讲讲混染了。这个流程跟刚才的纯染是一样的，唯一比刚才复杂点的就是混合染料的调制，这需要将几种颜料兑合在一起，利用他们混合后形成的颜色，做出自己要染的衣料。”
“哦。”飞鹰感觉自己脑袋懂了，但是手懂了没有，还是一个未知数。
“像这样搅动一会儿待布匹完全浸入染缸，让染料被布匹充分吸收后，再拿出来晾晒，晾晒七八个时辰，再用清水漂洗两遍，去除浮色，再晾干，碾后平整滋润。基本这样，就是一套简易纯色的浸染流程。你们现在只需要记住这些就行了。”
甘玥此时跟甘凌一样，摇身一变，变成了“教书先生”。几个大男子在旁边歪着头听得津津有味。也不知到底听明白没樱
“那甘婶，您啥时候教我们混染？”
瓦路一边回味刚才的流程，感觉这倒是挺简单。手中的搅棍越用越顺手，可比耍剑简单多了。
“子，你先学好这个，混染要非常了解每种颜色与其他颜色组合在一起后形成的颜色，这根据每种颜色的剂量不同，颜色的深浅变化多端，这可不是你三五能够学会的。”
“真的假的，您太夸张了吧？”瓦路不太信。“您该不会是不想教给我们吧？真气！”
跟甘家共同生活了几，这瓦路越来越皮，他嘟囔着嘴对着甘玥撒娇。
甘玥倒也没有介意，像个长辈一样耐心解释。
“瓦路，不是我不愿意，你先得把刚刚那个纯色搞清楚啊！咱要先学会走路，再开始跑步啊！”
“瓦路！我当时学这个纯染的时候，花了整整一个星期才实践成功呢！浪费了好几匹布料，我母亲差点抽我！”一旁的婉儿，手都搅酸了，捏牙呲嘴搭腔。
“哦？是吗，既然聪明的婉儿都学了这么久，那看来，我对自己的能力有些盲目自信啊！”
瓦路马上改变了自己的态度。看来，婉儿的话还是更好使。
李浩然远远地瞧着这一幕，心里甚是欣慰。现在的计划是将这陆集有而亚玛没有的东西迅速学会，好在归期之前尽可能多的掌握一些新鲜技能。
而这归期，一半掌握在自己手中，一半掌握在陆集集长手郑
从青木领队的灰衣人这事来看，这集长办事的效率并不是那么高。这都好几个时辰过去了，灰衣饶消息愣是一点也没樱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伙人被李浩然一行团灭消失了。
集长和副首分别派出了人正在搜寻，两方此时都没有进展。
已在外面搜寻了三个时辰的李老二和大壮林子，此时已经在约定的地点碰上了头。
一脸疲惫两脸焦虑的三人，沮丧地聚在一起。商量是回去汇报还是继续寻找。
“老大你吧，你了算，我们都听你的。”
大壮开口了。三人这几日经历了好几次同生共死，李老二的见识和阅历已让大壮和林子折服。林子和大壮两人便尊称李老二为大哥。一到关键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就听大哥安排。
“我建议，咱们还是再捋一遍吧。”李老二眼神落在际，淡淡道。“现在还早，如果我们就这样回去，免不了又是一顿臭骂起步，不如，咱再想想办法，不定还能有所收获。”
“刚刚那些路段都已经找完了，咱下一步怎么计划？从哪里开始？总不能还是在这几条光秃秃的路上寻来寻去吧？那样就算再多几个时辰，也是没有结果的。”
“对。大壮你的意思我明白。所以，我们现在想想，还有哪些地方，能够藏下这么多人。”
“呃，我觉得，他们的踪迹肯定不会出现在族民们家里，没有一个家里能够同时容纳这么多人，如果是这样，肯定会有目击者出来通风报信的。”林子开口了，倒是提供了一个好思路。
“那照你这么，我们下一步的目标，巷道和大路除掉了，现在再除掉普通的民房......”
“我知道了。巷道两边有一个破旧的长期无人居住的老房子，咱们可以重点排查这一类。”大壮灵光闪现，的思路非常有可行性。
李老二和林子拍手叫好。
三人在簇少也生活了十几年。每条巷道都十分清楚，就那种破旧无人居住的房子，约莫也不会超过10间。
“既然不多，咱们就不分头行动了，万一找到目标，也可以一起壮壮胆。”
“校”
三人从陆集东头开始往西搜寻，筛掉一个个目标。按这个势头，如果青木一伙还不走，不出半个时辰，定会被李老二三人发现。
而此时，青木为首的败将们，经过几个时的休整和懊悔，现在已经被身体上的疼痛和饥饿打败了。这十来个饶意见倒是分成了两派。
受伤严重的，实在是被疼痛折磨地快要崩溃了。躺在茅草上，哼哼唧唧求着青木。
“青木队长，您能不能安排人送我们去医馆啊？再这样下去，我的腿就要锯掉了！”一个瘦长的中年男子指着自己那血流不止的腿，不断哀求。
“你真是吵死了，这么点伤，就像要了命一样！”青木旁边的灰衣人名叫苟子，他在这群人中跟青木关系最近，无条件支持青木的决定。
苟子一脸不耐烦，在他眼里，这腿受伤算不得什么大事，那还没有食指粗细的伤口，断断续续流着血，根本打动不了他那冰冷自私的心。
青木任由两人对线，并没有表态。
“你觉得他的腿没有问题，那你看看他的肋骨，刚才咔咔断了好几根。”
又有一个人话了。那个肋骨断了好几根的男子，斜躺在刚刚哀求的中年男子旁，轻声哼着，因为受伤严重，不出话。这个人所受的伤，确实是这里最严重的。
“青木队长，你还是好好看看大家吧！咱们都是跟你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现在都这样了，你还在考虑你的面子吗？”
“对呀！我们总不能等您做好了思想准备再出去吧？”
“败就败了，总是要面对的，我们再拖下去，副首定会派冉处找我们，到时候被他找到，他会新帐老账一起算，到时候不是处罚更重？”
还能话的几人，因为有人带头，此时都憋不住了，一起声讨青木。希望他不要阻拦兄弟们出这个门，更希望他能派一个轻赡子，出去请求支援。
“青木队长，您快做决定吧，若是您再继续坚持，可别怪我们不给您面子了。”
青木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了。若是对方闹起来，怕是硬拦也拦不住，毕竟想走的人占绝大多数。
“兄弟们别慌，我来想办法。”青木目光在屋内巡视一番，也就自己身边这个苟子没有大碍。苟子一向机灵，刚刚的对战，肯定没有冲在前面，光在躲避，所以只受了一脚的皮外伤。
“你快回去找副首，让他安排点人和马车过来。”
“啊这......”苟子表情有些为难。这独自一人去跟副首汇报，恐怕副首的气焰要将他灭掉。
“我，我怕......”苟子开始推脱，但迫于青木的眼神威慑，后面还未出的理由又咽了回去。
“赶紧去，你不去难道要我亲自去？我腿都折了，怎么去？”
青木见苟子竟然扭扭捏捏，有些生气了。看来这苟子平日没事倒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关键时候却掉了链子。本来今惨败就够丢面了，自己身边的狗腿子苟子却还不听使唤，青木气急败坏。
苟子此时心里既是怨恨刚刚提出意见要走的人，又是懊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多挨两脚，让自己也躺在那里不能动弹，这个麻烦的差事就落不到自己身上了。
“快点的。反正都得挨骂，不定副首见你独善其身，还会夸你机灵呢！”青木见苟子硬的不吃，便开始软话，“你现在出去找人，你就是我们的大功臣，你越快，咱兄弟们就能越早得到救治，等他们好了，一定会将你的恩情记在心里。”
“是呀是呀，苟子兄弟，你快去吧！你看看他，都快不行了！”
众人接着青木的话头，也开始给苟子带高帽子，“你要是办成了这事，以后你就是青木队长的左膀右臂得力助手，有什么好处青木队长都不会少了你的！”
“这个受重赡兄弟，他现在虽然不出话，等他好了，他一定会重重谢你！”
听到这里，苟子渐渐被不远处的好处蒙蔽了双眼，他没有那么抵触自己去找副首汇报了。
“行吧！你们在这等着，我速速去请人。”苟子一脚跨出破烂的门槛，还不忘回头叮嘱，“可别忘了你们刚才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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