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下的临海市街道,霓虹灯在暴雨中闪烁,仿佛被撕碎的彩虹。陆远景悬浮在半空,周身雷霆万钧,紫金色的电弧如龙蛇缠绕,黑虎盔甲已从墨黑蜕变为墨金,每一片甲胄都在呼吸般律动,流淌着液态金属般的光泽。他此刻的视角已超越凡人——空气里每一个电子都如星辰般清晰,万物在他眼中分解成跃动的粒子流。
“艾瑞克,你逃不掉的。”他咬牙低语,声音被雷声撕碎。尽管那狡猾的杀手早已遁入黑暗,但空气中残留的电子轨迹如蛛丝般清晰。雷元素赋予他洞察万物流动的权限,人类留下的电磁扰动在他眼中无所遁形。黑虎盔甲感应到他晋升二品的磅礴元力,甲胄表面浮现出古老的篆文,仿佛无数金色蝌蚪在游动重组,铠甲与宿主之间的共鸣愈发强烈。
“二品武师……果然不同凡响。”陆远景感受着体内奔涌的力量,指尖轻轻划过虚空,一道电弧便撕裂了十米外的广告牌。但这份力量尚如未驯的烈马,他连“元素之种”都未曾凝结,对雷电的掌控仅停留在皮毛阶段。
突然,他的瞳孔收缩。电子轨迹在前方某处剧烈扭曲——艾瑞克停驻了。那杀手似乎早有预谋,选在一条老旧的街道,锈蚀的消防栓在雨中泛着暗红。陆远景化作一道纯金色闪电俯冲而下,雷光划破雨幕,照亮了艾瑞克狰狞的笑容。
“你以为,雷电真的无所不能吗?”艾瑞克猛然挥拳,消防栓在轰然巨响中爆裂。地下水如蛟龙出世,喷涌的喷泉瞬间化作水幕,将陆远景的雷光吞没。
“糟了!”陆远景心中警铃大作。雷属阳木,木遇水则兴,本应助长的力量却因他失控的元力而暴走。狂暴的电流在他体内横冲直撞,仿佛要将血肉焚为焦炭。他被迫解除元素化,踉跄跌落在积水里,黑虎盔甲发出哀鸣,表面的墨金光泽黯淡了几分。
“子,别太贪心啊。”艾瑞磕声音从水雾中飘来,“二品武师的元素化,可不是这么玩的。”
陆远景抹去嘴角的血迹,目眦欲裂。他深知元素化的风险——若被周围环境同化,轻则经脉尽毁,重则永坠元素洪流,比五马分尸更惨百倍。但此刻,煮熟的鸭子竟在眼皮底下飞走,屈辱与怒火几乎将他点燃。
他强压下躁动,以一品强者的速度疾追。可艾瑞克早有后手,街道上的电子轨迹如被飓风席卷,乱麻般交织。陆远景的元素视野中,无数电磁扰动如狂舞的群魔,彻底遮蔽了目标。
“妈的!”他一拳轰碎路边的垃圾桶,金属碎片如箭矢飞溅。黑虎盔甲自动修复着裂痕,甲胄下的传感系统却在疯狂示警——他体内三股元力正掀起风暴。
一股是自己的金色元力,如烈日般炽烈;另一股缠绕着冰蓝寒气,是妻子李夕瑶的霜寒之力;最后一股则是艾瑞克残留的雷电能量,如毒蛇般啃噬着他的经脉。三股力量在他丹田中撕咬冲撞,剧痛如万蚁噬心。
“必须立刻炼化……”陆远景咬破舌尖,腥甜的血气勉强清醒了神志。他想起修炼室中那台从暗网购得的“元磁淬体舱”,唯有借助其引力场,才能将这三股桀骜之力驯服。
几分钟后,他踉跄冲进公寓,密码锁的蓝光映出他煞白的脸。修炼室的门轰然关闭,隔绝了外界的喧嚣。舱内幽蓝的引力场启动,他盘坐其中,汗水混着血水浸湿了衣襟。
“夕瑶……”他喃喃着,脑海中浮现出妻子温柔的笑靥。李夕瑶的元力与艾瑞磕残力之前一直封印在《九转盘龙印》郑
因为他晋升二品这才解封,一下子让他有了相当于二品巅峰的元力。虽省去了几十年的苦功,但是以他现在的精神力根本驾驭不了这么多元力。
于是这个便利在此刻成为了他的负担。
此刻,他无暇思索。三股元力的暴动愈发剧烈,丹田处仿佛有火山即将喷发。他咬紧牙关,按照《雷公鼎》的化雷方法,引导金色元力如丝线般缠绕住另外两股力量炼化。
窗外,暴雨依旧。而这场体内的风暴,将决定他能否在明日黎明前,再次踏上追猎艾瑞磕征途。
猎人公会,会长办公室。
温青坐在一张暗红色真皮沙发上,指尖缓缓摩挲着青花瓷茶杯的边缘。茶汤在杯中微微晃动,漾出琥珀色的光泽,袅袅热气裹挟着龙井特有的清香,在冷色调的灯光下盘旋升腾。窗外是铅灰色的云层,将正午的阳光过滤成一片朦胧的银白,整个办公室笼罩在一种沉静而略带压抑的氛围郑
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沉闷的木质撞击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门外传来下属低沉的声音。“公子,人带来了。”
“带进来。”温青的声音如玉石相击,清脆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他轻轻放下茶杯,瓷底与檀木茶几接触时发出几乎难以察觉的“嗒”声,杯中茶水却因这微的震动泛起一圈涟漪。
房门被推开,两名壮汉一左一右架着艾瑞克踏入室内。他们的皮靴踩在地板上发出厚重的闷响,艾瑞克垂着头,浑身衣物被汗渍与血迹浸透,深褐色的污痕在灰色作战服上斑驳蔓延。他仿佛一具失去意识的傀儡,任由壮汉拖行,发梢滴落的血珠在地面拖出一道断续的红痕。
温青瞥见艾瑞磕状态,眉梢微挑。他指尖轻弹,一滴茶水自杯缘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晶亮的弧线,精准落在艾瑞克眉心。那滴水珠触及皮肤的瞬间,竟泛起一层淡青色的光晕,如星火坠入油池——艾瑞克猛然挺直脊背,双目骤睁,瞳孔深处闪过一抹赤红。他本能地绷紧肌肉,手臂肌肉虬结如铁,摆出防御姿态,喉间压抑着野兽般的低吼。但下一秒,他意识到自己身处陌生的环境:雕花红木办公桌、墙上悬挂的历代会长肖像、角落摆放的青铜猎鹰雕像……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檀香与血腥气交织的味道,让他太阳穴突突跳动。
“放心吧!你现在暂时安全了。”温青倚回沙发,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击扶手,声音里带着三分讥诮,“这个时间,没什么人会到我这里来——除非他们想提前退休。”
艾瑞克警惕地扫视四周,喉结滚动,吞咽下喉间血腥味。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体内翻涌的痛感,拱手行礼时,绷带缠绕的手掌微微颤抖。
“原来是六公子啊……在下刚才……”他开口时,嗓音沙哑如砂纸摩擦,话语却被温青截断。
“行了你,在我的面前演什么戏呀!哈哈!”温青嗤笑一声,目光扫过艾瑞克渗血的左肩,“自己被打的灰头土脸,还在那装着。”
艾瑞克垂下眼帘,齿间咬紧。他仍能感受到战斗中对方突破时爆发的能量——如同飓风席卷的金色电弧,灼烤着他的神经。那种力量……千年才出一回的异变,竟让自己撞上。
“这次行动是我失算了。”他苦笑,汗水混着血水从额角滑落,在瓷砖地面溅开一朵暗花,“没想到他竟然在战斗中突破。这种事,千年才出一回……结果让自己遇见了。”
温青微笑不语,只是挥挥手示意艾瑞克两侧的二品武师离开。
两位二品武师向温青行了一个礼。然后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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