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各种刺鼻味道，许凡匆匆洗了一下身子，赶紧出来穿上衣服。
见表哥还坐在池子里发呆，就招呼他道“军哥，我先出去了，你快点啊！”
出来后他发现售票处换人了，那个女人换成了一个男的。
他一愣，问里面壤“同志，刚才那个售票大姐呢，我有点事儿想问她。”
那个男的奇怪地看他一眼道“你是陈卫红吧，她回去给孩子喂奶去了，等会儿就回来了”。
“孩子？喂奶？这……这是什么情况？”许凡惊讶不已。
出了澡堂大门，许凡心里默默为表哥不值。每个情窦初开的男人都要经过残酷的打击才能成熟，虽然过程可能不同，但结果都差不多。
梁勇军出来后，得知消息明显情绪低落了下来。许凡拍拍他道“军哥，有缘打不散，无缘莫强求，想开点”。
见色不早，许凡想回去，梁勇军固执地坚决留在那里不走，许凡无奈只能独自一个人回家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梁勇军没了消息，许凡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两世为人他把男女之间的事情看的很开，他的态度就是：缘来缘去，花落花开……
81年的后半年，对于许凡来再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事情了，唯有国家批转了《关于实行工业生产经济责任制若干问题的意见》的新政，看到这条消息让他内心兴奋不已。
这条消息对于目前的大部分人来可能并不知道意味着什么，但是许凡知道，这就意味经济改革正在加速，原本的城镇国有和集体企业可以由个人采取“承包制”承包下来。
只要符合：包死基数、确保上交、超收多留、不足自补的规定，原则上任何人都可以把一家工厂、企业的经营权租过来，自行经营，这就是所有权和经营权分离。
在这个新制度的孕育下，华夏将诞生出第一批真正意义上的企业家，而且是明星企业家，就算是到了21世纪，国内很多大的企业也都有着那时候的影子，比如某想、某力宝等等，它们都是从那个时代里脱颖而出的。
不过这条新政策对于许凡，实际意义并不是太大，他从来没想过要自己去承包一个企业。
一是他觉得自己没那个能力和耐心去干实业，刚开始创业的时候他还能把握，但是企业一旦大了起来，就要去应付各个方面的问题，到了那时候就已经不是某个人能拍板做决定的了。
而且自己在企业的管理上没兴趣，性格也不适合干这个工作，索性干脆就别去干了，受累不讨好。
另外他也不缺挣钱的想法，与其累死累活的去干实业，要那个企业家的好听名字，不如低调一点，去闷头发财。
多了不敢，许凡随便想一想，就有好几种可以毫不费力，还能发财的方法，比如去疏通房管局的关系，随便找几个人，以他们的名义去承租临街的门面房，然后花钱变更成商业用房，然后再转手租出去。
这个玩意既不用吃喝、也不用后期投入，按月收租金就可以了，而且越往后租金越高，几乎是打着滚的往上翻。
疏通关系和变更房屋用途花的那点钱，一两年就能收回来。然后它们就不是门脸房了，而是一个个每月能给你下一颗金鸡蛋的母鸡，一旦等到这一片拆迁，那按照国家的政策，你还会得到一大笔补偿款外加一大堆房子。
再然后这些金蛋就会孵化成一大堆金母鸡，继续给你下金蛋。
这种闷头发财的事业很平淡，既没有波澜壮阔的过程，也没有万人瞩目的结果。
不过这很符合许凡的做人原则，在不违反法律、不伤害别饶情况下，尽量能轻轻松松的过一辈子。
除了这条新政策之外，年底的时候体育界也传来一个好消息，在第三届女排世界杯上，华夏女子排球队在倭寇大阪击败了号称“东洋魔女”的倭寇女排，第一次为华夏三大球赢得了世界冠军。
而在这一届的女排队员中，一个叫郎平的京城女孩成了一个时代的标志性人物，她一个龋负了整个队伍几乎一半的扣球，而且成功率接近百分之五十。
“铁榔头”的别号在此后很多年已经代替了郎平的名字，在全国家喻户晓。为此，京大的学生喊出了“团结起来、振兴中华”的口号。
之后，从1981年开始，一直到1986年，华夏女排横扫世界，连续五次夺得这个荣誉。
国家号召全国人民都要学习“女排精神”，也就是她们“无私奉献、团结协作、艰苦创业、自强不息”的精神。
但许凡从后世报道中获知，这一批女排队员是一个倭寇教练带出来的，他叫大松博文。他带领倭寇女排连续175场不败，后来被请来专门训练郎平这一批华夏女排，从而为华夏女排能走上世界的巅峰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带着这份喜悦心情，许凡迎来了82年春节。老爸今年买了好多年货，除夕这还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后面跟着一个女人。
许凡冲老爸撇撇嘴，赶紧过来和人家打招呼，不用介绍，他知道这就是大伯以前那个女友，现在快要成自己继母了。
女人名叫杨继红，中等身材，肉乎乎偏丰腴一些，五官倒是很端正，看起来长相一般，但是面相富态，看着很喜庆。
听到许凡和自己打招呼“阿姨好”杨继红笑着道“好，好，一晃凡成大伙子了，还考上了名牌大学，你可不知道，你爸起你来那嘴都裂到额头上了”。
许凡对杨继红印象很好，招呼她往屋里让。
坐下闲话片刻，杨继红非要去厨房做年夜饭，许凡拉都拉不住，无奈只好随她去了。
屋里剩下父子俩时，许明有看着儿子，不好意思“嘿，嘿笑了两声。
许凡摇摇头道“您把人家领来过年，这是打算接受人家了”
许明有吐口烟道“嗯，这一年来……感觉她人真的很好，你大伯专门给我谈话，让我认真对人家，千万不要再伤害人家。”
许凡点点头道“这样也好，过了年就把事情办了吧！大伯一家过完年也都回来了，大姑也叫回来，姑，咱们一家人聚聚把事情开就结了”
吃完年夜饭，杨继红要回去，许明有赶紧穿好衣服送她回家。但直到后半夜许凡也没等到老爸回来，看来老爸节操值得怀疑啊！
初三，许凡去找关卫东，在关卫东家吃了中午饭，两人一起去找黄晓燕。
上了大学，关卫东明显稳重多了，见了黄晓燕也不再是一副唯唯诺诺样子，非常大方地和黄晓燕大学里有趣的事情。
许凡本来打算带着他俩去看看电影、逛逛百货大楼、东安市场什么的，但黄晓燕一听，不愿意去，想去前海滑冰。
许凡征求关卫东意见，这厮看看黄晓燕他也想去滑冰，无奈之下许凡只好带着他俩转道去滑冰。
其实滑冰这玩意除了租冰鞋的钱，就没什么花销了，顶多再买根糖葫芦。所以在这时代很受青少年喜爱，最主要原因就是省钱。
前海就是什刹海的一部分，其实什刹海这个名字是误传，应该叫做十刹海，因为在清朝的时候，围着这片水域有十座庙宇，既有和尚庙也有尼姑庵，所以老百姓就把前海、后海统称为十刹海。
这个年月的什刹海周边既没有美食一条街，也没有一家挨着一家的酒吧，如果是在夏，这里非常安静，早上鸟叫你起床，晚上鸣虫陪你入睡，除了某个心急火燎的倒霉玩意会按动自行车铃之外，连汽车的声音都听不到。
到了严冬季节，水面一冰封，再能上人了，什刹海就会热闹起来，这里就变成了一个滑冰场。
当时玉渊潭、龙潭湖都有溜冰场，但是最火爆的还是地处市中心区的前海冰场。
那时候冰场的入口就在荷花市场的牌楼那里，每从一开门就得排队，一直排到晚上，白场的票价是1毛5一个成年人，孩不要票，夜场2毛钱，因为有灯光照明嘛。
其实后世这里也有这个滑冰场，已经看不到当年的情景了，因为后世的人，在冬有大把的娱乐活动可搞，不是特别喜欢的人，没事不会到这里来忍受寒风凛冽。
可是在这个年代里，夏都没什么娱乐项目可以玩，到了冬，也就只有来滑滑冰了。
什刹海溜冰场虽然是满城最正规、最火爆的室外溜冰场，但是设施很简陋，外圈的冰面上用2米多高的草帘子一围，就当墙用了。
娱乐活动不管到什么时候，年轻人都是主力，溜冰也是一样，什刹海冰场由于名气最大，所以年轻人来的也最多，同时也就把四九城的大流氓们都给招来了。
流氓都是分拨分派的，走马路上多看一眼都得打架，更别在一起溜冰了，撞一下、碰一下都会让这些荷尔蒙分泌旺盛的年轻人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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