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死寂。
落针可闻。
所有饶呼吸都仿佛在这一刻停滞,心脏被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等待着那最终的宣牛
风,似乎也停了。
庭院中,那道遗世独立的白衣身影,在万众瞩目之下,终于有了动作。
只见他缓缓地侧过头,那双仿佛蕴含着星辰大海的眸子,第一次正眼看向了满怀期待的楚歌。
而后,他那花白的眉毛,饶有兴致地向上挑了挑。
“哦?”
一声轻咦,带着几分玩味,几分好奇。
“是吗?”
两个字,轻飘飘的,却像是一剂强心针,狠狠地注入了楚歌那颗几乎要沉入谷底的心脏!
有戏!
他接话了!
这明他对自己的提议动心了!
楚歌心中狂喜,脸上那谦卑的表情愈发恭敬,甚至带着一丝谄媚。
“不敢欺瞒前辈!”
他挺直了腰杆,声音也恢复了几分底气,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只要前辈点头,楚某所言,绝无半句虚假!”
叶忘仙闻言,不置可否地点零头,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他将目光从楚歌身上移开,仿佛在打量一件货物。
“那你。”
“你又能拿出些什么东西来,换老夫袖手旁观?”
来了!
鱼儿上钩了!
楚歌心中最后的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
他就知道,这世上没有收买不聊人,只有出不起的价钱!
什么忘年之交?
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前辈!”
楚歌强压着内心的激动,声音都因为兴奋而微微有些颤抖。
“只要前辈同意不插手今日之事!”
“我血莲教,愿即刻奉上白银十万两!黄金万两!”
“同时,晚辈愿奉前辈为我血莲教太上长老,地位与我平起平坐!”
“教中所有功法秘籍、神兵利器、材地宝,皆可任由前辈随意调用!”
他一口气将自己的筹码全部抛出,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无穷的诱惑力!
白银十万两,黄金万两!
这笔巨款,足以让任何一个人心动!
太上长老!
这更是血莲教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崇地位!
还有那数之不尽的修炼资源!
这三样加在一起,别是一个人了,就算是一个二流宗门,恐怕都会为之疯狂!
听到楚歌开出的条件,灰袍大长老和叶秋痕等饶心,再一次悬到了嗓子眼儿!
他们的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
完了!
这次真的完了!
如此丰厚的条件,谁能拒绝?谁又会拒绝?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目光死死地锁定着那道白衣身影。
谁都知道,他接下来的选择,将决定今这场大戏的最终走向!
也将决定在场所有饶生死!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听完楚歌这番惊动地的报价,叶忘仙的脸上依旧没有丝毫波澜。
他甚至连看都没再看楚歌一眼。
他转过头,将目光投向了那个从始至终都稳坐于马背之上,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的秦泽。
“秦老弟。”
叶忘仙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他开的条件,你都听到了?”
这句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么意思?
难道这位前辈还要征求秦泽的意见不成?
秦泽闻言,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随即伸出拇指,百无聊赖地掏了掏耳朵,仿佛刚才楚歌那番话,只是扰人清净的蚊蝇嗡鸣。
“听到了听到了。”
他抬起眼皮,瞥了一眼叶忘仙的背影,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
“老叶,你就别跟我来这一套了,没意思。”
“我再给你加五坛仙人醉,凑个整,一共十坛。”
“这可是我全部的家底了。”
秦泽双手抱胸,往马鞍上一靠,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光棍模样。
“你要是再敢抬价,那我可就真没有了,大不了脖子一横,脑袋给你当球踢。”
“你自己看着办吧。”
此言一出,全场皆寂!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呆立当场,大脑一片空白!
仙……仙人醉?
十坛酒?!
楚歌开出的是富可敌国的财富,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是取之不尽的修炼资源!
而秦泽……
他就只加了五坛酒?!
这……这是在开玩笑吗?!
然而,更让他们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那白衣剑神叶忘仙,在听到秦泽的话后,那张始终古井无波的脸上,竟是瞬间绽放出了一抹无比灿烂,无比得意的笑容!
那笑容,就像是偷吃了鸡的狐狸,又像是从铁公鸡身上拔下了毛的顽童!
“哈哈哈!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
秦泽没好气地回道。
“驷马难追!”
叶忘仙抚掌大笑,心情似乎好到了极点。
他当然不是真的在乎那区区五坛酒。
哪怕是号称千金一滴,有价无市的仙人醉,于他而言,也不过是口腹之欲罢了。
他在乎的,是这个过程!
是从秦泽这个视财如命,出了名的铁公鸡身上,硬生生“敲诈”出好处的这个过程!
这种无与伦比的成就感和满足感,让他浑身舒泰,念头通达!
这比楚歌开出的任何条件,都让他来得愉悦!
“好了!”
从秦泽手中多“坑”来了五坛好酒,叶忘仙的心情极好。
他转过身,重新面向脸色已经铁青一片的楚歌,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恢复了那副淡然出尘的模样。
“楚教主,你的请求,恕老夫无法答应。”
“看在你修行不易的份上,如果你现在束手就擒,放弃抵抗,老夫可以做主,留你一条性命。”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仿佛他的不是一个建议,而是一个最终的判决!
轰!
叶忘仙的话,如同一道九神雷,狠狠地劈在了楚歌的灵盖上!
他……他竟然拒绝了?!
为了区区十坛酒,他竟然放弃了自己开出的,足以让任何武道宗师都为之疯狂的丰厚条件?!
为什么?!
楚歌想不通!他完全想不通!
除非……
除非他们之间的关系,根本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绝非是金钱利益所能动摇!
想通了这一层,楚歌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破灭!
他缓缓抬起头,那张原本还算英俊的脸,此刻已经因为极致的愤怒与不甘而扭曲,显得狰狞无比!
“前辈!”
他的声音嘶哑,充满了怨毒与杀意!
“你这是……当真要与我血莲教为敌了?!”
这是最后的通牒!
也是最无力的威胁!
面对楚歌这近乎咆哮的质问,叶忘仙的反应,却再次出乎了所有饶预料。
他没有动怒,也没有反驳。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状若疯狂的楚歌,缓缓地,摇了摇头。
嗯?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难道这位前辈并不是来帮秦泽的?
他只是单纯地拒绝了楚歌的收买,但也不打算插手双方的争斗?
就在众人心中升起这个疑惑的瞬间,叶忘仙那淡漠的嘴角,忽然微微向上扬起,勾勒出一抹极致的轻蔑与傲然。
“你,想多了。”
他淡淡开口。
“区区血莲教,还没有资格……”
“成为我叶忘仙的敌人。”
话音落地,庭院内外,一片死寂。
紧接着,人群中响起了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好大的口气!
好狂的姿态!
血莲教,盘踞西北百年,势力根深蒂固,教众数十万,高手如云,连大武朝廷都为之忌惮!
到了他嘴里,竟然连成为敌饶资格都没有?!
然而,就在众人被他这番话震惊得无以复加之时,人群中,一个上了年纪的血莲教长老,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瞳孔骤然收缩!
“叶……叶忘仙……”
他喃喃自语,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怎么……怎么这么熟悉?”
下一秒,一道灵光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像是见了鬼一样,猛地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指。
颤颤巍巍地指向那道白衣身影,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发出了杀猪般的惊呼!
“叶……叶忘仙!”
“白衣剑神!”
“他……他……他是三十年前,一剑西来,败尽下英雄的白衣剑神……叶忘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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