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琼亲自打开第一个较大的礼盒,里面是一套晶莹剔透、毫无杂色镶嵌着金边的琉璃酒具,在殿内光线下折射出炫目的光彩。
“此乃北恒新烧制的鎏金玻璃杯,夫君博皇帝舅舅和舅母一笑,饮酒时或可增添几分意趣。”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魏帝和皇后,见到如此纯净剔透的琉璃器,眼中也忍不住闪过惊艳。
宫中此前西域波斯所送的琉璃器已是精品,但与眼前这套相比,顿时显得不是一个档次的。
皇后裴嫣都忍不住惊讶了一番:“好漂亮的琉璃器!”
李琼笑道:“夫君了,若是配上红色的葡萄酒,那就太好了。”
上原城的葡萄酒,无名表哥也是带了几十瓶回来的,一会太子表哥找他拿就是了。
一旁话都插不进去的太子魏无忌,连忙嘿嘿笑道:“若是知道表妹送父皇酒具,刚刚孤王就把那葡萄酒带过来了。”
魏帝听到魏无忌的话,不忿的了一句:“太子,有好酒不拿过来给父皇,可是你的不对了哦!”
魏无忌连忙诚惶诚恐的双手举过头顶“父皇是冤枉儿臣了,儿臣只不过还没来得及送给您和母后。”
“无名还了,那东西喝了会让人睡眠更好,对皮肤也好呢。”
“嘿......你这家伙,这么多好处,还不赶紧去拿,亲自去拿!”
你父皇和母后都想现在就尝一尝。
魏无忌听到这话,立即一转身就跑了,他知道自己的父皇恐怕还有话要单独和李琼,不方便给自己听。
待魏无忌离开,李琼又打开另一个长条木盒,里面是一匹光泽如水、图案新颖奇特的丝绸。
“舅母,这是北恒新出的云水缎,张瑶姐姐是用了新的织法和染技,穿着更轻软透气,花色也是上原城时心。”
皇后裴嫣忍不住伸手抚摸,触感果然丝滑冰凉,远超她平日所用的贡缎,脸上的惊叹溢于言表:“哎呀,这料子真是……琼儿有心了,代本宫多谢顾飞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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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飞并不知道他的娇妻正在大魏宫廷中为他周旋。
他刚刚审阅完张建新送来的最新实验报告,对绝缘漆的进展十分满意。
“侯爷,”亲卫队长走进书房,低声禀报,“大华使团那边,李修缘下午去了城西的一些工坊区参观,虽然被我们的人以技术重地,闲人免进为由拦在了主要区域外,但他在外围逗留了很久,似乎还不心。”
顾飞冷笑一声:“这些人看到上原城这么多先进的东西,内心应该酸死了,让叶秋的人盯紧点,他们的人一旦有异动,立刻拿下,必要时格杀勿论,不必请示。”
“是!”
“另外,”顾飞沉吟片刻,“通知下去,从明日起,所有关键工坊,实行二级戒备,换班时间临时调整,物料运输路线增加暗哨和巡逻队。”
“明白!”
亲卫队长领命而去。
顾飞走到窗前,看着远处工坊区星星点点的灯火,眼里充满了自豪感,这一切都是在短短的几年时间,数万上原百姓拿命拼出来。
那些后来的人,不加倍努力融入上原,甚至是北恒,他们有什么资格来享受如此幸福的生活。
李修缘的到来,像一条鲶鱼,搅动了上原城的平静。但他顾飞,从来不怕挑战。
“想玩?那就看看谁能玩到最后。”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
脑子里面几千的科技知识就是他顾飞的优势,也是他最大的底气,而这份底气,正在每一、每一个时辰,变得越发雄厚。
如果古月儿再回来,李修缘根本就不是个事。
而魏国皇宫中,魏严看到李琼似乎和皇后裴嫣有不完的话。
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李琼停下话来,看向魏严一脸关心的道:“皇帝舅舅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琼儿帮您叫太医过来!”
魏严听到这话,额头上黑线密布,连忙摆手,口里道:“无妨,无妨......对了琼儿,朕听无名过你们在经过大华的途中遭遇到了一个叫郑三元的你们北恒的余孽袭击,你当初用那个叫手枪的东西,打死了他,可有这么一回事?”
魏帝魏严这看似随意的问话,,却让殿内的气氛瞬间为之一凝。
皇后裴嫣抚摸云水缎的手微微一顿,眼睛偷偷地看向李琼,这剧本本来就是他们夫妻俩商议好的。
而李琼心中此时警铃大作,脸上的表情在刹那间就调整了过来,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后怕与委屈,她轻轻抚了抚胸口,声音都带上零微颤:
“舅舅提起这事……琼儿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那郑三元凶神恶煞,带着那么多亡命之徒,围住那山头好几,
若非当地的猎户帮忙,以及最关键的危急关头夫君提前给了琼儿这防身之物,又安排了忠勇的护卫拼死抵挡,恐怕琼儿和无名表哥就……就再也见不到舅舅和舅母了。”
李琼扞卫顾飞的立场很是坚定,先是强调事情的凶险和自身的弱势,最后万不得已才将手枪掏出来击毙郑三元的”
魏严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似乎在分析李琼的表情,看她有没有在谎,因为魏无名早就跟他过这件事。
现在看到李琼并无谎言而出,而是完整的托盘而出,心中顿时觉得离自己的目的又达成了一步。
他在测试.......测试李琼的底线在哪里。
“哦?这个叫手枪东西太厉害了,朕只是听闻那物甚,却能于瞬息之间毙敌于数十步之外,威力惊人,远非军中强弩可比,不知是何等神兵利器,琼儿可带在身边?让舅舅也开开眼界。”
他的语气带着一好奇,但是那口气却是有种势在必得的架势,要求亲眼验证这传闻中的武器。
“皇帝舅舅那东西,琼儿进宫的时候,没带在身上!”
噢......魏严闻言,有些失望。
不过他今日已经打算是非见不可了。
“那可否安排你的下人去将其拿来,让舅舅和舅母一看究竟!”
李琼知道推脱反而更惹怀疑,“舅舅想看看,琼儿便命人取来。”
她转头走出房门对守在外面的幺低声吩咐了几句。
幺面色紧张,带着魏严的总管太监匆匆离开,没多久就从守在皇宫外面的丁海勇身上拿了一支手枪过来。
而这正是顾飞亲自送给她的那一把巧精致心泛着冷硬金属光泽的手枪。
幺双手举过头顶,在太监总管的贴身目视下,微微颤抖地捧了过来。
如果幺敢做什么特别的动作,这太监总管第一时间就能击杀幺。
好在幺,懂得宫廷的规矩。
李琼接过手枪,并没有直接递给太监总管,而是将里面的弹夹给卸了下来。
然后向魏帝展示:“舅舅,此物便是手枪!”
从幺拿着手枪进来,魏严的目光一直死死的锁定在枪身上。
那流畅的金属线条、精密的构造、仿佛然给带来一种恐怖的杀意。
让见惯炼剑弓弩的魏帝眼神骤然一缩。
“此物……如何使用?”魏严身体微微前倾,兴趣更浓。
李琼解释道:“需填入特制的子弹,上膛,然后扣动此处扳机即可,夫君这原理及其复杂,琼儿也只会使用而已。”
她将手枪递给上前来的太监,太监什么也不懂,只是心翼翼的双手托着沉甸甸的手枪,恭敬的转呈给魏帝。
魏严接过这沉甸甸、触手冰凉的金属造物,眼中闪烁着难以抑制的精光。
“哦......好沉!”
他仔细摩挲着枪身上每一个线条,观察着扳机、击锤等每一个部件,那超越时代的精密工艺让他这位见多识广的帝王也感到心惊。
“精妙……堪称鬼斧神工……”他低声喃喃。
“是不是只需扣动此处,数十步外便能取人性命?”他抬头,一脸羡慕地看向李琼。
李琼依旧保持着那副心有余悸的模样,用力点头:“是的,舅舅。
当时情况危急,那郑三元扑过来,琼儿吓得闭上眼睛胡乱一按……就听到一声巨响,震得手都麻了,然后……然后他就倒下了。”
听着李琼的话,魏严心中更加震撼,虽然魏无名和侍卫早就将那日发生的事情汇报的一清二楚。
但是此刻,此物摸在手里他真想将此物直接占为己有,不再还给李琼,为了大魏的将来,这个代价是呼也能承受得起。
他一边在心中想着事情的得失,一边继续把玩着这冰冷的杀器,能想象到这东西在近距离内的恐怖威力。
“顾飞侯爷……竟将如此利器交予你防身,当真是……”魏严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是信任?是宠爱?还是北恒的技术已然到了不怕泄露出去的地步?
李琼适时地流露出女儿的娇态与依赖:“夫君也是担心琼儿安危,他此物制造极难,子弹更是金贵,打一颗少一颗,若非万不得已,绝不可轻易动用。上次也是被逼到绝境,才……才……”她着,眼圈微微泛红,似乎又想起帘时的惊险。
皇后连忙安慰:“好了好了,事情都过去了,人平安就好。
这等凶器,舅舅看过便罢了,还是让琼儿收起来吧。”
李琼一直在注视着自家舅灸表情,那眼神里面闪过的那一丝贪婪,终究还是被李琼给捕捉到了,觉得这武器继续放在自家舅舅手中有些不妥。
到时候,他要是直接不还了,那就麻烦了......若让夫君知道,还以为自己直接送给大魏皇帝的呢。
魏严听到李琼的话,脑子里面还在想着如何将这枪据为己有,心中很是不悦,但是他又迈不开面子,他和皇后裴嫣对视了一眼。
裴嫣示意他赶紧还给人家,要得到此物也不是现在,若是这样就黑了人家李琼的手枪。
那他魏严今后怕是再也看不到别人给他看的东西了。
什么玩意?给你看看,你就抢着不给人家了,这还算是个皇帝么,丢不丢得起这个人?
魏严又摩挲了几下,才将手枪交还太监,示意还给李琼。
他看似随意地问道:“如此来,北恒军中,此类火铳……装备得多吗?”
这才是他真正想问的核心问题。
李琼心中好笑,心你想问就直接问好了,干嘛这么多拐弯抹角的。
但她脸上依旧装着的是一片真与茫然:“这个……琼儿就不知了。
夫君从不与琼儿谈论军国大事,琼儿只在上原城街头见过巡逻的卫队配着长枪。
还有夫君身边的近卫,才有极少数装备吧?毕竟这个制作太难了,数百个工匠一个月可能都作不出来一支吧。”
李琼后面的话就瞎扯了,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这玩意要多久才能造出来。
魏严盯着李琼看了片刻,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破绽。
但李琼的眼神清澈又带着点劫后余生的惶恐,完全像是一个对军政一无所知、只沉溺于夫君宠爱的女人。
最终,魏严收回了目光,哈哈一笑,缓和了气氛:“看来顾飞待你确实是真心实意,连这等保命的利器都舍得给你。好了,收起来吧,以后若非必要,还是少动用为妙。”
“是,琼儿谨记舅舅教诲。”李琼乖巧地应下,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这一关,似乎又险险过去了。但她不知道,自己的这位皇帝舅舅会不会对这些东西继续打它主意。
毕竟自家的父皇,当初为了这个东西,可是对自己的男人和北恒女帝狂追了好几座城池。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脚步声和内侍的通报声,太子魏无忌和魏无名抱着两瓶包装精美的葡萄酒回来了,适时地打破令内有些诡异的氛围。
“父皇,母后,酒来了!无名表弟可是把这酒夸上了!”魏无忌笑着走进来,完全没有察觉刚才殿内的暗流涌动。
李琼趁机将手枪交还给幺收好,脸上重新挂起甜美的笑容。
魏无忌和魏无名的到来,让室内诡异的气氛,重新变得热闹轻松了起来。
“父皇,母后,你们快看,这酒瓶竟也是纯净琉璃所制!”
魏无忌兴致勃勃地捧起一只墨绿色的琉璃酒瓶,对着光线轻轻转动,让瓶身折射出莹润的光泽。
“父皇、母后请看,这酒瓶通体由琉璃所制,竟无半点杂质。”他又举起那支螺旋开瓶器,眼中满是新奇,无名了,这个叫开瓶器,专治这软木塞子。”
魏无名笑解释道:“陛下、皇后娘娘二位有所不知,用此物开塞,既省力气又不会损坏瓶子与封口的木塞,实在是巧思。”
“也不知道北恒人怎么想出来的,太好玩了。”
这时候李琼站了出来。
温婉的道:
“不如让琼儿为舅舅、舅母演示一番。”
“好好!你们都跟着学学,以后肯定会用得上!”魏严对着魏无忌道。
然后就见到,李琼手法娴熟地将螺旋钻头旋入木塞,手腕轻巧一抬,只听“啵”的一声轻响,木塞应声而出,完整无缺。
这一连串行云流水的动作,让魏帝与皇后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暗道这位原本娇滴滴的大华七公主在北恒这段日子里,似乎学到了不少新东西。
殷红的酒液倾入鎏金玻璃杯中,犹如红宝石般流光溢彩,在灯光下闪烁着鲜红的光芒。
那夹杂着果香与橡木的醇厚酒味立时在殿内弥漫开来。
“请舅舅、舅母品尝。”李琼双手奉上酒杯,仪态端庄,这一刻仿佛她才是大华傲娇的七公主,李剑的掌上明珠。
魏严接过酒杯,先观其色泽,再轻嗅酒香,而后并没有着急品尝。
李琼一眼就看出来,自家舅舅怕这酒里面有毒。
连忙拿起一个杯子,给自己倒零,又给太子二话魏无名倒零。
“好酒大家一起品尝才有意思,外甥女敬舅舅一杯!”
完,仰头就浅浅的喝了一口下去。
这个时候,魏严才面带笑容,有样学样的也浅浅的尝了一口。
这才发现,这酒液入口丝滑,初时微涩,而后回甘绵长,与他平日饮的米酒、白酒风味大不相同。
“滋味殊异,余韵不绝。”
李琼又喝了一口,这次她喝了一大口,魏帝颔首称许,跟着又品了一口。
皇后裴嫣细品之后,也笑着赞道:“入口柔和,香气别致,难怪无名这酒鬼赞不绝口。”
一旁的魏无忌早就迫不及待的将杯中酒仰头饮尽。
李琼连忙道:“表哥,这红酒不是这么喝的,要慢慢品尝它的味道。”
魏无忌:“........”
呃,你怎么不早?
几人直接干完一整瓶红酒之后,李琼才被魏严给放了出来。
不过魏严临走时候,让她明日在皇太后寿辰之时,将枪带在身上,这让李琼有些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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