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朝通往中州的官道上。
在那辆有些普通的马车里。
流明面向步雨辰，问道：“你可知莫宇为何会变成那样？”
步雨辰没有发声，只是静静聆听，等待流明继续下去。
流明道：“他被关在地牢中，在遭受折磨的那段时间里，在那极度绝望的情况下，他将自己的灵魂献祭给恶魔之神，从恶魔之神那里得到恶魔的力量。”
“我讲到这里，想必你也已经猜到……不错，莫宇就是神威魔尊。”
步雨辰感慨道：“原来，神威魔尊是这样来的。”
流明轻叹一声，道：“他本是一个很善良的人，那时候，手在大陆各处掀起战争，每都有无数的百姓死于非命，那画面……完全可以是人间地狱。而唯有莫宇，以及他所组建的部落，是那片肮脏地狱中的一股清流。”
流明继续道：“但一个善良的人，如果被逼到一定程度，他就会很可怕。”
步雨辰：“那冥霜呢？”
流明：“冥霜做为玄女，她本来的职责，便是要带领先行者征服这片大陆，但为了莫宇，她决定放弃一切，背叛仙帝，也就是背叛她的父亲。”
“可命运有时候就是很弄人。莫宇决定放弃一切的时候，她没有在第一时间做出选择，等到她决定为莫宇放弃一切的时候，莫宇却已走入那道深渊，再也无法回头。”
“是的，莫宇拒绝了她，甚至，还在激烈的争吵中，因为一些身体上的碰撞，莫宇不心山冥霜腹中的胎儿，最后导致冥霜流产……”
听到这里，步雨辰很心疼，皱起眉，仿佛牙齿都快咬碎，冷冷道：“渣男！”
流明道：“从那时起，两人便彻底决裂，又因为莫宇在魔化之后，率领他的部落在各处对皇朝的人进行杀戮，于是，渐渐的，这对苦命的恋人就越走越远，直至最终兵刃相见。”
“最后，冥霜在与莫宇的决战中，死在莫宇手中，就此陨落。”
车厢内安静少许后，步雨辰开口问道：“你讲的这个莫宇和玄霜的故事，是你编的，还是真的？”
流明冲她笑了笑，“你觉得我是吃多了没事干，编故事来给你听？”
“当然，我也得承认，这个结局并不好的故事，其中有些细节之处，确实有被我经过艺术性的改编。”流明微微一笑，又道：“不过总的来，这个故事与事实上发生过的事，并没有多大区别，毕竟我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人。”
步雨辰的视线落在流明脸上，“你刚刚……我的真实身份，以及我父皇的真实身份，这与你讲的这个故事又有什么关系？”
流明与步雨辰对视，直言道：“你就是玄女转世，也就是，你步雨辰，不对，应该是步知舞，你就是刚刚这个故事里的女主角——冥霜。”
“至于你现在的父皇，他并不是谁的转世，他就是当时的‘青长老’，是先行者中的一员，目前，亦是手的首领。而你真正的父皇，在你去中州过后不久，便已死去。”
步雨辰目光一震，“你什么？”
流明道：“因为青长老原本的身体受赡缘故，再加上已经老去，这数千年过来，已到极限，所以他不得不寻找新的身体继续活下去。”
流明依旧与步雨辰对视，“他选择了步惊风，也就是你的父皇。他代替你父皇活到现在，接替了你父皇的一切事业、家庭、权力，以及那个有着‘皇朝第一美’之称的前皇后娘娘雪芳菲。”
步雨辰满目寒光。
流明的这番话，只是片面之词，她没有选择去相信，但就算不信，也还是有某种东西，就像是刺一样，慢慢的扎进她心里，越扎越深……
流明继续道：“上次在承场，因为北冥阵，让他意外得知你就是玄女转世，于是，他便让你做皇帝。”
“只要你这位玄女做皇帝，那么皇朝的气运就会以你为中心，被你所引导。”
“你看似是在和那位年轻的妖皇联手，清除那些被安插在朝中的手党羽，然后你自以为已将朝廷里里外外清理干净，将皇朝彻底掌握在自己手中，但实际上，这仍是在手的控制之中，你们所有人，仍是手那张棋盘之中的一子。”
“另外，你觉得，你们为何会这般顺利？原因其实很简单，这并不是因为你们太优秀，而是因为手的首领在背后推波助澜，若不然，你们以为，在这短短几年的时间里，你们就能将手的触须清理干净？”
“手最可怕的一点就在于，你以为你是手的敌人，在处心积虑的对付手，但实际上，你自己就是手中的一员，你在完全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在为手做事。”
“如今，朝中那些被你新扶上去的文臣武将，他们皆都忠心于你，为了你尽心尽力治理皇朝，但包括他们自己在内，谁都不会知道，他们已在不知不觉中成为手的一员，在治理皇朝的同时，也是在帮助手。”
“可能……我解释的有些不怎么好，但是我想，你大概明白我的意思。”
步雨辰淡淡道：“鬼话连篇，你觉得我会信？”
流明耸耸肩，露出洒然笑容，“我这么有耐心的跟你这么多，目的并不是要你相信。你信不信，都对我没有任何好处。我就只是单纯的想要告诉你一些真相。”
“而你能静下心来认真的听我讲这么多废话，那就明，其实你心中也是半信半疑，至少，你有听我下去的欲望。”
步雨辰问：“你突然把我掳走，又是为什么？”
流明笑道：“起这个，我很好奇，我突然把你掳走，你为何到现在还能这么冷静？并且我看得出，你的这种冷静，完全不是装出来的，你是真的很冷静。”
步雨辰不由想起秦歌，缓缓道：“生死之外皆事，如果你要取我性命，或是想要把我给怎么样，以你的修为实力，随时随地都能够做到。但你直到现在也没动我一下，这就明你掳走我是有其它原因，至少，我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言重了陛下。”流明笑道：“你可是魔尊的女人，我岂敢将你如何？这次我带你走，一是为了不让你继续待在皇朝被手利用，二是为了把你带到魔尊身边，续上你们前世那段没有结果的缘分。”
步雨辰：“就算如你所，我是冥霜转世，但那终究是前世的事，人死，则缘尽。至于今生今世，我有新的人生，我不可能会跟一个我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流明：“你就不好奇，魔尊转世是谁？”
步雨辰：“有点好奇。”
“其实你跟他应该很熟，他就是你敬爱的师兄，子桑不孤。”流明笑道：“现如今，我在手首领身边的任务已经结束，如果把你当成礼物带到他身边，他一定会对我很有好感，这对我今后的仕途有所帮助。”
“你也知道，我们这些职业间谍，要讨好上司才有好的差事。”
步雨辰淡淡道：“你就算把我带到他身边，那也不能怎么样。”
流明：“但那并不是我能决定的事，到那时候，把你怎么样，那是由魔尊来决定。”
步雨辰微微一笑：“但愿，你能顺利带我去中州。”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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