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眼金睛……”
白夜的神情一阵恍惚，火眼金睛，齐大圣的成名神通。
他本想让袁山欠他个人情，顺便得些好处，却不想竟然弄出个火眼金睛！
白夜看过西游记，火眼金睛是孙悟空被太上老君炼丹炉炼出的眼病，迎风流泪，没什么大用处。
但这里不是那个西游世界！
齐大圣出世之时，双目金光上达三十三，下透幽冥阴曹。火眼金睛，可勘破一切虚幻，洞虚破妄，明真假，看本质。
若是白夜早些日子练会火眼金睛，就不会被梦魇策困住，也不会迷失在蜃龙的幻境之中了。
“大圣留下的神通，倒是厉害！”白夜看了看袁山，轻声道，“可是这火眼金睛，便是妖仙也很难修炼吧？”
袁山面色有些尴尬，他最初得到时也是这般想法。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他若是真正的通臂猿猴，这火眼金睛倒是好学，只是他只是拥有通臂猿猴血脉的猴妖，真的学会这火眼金睛，只怕也要成就妖仙了。
在他看来，白夜的赋还不及他，大圣的神通，便是白夜成为妖仙，也修炼不来。
“不过这乾坤棍虽是我长辈遗留，但既然袁兄喜欢，那就送你！”
白夜见时机差不多，也不打算在与他墨迹，便将乾坤棍扔给袁山，只是乾坤内有太攀蛇的尸体，却被白夜转移到了杨鉴的储物袋中，杨鉴的储物袋比白夜的大得多，倒是不必担心。
妖族中有蛇族圣山，白夜想着，总有一将太攀蛇葬在上面。
“当真！”
袁山本来都有些绝望，甚至想到了杀了白夜，强夺乾坤棍，只是他一直以妖族大圣为榜样，不愿做这等事情，正纠结着，却不想白夜将乾坤棍扔了过来。
袁山接过乾坤棍，轻拂棍身，乾坤棍猛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乌光，一股嗜战的暴虐之气散发出来。
猴妖生便是使棍的高手，袁山也是如此，耍着棍花，袁山飞身而起，乾坤棍如臂使指，忽大忽，爆发出漫棍影。
“得此战器，袁山实力大增！”
牛十三面色沉重的看着袁山，眼中闪过艳羡之色。
一个适合自己的战器，真的是十分重要，乾坤棍是通臂猿猴半生之物，袁洪遗物，对于袁山来，比仙器都适合。
袁山耍的开心，将乾坤棍变成个镯子戴在手腕上，目光热切的看向白夜。
“白兄！以后你就是我袁山的兄弟，以后在妖界内，有事便找我！”
袁山虽然只有妖侯修为，但却是堪比妖王的战力，而且他的身份特殊，是花果山十三太保的后裔，不止猴族，连花果山七十二洞妖王都要给他个面子。
白夜要的就是这句话，当然不会推辞，露出了笑容，与袁山对碰一下，喝下了碗中的猴儿酒。
……
妖族大圣设立妖界时，曾单独开辟一域，名为凶兽域，其内繁衍了大量洪荒凶兽，便是为了能够锻炼妖族弟子。
那日白夜与袁山和牛十三喝过酒后，便询问了哪里有适合妖族弟子历练的地方，两人便将凶兽域的方位告知了白夜。
花果山位于妖界中央，凶兽域位于北方。
妖界没有什么城池，尽是一座座绵延的高山，皆是妖山。亦有不少大江大河，湖泊深潭，多有妖族存在。
白夜刮着妖风，此时他所在的地方是个山脉，就像当年他出生的青峦山一般，只有几个高级妖兽，妖都被聚集到一起了。
来也奇怪，妖族攻出北俱，却还留了近半的妖族留守北俱妖界，似乎是害怕人族将妖族的大本营攻陷一般。
白夜一路行来，已经见到不少妖王，甚至还有大妖王存在。
“那是…”
白夜目光一凝，降下云头，轻轻的落了下去。
灌丛中，一条棕褐色的毒蛇见白夜过来，轻轻的盘起身子，上身支着，信子不时的吐出来，看样子有些惧怕，又有些亲近。
这条毒蛇不过中级妖兽，白夜身上的气息对它来太过厚重，比起巡山妖高了不知多少，但白夜身上还有一种让它亲近的气息，就像是它的同类。
白夜眼中闪过痛色，有些迷离，这条蛇，是一条太攀蛇。
他又想到了，那个替他挡下道一诛魔印的潘鳞儿。
“娘亲，其实你若不挡那一印，我也死不聊，你真是太傻了。”
白夜喃喃的了一句，不知想到了什么。
“我们甚至都没好好过话，你怎么会为了我…死在梦魇策内，魂不入轮回…”
白夜眼中的渐渐亮起黑光，一股残忍暴虐的气势忍不住的释放开来。
太攀蛇身躯一抖，伏在地上，不敢动弹。
整座山，所有的妖兽都在白夜的凶威下瑟瑟发抖。
良久，白夜才呼出一口浊气，看似没什么变化，只是眼中更冷。
“我需要力量！需要精血！娘亲，别怪我对妖族下手了。”
白夜轻轻将手伸出，太攀蛇的脑袋晃了晃，顺着白夜的手臂爬了上去。
“算你运气好，遇到了我。”
白夜看着发抖的太攀蛇，笑了一声，“我娘亲有钩蛇血脉，你呢？”
太攀蛇只是中级妖兽，灵智还不高，听了白夜的话，晃了晃脑袋。
白夜盘膝坐下，轻轻运起了蛇玄功。他本是黑曼巴，太攀蛇，钩蛇三种血脉。
后来得到了不灭妖体，血脉变得驳杂，但都收拢在身体深处，主要还是以黑曼巴的为主。白夜曾尝试过以钩蛇血脉引动血海，但是血海却毫无反应，大概是因为血海中也没有钩蛇之血吧。
蛇玄功缓缓运行，白夜的血液哗啦啦的响了起来，仿若大河流动。
白夜面色似乎有些痛苦，痛哼一声，一滴血从指尖滴出。
一股腥甜的气味飘出，太攀蛇蛇信不断抖动，向血液的方向靠了靠。
看着这滴琥珀色的精血，白夜开心的笑了。
“这滴钩蛇血脉，是我做妖兽时修炼了百余年炼出来的，如今对我没什么用处，你与我有缘，便送与你。”
白夜着，将这滴精血滴在太攀蛇的口中，妖力一催，钩蛇血脉化开。
太攀蛇嘶鸣一声，在地上翻滚起来，不时的嘶吼几声，一声棕褐色的鳞片渐渐有些发黑，闪出冷色的光泽，尾巴开始便尖，却没变成向潘鳞儿那般的钩子模样。
不多时，太攀蛇再次起身时，已经是高级妖兽了。
白夜看着眼前的太攀蛇，与他刚出生时的潘鳞儿真的很像。
深深的看了太攀蛇一眼，白夜乘妖风而去，背影有些孤寂。
“若是有缘，也许几百年后，我们会再相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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