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邓辕飞悄悄来到医师堂，去见赵菲艳。
商会的态度应该不是她在背后耍手段，而是商会自己的行为3但邓辕飞对圣灵商会的了解仍然不够。
“看来阁下今碰上钉子了。”
“应该都在赵首座的意料之中吧。”邓辕飞并不回避今不顺的事实，回避也解决不了问题。
“那阁下深夜前来是想知道如何对付这些商会。”
“我想赵首座应该还不至于同室操戈对付自己人，所以江某今晚前来，是想向赵首座了解圣灵商会的详细情况和背景。”
“只要限额加价还在，无论阁下用什么方法，只要没钱，他们都不会松口的。”
“松不松口是江某的事，还请赵首座透露一些详情给在下。”
“可以，即便本座不，想必阁下早晚也会自己弄明白。”
赵菲艳是现实主义者，想要刁难邓辕飞完全可以推脱，但刁难邓辕飞对赵菲艳没好处，做个人情又何妨。
二人聊了一夜，邓辕飞搞清楚了之前忽略的一些问题。
圣灵的十四家商会的总号虽然都在瑞阳城里，但是十四家商会的势力范围泾渭分明。
与医师堂关系密切的商会大都在北方，也就是赵菲艳推荐的商会，而与医师堂关系一般的商会，地盘大都在南方。
这就带来两个问题，一是北方的灵种资源少，南方集中了圣灵百分之六十多的灵种资源。
二是圣灵南方直面万恶之地，圣灵帝国对南方商会的依赖更大。
于是带来另一个问题，北方商会和南方商会虽然地盘和人口差不多，但是南方商会更强势一些。
因为有内阁和军队倾斜，二北方商会在大后方，处于弱势，因此南方商会得到的商业利益更多，北方上会少一些。
一年两年问题不大，但是一两百年就会出现严重的分化。
南方的商会特别能赚钱，所以没北方商会那么贪婪。
而北方商会赚的没有南方商会多，所以只要逮到机会就往死里黑。
赵菲艳虽然愿意提供便利，但只是交易上的便利，并不是利益上的便利。
与医师堂关系密切的北方商会交易，只要承受高昂的价格，这些商会就会把货卖给你。
但是和南方商会交易，如果是卖到北辰境内，你给钱他们也未必会卖给你货物。
赵菲艳只能帮到这一步，价格的问题是邓辕飞自己的问题。
翌日，邓辕飞去了剩下两家北方商会，结果都一样，要货可以给，但是你得加钱。
剩下的南方商会想都不用想，给钱他们也不卖。
“主上大人，现在怎么办呀，有钱不卖，没钱买不起，要不把沙漠灵种矿拿出来卖掉吧。”
“不行，灵种矿是用来对付南方商会的，对付北方商会只能被他们宰一刀。”
“不会呀，北方灵种少，北方商会应该出价更高才对。南方灵种多，出价更少才正常。”
“一般来是的，但是现在是咱们有求于北方商会，所以只能任人宰割。
而南方的采猎区，尤其是高级采猎区，大都靠近边境地区，恶潮将至，如果南方失守，北方的资源会更加重要，所以南方商会反而会更加在意北方的资源。”
正常情况应该是资源越多，价格越低，但是得看在什么地方。
如果人参长在虎穴里，就是再便宜，也没人敢去采。但人参如果长在自家院子里，肯定视若珍宝。
南方商会离着边境太近，尤其是高级采猎区，一多半距离边境不超过十五脚程。
每次恶潮爆发，南方沦陷，圣灵帝国的灵种资源都会腰斩，战争期间灵种供应严重依赖库存、北方和国外进口输入。
所以北方如果出现沙漠灵种矿，南方商会的兴趣更大。
而北方商会控制了北方市场，现在邓辕飞有求于他们，而南方商会不会合作，邓辕飞只能找北方商会，这样一来，就形成卖方市场。
走着走着，迎面来了一支马队，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董成吉。
“怎么是他。”
出门在外，担心碰上熟人，邓辕飞把神识给收敛了起来，侦测范围锐减。
陆良最近不管交易上的事，一心躲在仙斗云里炼灵岩晶，什么事也不管。
此时董成吉也发现了辕飞，翻身下马迎面走了过来。
“这不是江神医吗，去年万丈渊一别，阁下可好。”
“一切都好，董兄怎也来了瑞阳。”
“奉老爷之命，来给柱目公会送一批货。”
“哦……”
能让董成吉亲自押货，显然是这批货特别最重要，或者是柱目公会和万钧公会有什么特殊关系。
“敢问董兄，柱目公会在这圣灵帝国排行第几。”
“第摆九左右，不过与乔会长很熟，这次老爷就是受乔会长之托，让董某前来送货。”
“原来如此。”
“董某先去送货，咱们回头好好叙叙。”
“那行，董兄自便。”
圣灵境内的公会得有七八十，柱目公会排名前八九名，算得上是大公会，但是和万钧公会比起来，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
万钧公会现如今已经是大陆第一大公会势力，苍雄排名第二到第六的公会加起来，也才堪堪打个平手。
虽然万钧公会这些年没有扩张地盘，但是凭借着万钧公会背后瑞福分会和皇室的扶持，万钧公会的人员扩张异常迅猛。
以至于这些年其他公会联合起来，和万钧公会抢人，但还是招架不住万钧公发放吾灵符和丹药的福利待遇。
其他公会都要花钱买吾灵符和丹药，但万钧公会都是秋月学院自己炼制供货，谁能吃得消万钧公会白撒钱的攻势。
与董成吉分手，邓辕飞继续往回走，前边的五角场中央立柱边围满了人群。
立柱上贴满了告示，内容是五后，瑞阳城将举行才女大赛。
和苍雄不太一样，圣灵帝国虽然也有类似于苍雄的帝国大赛，但圣灵是六年一届，苍雄是四年一届。
由于圣灵整体实力偏弱，如果也六年一届举办大赛，会造成拔苗助长。
而苍雄势力雄厚，四年一届正合适，但是圣灵的赛事却比苍雄多得多。
圣灵每六年为一圈，每年都有不同的赛事，全国性大赛是最重要的赛事。
全国大赛结束之后，每年依次举办军中大比武、公会大比武、商会大比武、才女大赛、贵族大赛，今年正好轮上才女大赛。
除此之外，各府每半年也有自己举办的赛事，赛事设立不同的奖项，鼓励地方参加比赛。
才女大赛的选手范围主要是商会、公会、贵族、城主、官员家的千金姐，学院学员也可以报名参赛，但是每个学院最多三个名额。
自从来到瑞阳之后，每到晚上打的礼花，就是连夜进城的才女，是圣灵帝国几百年来的特殊传统。
但凡是才女晚上进城，都会在城门入口领到一份礼花，进城后必须燃放。
“主上大人，灵儿也想去参加。”
“你？”邓辕飞一愣，接着道：“你又没有斗灵，怎么去参赛。”
“如果灵儿也有斗灵就好了。”
“如果比赛没有斗灵项目环节，去参赛到也没问题，才女大赛多数都要比试斗灵，你去了也没用。”
“真是好可惜呀……”
水灵儿喜欢出风头显摆，才女大赛显然正是她出风头的好机会。
“虽然不能参加，但是咱们还是可以利用一下这个才女大赛。”
“怎么利用呀啊。”
“引来这么多千金姐进城比赛，同样也能引来公子少爷来看比赛，咱们为啥不撮合撮合他们。”
“呃……灵儿觉得要是让唐姑娘知道，您肯定会倒霉的。”
“你就少多嘴，别告诉她。”
“可是撮合少爷姐，对咱们能有什么好处啊。”
“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现在了你也不懂。”
“主上大人真瞧不起人。”
离开五角场，邓辕飞来到城东富国街，瑞阳城的黑市就在这里。
各国黑市不尽相同，业内的行话差别也很大，邓辕飞用了两年才吃透北辰黑市的行话。
初来乍到瑞阳城，人生地不熟，当地黑市行话很难听懂，但是只要有钱，钱就是所有行业的通用敲门砖。
邓辕飞打听了往年才女大赛的秘闻和消息，尤其是才女大赛后喜结良缘的千金少爷。
从往年的比赛来看，赛后牵手的男女得有百分之七八，对于参加比赛的上千选手而言，百分之七澳成功率相当之高，最多的时候超过百分之十。
牵手成功的类型大致分五种，一种是平民出身的才女实力出众，男方对女方背景没有特别要求，但是看上了女方的赋和实力。
第二种是强强联手，如公会和商会联姻，商会和贵族、城主联姻，公会和贵族、城主联姻等等。
第三种和第二种类似，但属于强弱联手，或是男方委身，或是女方委身。
第四种比较少见，平民和平民牵手成功，或是强势女方与平民男方成功牵手。
最后是皇室联姻，一般来得有未婚的太子在位，但当今太子已经成婚，除非离婚或者违法开后宫。
“主上大人，打听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消息有什么用啊。”
“谁没用的，强弱联姻对咱们最有利，无论是男方弱势还是女方弱势，要想攀上对方，一定会付出代价。只要能让弱势的一方底气十足，就能撮合他们。”
“可是撮合他们也没用啊，咱们要买的货物，只能从商会手里去弄，这个是个死扣呀。”
“谁咱们的货物就一定得从商会手里去买，可以让圣灵的人替咱们买了之后转给咱们。”
“可是最后还是会查到咱们的头上啊。”
“分散购买，只要让对方买一部分就行，剩下的可以从周学荣和其他商会购买。”
圣灵国内的商品交易没有限额加价的问题，所以只要找到愿意出面带货的人，用圣灵国内的价格，买走部分药品，然后邓辕飞再用高价从其他商会购买药品，用低价拉低高价成本。
打定主意，邓辕飞撒出符兵，私下打听今年的参赛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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