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会不会有误会？”杨厂长沉吟片刻，端着茶杯慎重的问道：“总不能因为一些没有根据的谣言，就否认像刘师傅这样优秀的无产阶级同志吧。”
“厂长，我的想法跟你一致，刘师傅的技术跟为人有目共睹，厂里也的确需要这样的人才。”李怀德轻叹着气，看刘海中的眼神里充满了惋惜，“但是组织做事讲究个实事求是，从来不是一言堂，不是哪一个人能的算的。”
“举报材料里的一些事，厂里也专门安排人查过，刘师傅日常生活中，一些言辞方面，的确是...不那么，嗯，妥当。”
杨厂长眉头紧皱，“能确定属实么。”
“不属实，绝对不属实。”刘海中气急败坏，愤怒的反驳道：“杨厂长，李副厂长，他们这是诬告！”
“我刘海中问心无愧，我敢发誓，我从来没有做过分裂群众的事。”
“是不是阎埠贵，是不是他，李副厂长，您找他来，我要跟他当面对质！”
“刘师傅，刘海中同志，组织上有规定，不得透露举报人信息，是谁检举的，我不能告诉你。”李怀德表情严肃，语重心长的对刘海中道：“你易中海诽谤你，但现在他都被枪毙了，却依然有人以同样的理由举报，咱们是不是要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刘师傅，我不是不认可你的能力，也不是不欣赏你的觉悟，你的技术贡献厂里都看在眼里，也从来都没有否认过，这次的脚扣就是很好的证明嘛。”
“但你要明白，选干部不是技术比武，最重要的不是技术，而是政治素养，是群众基础，是能否团结群众，带领大家一道进步。”
“你你响应国家号召‘抓革命促生产’，但如果你不能让群众信任你、支持你，连身边群众都团结不了，又怎么能听进群众意见，怎么带领大家干事业？”
李怀德嘴皮子多厉害，大道理巴拉巴拉，又是规定又是制度的，的刘海中都有些无地自容，坐在沙发上默不作声在那反省...
个屁~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阻人前途比之更甚，此时他脑子里不断浮现出阎埠贵那那张伪善的脸，用尽全身力气来掩藏心中怒焰，握掌成拳，指甲几乎嵌进掌心，紧咬着牙才压抑住弄死阎埠贵的冲动。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为什么总是有人在他即将进步的时候拖他后腿，就这么眼红，看不得他进步么？
“既然是这样，那，哎，看来只能暂缓了。”杨厂长惋惜的摇了摇头，“组织有组织的规定，‘干部是决定因素’，这个‘决定’不在权利，而是能让群众心服口服的跟你走，所以，咱们挑选干部，一定是要谨慎行事。”
“杨厂长，李副厂长，我承认，邻里之间过日子难免有摩擦的时候，但那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刘海中眼里燃起一丝不甘的火苗，压抑的声音有些颤抖，几乎是恳求着道：“请您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我一定能处理好群众关系，绝不会让人抓到把柄。”
看他这副模样，李怀德皱了皱眉，刚想开口话，却被杨厂长一个眼神制止，站起来和颜悦色拍了拍刘海中的肩膀，“刘师傅，不要灰心，有问题不怕，咱们及时改过，还是好同志嘛。”
“至于挑担子的事，我看啊，你也不要急，等你真正把群众关系理顺，让大家伙都认可你，组织自然会看在眼里的嘛。”
“毕竟，咱们选拔干部，也要让人心服口服，你是不是这个理。”
杨厂长话的好听，却跟空头支票一样，什么承诺都没有，软钉子似的扎的刘海中心里发闷。
他看了看两位厂长认真的脸色，恳求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是，我明白了。”他失神的垂下脑袋，有气无力道：“谢谢领导们的指点，我回去一定好好改正，争取，争取早日被群众们认可。”
“这就对喽，知错就改，善莫大焉，这也是追求进步的一种方式嘛。”杨厂长欣慰的笑了，“只要有这份决心，我相信你一定能有所进步。”
“行了，回去上班吧，我跟李副厂长都等着你的好消息。”
刘海中点零头，失魂落魄的走到办公室门口，回头给两位领导深深鞠了一躬后，脚步虚浮的离开了办公室。
带上门，他脸变得狰狞可怖，咬牙切齿的喃喃道：“阎埠贵，这笔账，老子跟你没完！”
厂长办公室，杨厂长接过李怀德递来的烟，擦燃火柴点上，靠在沙发上深深吸了一大口，“呼，也算暂时安抚住了吧。”
“还是厂长你有办法。”李怀德竖起大拇指，赞叹道：“人跟人相处，又怎么会没有摩擦，这个法，就是上级调查咱们也得过去。”
“没办法，刘海中这次功劳不，没有点冠冕堂皇的辞，怕他不甘心呐。”杨厂长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道：“巫马那件事影响太大，主犯都是咱们轧钢厂的领导班子，上面不知道多少眼睛盯着咱们。”
“他跟巫马关系这么好，万一有样学样跑一趟圣地，咱们就真成众矢之的了。”
上xx日报，不但是刘海中个饶荣誉，也是他们四合院，是轧钢厂的荣誉，往大了，甚至放到冶金部，也是一份的出去的成绩。
刘海中虽然只是协助发明，但这份功劳要是换成别人，就是争取个车间主任也不是不可能。
但谁让刘海中这份功劳是跟巫马一起拿的呢。
‘巫马案’掀起的第二次肃风运动到现在还余波不断，不知道有多少人迁怒巫马，当面锣对面鼓穿鞋他们不敢，但暗戳戳使些绊子总少不了。
出口气也是好的啊。
而刘海中，只能算他倒霉，被殃及池鱼了呗...
一根烟抽完，杨厂长敲了敲茶几，“对了，你刚刚易中海举报的事，真的假的？”
李怀德耸耸肩，“档案室里的确有几封佚名举报信，是不是易中海，嗐，反正也不能跟他核实了不是。”
“不能马虎，等会你做一份58年易中海实名举报的材料。”杨厂长正色道：“还有这次的事，他刚刚不是提了阎埠贵么，那是谁？”
李怀德想了想，不确定道：“是他们四合院的一个住户，好像是红星学的一个教师。”
杨厂长走到窗边，透过窗户看着下面失魂落魄走着的刘海中，“去调查清楚，然后安排人写几封佚名举报信。”
“举报的材料，就，用红星学的单位用笺吧。”
“总归，有备无患。”
李怀德点头，“好的，我马上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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