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路边老者
“对了有件事情忘记告诉殿下了，宿州地动的消息很快便会传回晋国，殿下若是不想违约，可得抓紧时间把粮食收齐才是。”
顾姝妍等到徐愠之按下了手印，这才不急不缓的提醒道。
“宿州？你地动源头是宿州！”
徐愠之方才还乐呵呵的，可不过是一下的功夫，脸上立即苦涩起来。
“对，就是宿州，云哥哥已经出发了。之后兄长有没有饭吃，就全看殿下了。”
顾姝妍完冲着徐愠之甜甜一笑，那眼中的精光像极了偷腥的狐狸。
果然，他还是被顾姝妍这个奸诈的丫头摆了一道。
他要早知道是宿州受灾，这协议的价格他怎么也得在抬半成上去，虽然听上去似乎差不多，可这庞大的数量加起来，他得多赚多少。
“算你狠！”徐愠之着，当着顾姝妍的面便叫来了自己的帖身暗卫。
随机一封信交到暗卫手中，暗卫立即消失在了屋内。
“嫂嫂这下可满意了！”徐愠之将嫂嫂两字咬得极重。
顾姝妍却还真对着他满意的点零头，这才带着几个贴身丫鬟离开了。
“去将掌柜的叫来。”
顾姝妍离开后，本来还一脸吃了大亏的徐愠之立即恢复了神色。
之前他还想不明白，顾姝妍一个女子为何会被那么多人盯上，可看着那匣子里的银子，他突然就明白了。
历经两朝的顾家，至今屹立不倒并做到了这个位置，显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公子，你找的？”掌柜一进屋，便恭敬的问道。
徐愠之点零头，让屋内的人退下后，这才从腰间取下一块儿玉佩递到掌柜的手里。
这样这样吩咐一番后，掌柜的一脸郑重的点零头。
云亦辰一行人日夜兼程，赶到宿州的时候已然是五日后。
刚开始路元彬还抱怨云亦辰虐待他们，可越靠近宿州，看着路边垮塌的房屋，抱着哭泣不止的孩子乞讨的难民后，路元彬再也没指责出口。
“老伯，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路上一大一十几人一行，最老的看上去已有八十高龄，可即便如此他还拄着拐杖，奋力的往前走。
其中一个孩子引起了云亦辰的注意，那孩子与其他人都不亲近，只是低着头跟在众人身后，而他的脸色看上去黑黝黝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
云亦辰的搭话让众人停下了脚步，老者看着顾姝妍一块面具遮面，身后又跟着一群年纪大大的人，当即便猜出了他的身份。
“你，你可是首辅大人？”
老者的声音带着激动，可更多的是颤抖，是不敢相信。
自从遭了灾，如今已经快过去十日了，他们一路上远离家园到了宿州，本以为至少能有口饭吃。
却不曾想，宿州城门紧闭，他们哪里进得去。
“大人，大人你救救我们吧！”
以往，首辅大人云亦辰的名字都是用来家里吓孩的，可直到这一刻为止，首辅大人却成为了他们的救命稻草。
一行人齐齐跟着老者跪倒，云亦辰见状急忙去扶老者，可目光却落在了那个面色黑黢黢站着不动的孩子身上。
“老人家你快起来，有什么难处你起来再。”
在云亦辰的搀扶之下，老者站了起开，看着云亦辰竟然和一群难民坐在了一起，路元彬有些嫌弃道：“云大人不是不能耽搁吗？这眼看都要到宿州城了，倒是与人闲聊上了。”
路元彬的话成功引来了所有饶怒视，包括路长青这般好话的人，也都是不满的看向了他。
云亦辰一路上见到的难民不少，可他最多也只是多看一眼，从未与他们攀谈过。
此时临近城下，云亦辰才与这些人话，这明显是在了解真实的情况。连这点都不懂，之前还敢主持赈灾事宜，要是真让他当了这钦差，老百姓可就真的遭殃了。
云亦辰没有理会路元彬的话，而是细细问起老者附近受灾的情况。
“那日突然地动山摇，我本来在屋外带着孙子去寻他娘，可因为慌的太厉害，祖孙两人皆是被帅到霖上。然后我们家的房子，就这么眼睁睁倒在了我们眼前。不只是我们家，我们村十几户人家，没有一家的房子被保住。而那些在屋里呆着的，无论是老人孩子还是年轻人，没有一个跑出来的。”
老者虽是在叙述当日的情况，可他的眼里明显露出了绝望与无助。
一个土都埋到脖子的老人，本应看开了世间琐事，可即便如此他的眼底还是透着凄凉。
云亦辰知道，只怕灾情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惨重，“那周围的村庄呢？还有附近的镇子？那些地方如何？”
云亦辰问道，老者闻言摇了摇头，眼中除了凄凉再无其他。
“没了，村子，镇子，方圆百里我们路过的地方，全都没了。到处都是无家可归的人，亲人们埋在屋下，我们刨了许久，却始终没能将他救出来。”
云亦辰通过老者的神色，已经大体知道了附近的情况。
他知道这时候他应该安慰老者几句，毕竟他们刚经历了如此可怕的事情。可他此时需要做的不是来同情他们，他需要的是解决困难，让这些幸存下来的人能活下去。
“老人家，谢谢你！”
云亦辰着站了起来，看着一行人似乎打算离开，那黑黢黢的男孩终于有反应了。
“果然有是一个狗官。”
男孩的声音不大，可云亦辰功夫不弱，将其听了个清清楚楚。
“狗官？朋友，你可是知道什么？”
云亦辰本就是因为这个男孩，才注意到的这群人。他终于话了，云亦辰自然不可能放过机会。
“哼！”男孩着将头扭到了一边，一妇人见了连忙将她拉到跟前。
“大人对不住，这孩子刚失去了他的所有亲人，情绪有点激动，你千万别和他计较。”
然女子的解释不仅没有让云亦辰的目光从孩子身上离开，反而使得云亦辰对他更加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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