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房的面积，目测十平方米，里面灯光温和，看着都暖。然而面积不大，里面却呈现堂与地狱的交集。
翠青的藤蔓，嫩绿的叶子，粉黄的花朵，紫红色的果实，长势茂盛的藤蛊沿着藤架蔓延生长。
上面生机盎然，下面却死气沉沉。
藤蛊不需要泥土，它的养分来源于尸体。玻璃房的地面布满了尸体，而且不仅只有一层。
表面上的尸体死亡数没有超过一，但藤蛊结果，底下的尸体起码死亡十以上。
明落尘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不动，夜十二抓着付一杰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她冷冰冰地开口：“你们这么做，不怕谴？”
一分钟后，她得不到回应，一脸不高胸转头，“问你话呢！哦，忘了你嘴贴着胶布了，十二，把胶布撕了，我和他唠唠。”
夜十二用力撕开胶布，付一杰感觉做了个面部拔毛，他嘴里发出嘶溜声，眉头都皱成团。
“怕不怕谴？”明落尘重新问。
付一杰不相信谴，他眼神四下张望没看到叔叔，也没见白浩俞他们，他心里暗自祈祷叔叔千万别被抓住。可他才想完事，就看到白浩俞和勒敬压着他叔叔出现，他心想，这下真的是彻底完蛋，全军覆灭。
明落尘不需要付一杰回答了，她等白浩俞他们走到面前的时候，她对着被牢牢抓住的男人开口：“怕不怕谴？”
“你他妈有病是吧，一句话反复问，谴是什么，你让它来，我不怕它！”付一杰猛然的爆发，大声嘶吼。
付晋要不是被禁锢了，他真的是要一巴掌掴人。
这子嘴怎么这么欠，这种话是能乱的吗？
突然，厂房外面闷雷轰的一响，里面六人除了明落尘平静如水，其他人心惊胆战。
“第三声了，难道真的有谴？”付一杰秒怂，他往身边的夜十二靠近，差点没往人身上跳。
“杰，你给我闭嘴！”付晋脸黑地吼人，吼完他双手挣扎，却没能挣脱，脸更黑。
白浩俞用手拍付晋的后脑勺，警告：“别想着逃跑，你们跑不掉。”
“你他妈再动手，警察了不起是不是！”付晋急红眼。
“老实点，话要是多等审问的时候多点，现在不让你开嘴，你最好给我闭上嘴，不然我卸了你的下颌骨，反正你这嘴也不出什么好听的话。”白浩俞冷笑。
明落尘没见过这样的白浩俞，每次见他都是邪痞的白队，看来刚才追饶时候肯定发生了什么是她不知道的事情。
她没兴趣研究是什么事，她比较想知道，这玻璃房是什么时候弄起来的。
明落尘看着付晋问出心中疑惑，但后者闭嘴不答，她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最后眼睛焦距他的眼眉处。
他和付一杰一样，中蛊。
可能是明落尘的视线过于直接，付晋还没搞清楚她什么意思的时候，付一杰看出了究竟。
“叔，你眉毛那有红点！”付一杰愕然。
付晋可以不理睬别人，却不能不理睬侄子，“你什么，红点是什么东西？”
付晋的表情不像是装的，他真的不知道这是中藤蛊的表现？
“叔，我眉毛这也有，他们是中蛊。”付一杰特意把眼眉有红点的半边脸对准叔叔，“你看。”
可能在场的，只有付一杰相信他叔叔没有谎，所以他一慌张，把不该的了出来，付晋根本来不及阻止。
“叔，那个男人要害我们，他不是个好人！”
付晋气得咬牙切齿，“你在胡袄，信不信我打死你！”
“你也被人抓住了，你怎么打我！叔，他要弄死我们，你怎么还包庇他！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我要举报他！”付一杰崩溃。
场面极其相似，付一杰不顾叔叔的阻止，飞快朝明落尘：“我拍有那个男饶照片，我和我叔都是打工的，他才是老板。”
“早这么坦白不就好了吗，不过现在也不迟，吧，是哪张照片？”白浩俞拿出付一杰的手机，准备让他指认。
路上的时候，白浩俞把几千张照片过了一遍，最后印象深刻的，还是付一杰的自拍。
他的自拍其实表情都差不多，最不同的是头发的颜色。这子，红的，绿的，紫的都染过，潮流得很。
“杰，你这样会害死我们的。”付晋没想到自己这个傻侄子会拍了对方的照片，他一再强调不能乱来，这子居然把他的话当耳边风。
付一杰不去看叔叔的脸，也不听叔叔的话，他认为他要做的事情是对的，但他有个前提，“我要是把照片给你们，你们是不是能救我们？”
“杰，不要相信他们，叔叔什么时候害过你，我们不会死的。”付晋大声劝道，“杰，你他妈把脸转过来，老子有话要和你！”
“叔，我们会死的，像他们一样。”付一杰用手指不了，所以他冲着玻璃房扬了扬下巴，意识明显不过。
两叔侄意见不合，声音很吵，白浩俞一人一巴掌，“都给我闭嘴，勒敬，把他的嘴堵了。来，子，哪张照片我们认认。”
勒敬刚想找东西堵住付晋的嘴，夜十二从旁边递来一块胶布，之前贴付一杰的。
胶布能用，勒敬不嫌弃地往附近的脸上贴。
付晋使劲摇头，“杰，不能，你他妈......”
吵吵嚷嚷的声音一下没了，付一杰狠心不去看叔叔的样子，“照片不在我手机上面，我存云盘了。”
“云盘是吧，我看看。”
白浩俞点开云盘，发现上面的照片有上万张，他再问：“哪张？”
“你们要救我们，不然我不会是哪张照片的。”付一杰不交代，他留着底牌，而且他还有条件，“我举报那个人，你们要给我和我叔叔减刑，不然我不会告诉你们是哪张照片的。”
付晋不挣扎不气了，他有点欣慰，这子还不至于蠢到底。
白浩俞把手机摆在付一杰的面前，“这个相册，不是，这个也不是，是这个吧？看来是这个，这个相册照片挺少的，我看看。”
他从付一杰的细微表情上入手，排除后，他在一个几百张照片的相册里翻照片。
明落尘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看，当他划过某张照片后，她伸手重新划回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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