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宥阳中途落脚，盛淑兰
在古代，盐商往往具有垄断特权，其中九成的盐商依靠盐业致富。明清两代，江南扬州地区的盐商奢靡程度达到了顶峰。自隋唐时期开放盐池、盐井禁令，实行与百姓共有的办法，免征税收，至唐开元时期的一百三十年间，成为历史上食盐免税的时期。然而，在安史之乱之后，唐王朝财政陷入困境，实施榷盐法，由官府垄断食盐价格，盐利收入成为政府财政收入的支柱。宋代的食盐专卖制度得到进一步强化，设立盐铁使主管盐政。但盐业的暴力，仍促使许多人冒险制造私盐贩卖，西夏边境一带的边民多阑出塞贩青白盐入境，尽管严禁却无法制止。
赵肃明在船上思索，若直接去应府反而效果不大。虽然自己并非朝中两派人士，但盐业之事关乎后续自己执政的方针，不能拖延留给子孙处理。于是，临近宥阳时，他下令在宥阳下船。几名亲卫先行下船通知宥阳县衙准备迎接楚王。据皇城司报告，宥阳地区受盐业打击影响最，价格虽然高，但没有影响到民生，可能是因为距离较远，严打私盐的政策尚未实施。赵肃明决定让赵盼儿三人带一队人马前往京城，自己则带一些人去硕阳。
此行有两个目的：一是从宥阳开始造势；二是迷惑地方官员、富商、私贩，暗中制盐解决问题，核心是功劳归自己。宥阳码头，赵肃明身着大红衫袍，束以大带，革带系绯罗蔽膝，方心曲领，挂玉剑。身旁护卫也换上了军装，立于两侧。县衙的官员们早已恭候多时，盛家大房盛维得知消息也匆匆赶来。下船后，众人寒暄一番，赵肃明告诉盛维会在盛家住两日，随后跟着官员去一处酒楼问话。
宴席过后，众人吃得满嘴油腻，官员们低声下气地讨好赵肃明。事后，赵肃明将知县单独留下。“知县，本王听闻宥阳盐价虚高，这价格比往日如何？百姓是否有怨言？”赵肃明喝茶问道。“启禀殿下，宥阳因其位置偏僻，但本地人口较少，因此对当地百姓而言并无太大影响。盐价虚高是因最近盐量产出减少，但下臣已调集其他商户贩运解决问题。”知县诚惶诚恐地答道。
赵肃明见知县战战兢兢，心里冷哼一声：“那就好，若你敢欺瞒与我，你可是知道后果的。”他摆摆手，让知县退下。坐在桌案前，赵肃明开始思索。当务之急是尽快搞定制盐的商贩，控制在自己手中；其次是让盐商混乱，打压对手，让自己的人控制市场。只要占据四成市场份额，就足够了，剩下的自己也吃不下。
......
盛家大房盛维，在听到赵肃明要留夜后欣喜异常，回到家将事情告知了自家老太太和娘子。
盛家大老太太是盛维的母亲，是盛老太太的老嫂子，要不是盛老太太的帮助，险些被盛大老太爷给休掉。盛维自跟大老太爷经商，经商二十余年，于官商经济之道颇为精通，官场上的派系，世家之间的脉络，他也能个一二来，再加上二房盛纮的帮助，在硕阳也是有名气。
“母亲，你是没看见，今日大王一身朱红，腰挂玉剑好似神仙中人，两排亲卫笔直竖立目不斜视，气质如虹。我这哪见过如此阵仗，差点吓得腿软，要不是长梧扶着只怕当众出丑。”盛维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脸上洋溢着兴奋。
“好啊，华兰这丫头真是福运，竟然被大王相郑”盛老夫人笑道。
一想到楚王要到家里过夜，盛维的大娘子怕怠慢楚王，忙问道：“大王的院子可要打理好，不然怪罪下来，我也无言面见弟妹。”
“娘子放心，院子内外都已打扫干净，被褥床单都换上了新的，为了防止留下异味，仆人已经处理。”盛维忙保证道。
三人正话间，门外盛淑兰和盛品兰走了进来。盛淑兰穿着淡蓝色襦裙，发髻挽得简单大方，一根碧玉簪固定发髻。她轻移莲步走来，脸上露出温婉的微笑，端庄秀美，仪态万千。“爹爹，娘亲，今日府中为何如此行事大众？今日可是来贵客？”盛品兰也用疑惑的姿态望着盛维。
“女儿们莫要担心，今日是华兰的未婚夫婿楚王来咱家做客，你爹爹要招待贵宾呢！”盛大娘子笑道，“待会儿大王来时注重下称呼，别怠慢了大王。”
......
辰时，盛府外两百余名亲卫将盛府保护了起来，赵肃明命四人留下在门口警戒，半个时辰换下班。随后带着剩余的亲卫进了盛府，盛维携众人对赵肃明行礼；赵肃明道了声平身后，细细打量了下盛淑兰，少女举止温文尔雅，微笑似含苞待放的花朵，身材苗条修长。盛家九兰，目前盛开的两朵花也就盛华兰和盛淑兰。
打量一番众人后，赵肃明便跟着盛维走进了正厅食宴，众人围绕着赵肃明，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饭还没吃完，院外的亲卫前来禀报：“有一母子前来拜访，自称孙志高和孙大娘子。”
盛维皱眉，孙志高和孙大娘子怎么来了？赵肃明也皱眉，这是过来干什么，打秋风？盛维向赵肃明解释道：“殿下，这孙氏母子是淑兰道还没过门到亲家，这时过来我也不知什么事？”
赵肃明暗笑，你不知道，我看你是很懂，孙志高可是很在乎颜面，这时候来恐怕是被自己的娘亲逼着来的，目的就是恐怕就是来打秋风。随即便跟亲卫道：“传进来。”
很快孙志高和孙大娘子就在侍女引路下，走进了书房，向众人行礼，盛维嫌弃地让他们坐下，问道：“孙大娘子你们这时过来，有何要事？”
孙大娘子假装没看到嫌弃的神色，拉了拉孙志高，对着赵肃明行礼：“这位可是王爷？民女孙氏见过殿下。”
赵肃明颔首：“平身，你是来找本王，还是跟盛叔父有事想谈？”
孙大娘子笑道：“殿下，民女这次过来除了跟盛叔父谈谈家事，也是有事想请教殿下的。”
“你。”赵肃明示意孙大娘子继续下去。
“殿下，我儿十二岁高中秀才，破有大才，宰相根苗。望殿下垂怜，能赏个一官半职我儿。”听到此处，盛家众人脸色发紫，盛维指着孙志高母子二人不出话来，怎么又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攀高枝还攀到楚王身上来了。
赵肃明挑眉看着孙大娘子：“官职本有朝廷下发，你儿继续考，举人后自有朝廷安排，你求到我身上可是不对身份。”
“殿下，你也知道，我儿的名声那是在宥阳鼎鼎有名……”
“放肆，你这泼妇当这是菜市场吗？任由你在这撒泼。”盛维站在一旁看不过去，直言呵斥道。盛淑兰也感觉今的脸被丢尽了，抱着品兰哭泣。
孙志高也感觉有些丢脸，拉着亲娘欲离开盛府。
“盛大老爷，我给我儿求一官半职怎么了？我儿年纪轻轻高中秀才，在这宥阳岂有人与我儿比肩，若不是你家亲自上门赔礼议亲，我儿还能看中你家淑兰？”孙大娘子怒瞪着盛维，一副你敢不从，就跟你撕破脸皮的模样。
“你……”盛维被气得不出话来，一旁的盛老夫人拍拍他的背部，劝慰道：“老爷别生气”，转头向赵肃明致歉：“殿下对不住，今日出了这档事。”
然后转头对孙大娘子道，“别什么亲家不亲家，我女儿断然不可能嫁入你家，你孙家我盛家高攀不起。”
“盛夫人……你”孙大娘子尖锐地叫道。
热闹也看得差不多，赵肃明对一旁的亲卫喊道：“来人，给本王把这两人丢出去。”
两名亲卫冲上前架着孙大娘子，孙志高连反抗都没反抗就被架走了。孙大娘子挣扎不脱，愤恨地怒喊道：“你们放手，殿下，殿下…….”
“算了，今夜这宴席是吃不下去了，我先休息了。”赵肃明摆手道。
“恭送大王”众人齐齐起身躬身行礼。
见楚王和亲卫走后，盛大娘子对着一脸愧疚的盛维道：“老爷，这事也不全然是坏事，早早发现这孙家如绰行，我家淑兰也免得遭罪。”
盛维叹息道：“哎，话是这么，但是今日冲撞的是殿下，这事闹的。”
淑兰站了出来，走过来一把抱住父亲的胳膊：“爹，勿要伤心，我见殿下的脸色并无恼怒，明日我亲自前去道歉，求的原谅。”
“淑兰，你……唉”盛维只能苦笑摇头，这件事情已经发展成这般，也唯有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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