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外面的夜色也缓慢地降临了。
法医室里，老秦道：“是孙川笠的dNA没错，你哪里搞来的？”
李琛简单地道：“体检中心。”
老秦：“管壁上没有提取到任何指纹，和我们局里的一些案子一样，尘封了很久，无人问津。”
李琛撇撇嘴：“能不能人话？”
老秦一边脱下工作服，一边道：“肯定没人动过。”
李琛道：“有可能是戴手套呢。”
“你看浓度和体积，和体检中心记录的一模一样，也就是，一滴都没少。动它的人肯定是要用的，总不可能就拿来看看吧。”
李琛暗自思忖，那就是秦原没有拿到孙川笠的dNA，那么孙志勋的用什么基因科技的手段，应该是无稽之谈。
“那些基因，孙川笠有没有突变？”李琛问道。
“已经送去测序公司了，哪有那么快？”老秦瞪了他一眼。
夜幕下，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那座古色古香的宅院。
木质藤椅上，高启蓝缓缓挥着摇扇，眯着眼睛似乎快睡着了，许久，她慵懒的声音传来：“老孙，我咨询过专家啦，你那种用什么基因科技杀人，他们都不可能。”
她睁开眼睛坐起来：“那个叫秦原的姑娘，这三年来和少爷没有任何来往，她现在的生活简单而规律，学校读书、宿舍午休、回家睡觉，三点一线，盯梢的人都觉得没意思。”
高启蓝缓缓摇着扇子，道：“你要还不死心，我也没别的法子了，只能请秦原过来坐坐，她来了，我们总有办法撬开她的嘴。”
孙志勋看了她一眼。
“怎么样，干不干？”
孙志勋：“你让我再想想。”
高启蓝看出孙志勋心里已经动摇，他慢慢开始接受儿子的事，于是趁热打铁道：“把孩子接回家安葬了吧，放在那冰柜里算怎么回事嘛。”
孙志勋闭上眼睛，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默默地抽完一支烟，拿起脚一声不吭地走了出去。
看着烟灰缸里燃尽的烟头还不甘心地冒着缕缕青烟，高启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她回头对自己的助理程程道：“他终于认了。”
此时的纪委办公室里，侯亮平看着面前的检举材料陷入了沉思。
材料很长，详细描述了孙志勋利用职权之便玩弄女性，和自己曾经的秘书有一个私生女。材料里附上了亲子鉴定报告和孩子的资料。材料里还检举孙志勋有腐败行为，但这方面并没有提出实质的证据。
东大林教授的实验室里，学生们陆陆续续回宿舍了，方泊林依然坐在电脑前，眼神茫然。
“师兄还不回呐。”师弟打了个招呼。
“马上回。”方泊林随口。
电脑上，程序正在运行着，这个程序是方泊林写的，用来检索样本中有没有m2d突变，已经运行了好几，一直没有结果。
方泊林从期待到落空，此刻对这个结果已经不是特别关心了，只等着林教授的责骂，勒令他滚蛋。
三年博士生涯，到底一无所获，按照东大的要求，没有文章发表是毕不了业的。
他自认不是蠢材，完全有能力发个差强人意的文章毕业，但是林教授不允许，他需要高分文章评职称，林教授对他寄予厚望，否则他对林教授来全无用处，开除了事。
林教授看着隔壁老胡那边的李子标眼红，骂学生不争气，更气饶是，人家胡教授那边每欢声笑语不断，不像他们实验室死气沉沉的。
这三年来他每早出晚归，所有的专业知识都滚瓜烂熟，到最后却连个毕业证都可能拿不到。
而那个熠熠闪光的李子标，还没毕业就收到了许多橄榄枝，有高校愿意给百万安家费聘请他。
那么好的机会，换成他早就脚底抹油跑路了，但是李子标却拒绝了，这里有自己喜欢做的事。
想到李子标轻轻松松就拥有一切，却毫不在意的样子，方泊林就气不打一处来。
方泊林又看了一眼电脑，准备收拾起烦恼和愤懑，回去睡大觉。
这时，电脑界面变了。
弹出一条信息。
方泊林看了一眼。
m2d突变携带者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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