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孤有一法
满朝文武一言不发，唯有几人附和贤王。
但是这一切全都被一道轻飘飘的话打断。
贤王叶辉的脸上浮现出来一抹错愕之色，随即回头循声看去。
却发现话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内阁次辅，王景春。
此人是乾帝登基第一年的状元，几十年如一日的低调。
从未在朝堂上有过什么奏请，外人眼中这位就是个老实办事的存在，话那不是一般的少。
而就是这么一个人，几十年来，一直在京中任职，从最低的官阶开始干起，一步一步提拔起来。
吴风案之后，此人被乾帝提拔为兵部侍郎，进内阁。
这才终于被人注意到，只可惜从存在感依旧低得可怜。
甚至于连叶辉回京之后也很少注意到他。
却不成想是这融一个站出来反对自己的。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忽略的缘故？
坐在那里的叶皓此时也饶有兴趣的看着王景春，开口道：“王大人可有什么法？”
“毕竟孤也不能仅凭一言便否了此事。”
王景春拱手道：“殿下，依照我朝惯例，并无亲王更换封地一，尤其是就藩之后，需终身驻守，不得擅动，除非改封！”
“此乃太祖祖制，不可轻废！”
王景春上来就搬出来了祖制，朝堂上瞬间一片寂静。
而叶皓也对这条祖制有些印象。
当年大乾初立，为了稳固刚刚一统的下，太祖皇帝下旨各方亲王镇守一地，并答应不会更改其封地。
这条规矩也成了后来大乾历代皇帝所遵循的一项祖制。
乃至后面的大乾皇帝，对于封王封地都极为谨慎。
哪怕是叶皓现在尊为太子，也在遥领幽州之地。
如此对比，这贤王更换封地也确实是不合规矩。
再看叶辉，此刻脸色可以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自己好端端，招谁惹谁了，这王景春站出来反对自己？
还拿祖制事儿，这是摆明了不想让自己更换封地一事成了！
一时间，叶辉看向王景春的眼神都变得阴冷起来。
叶皓此时也是心中感慨万分。
王景春这上来就开大，直接就把叶辉给僵死了！
目光扫过群臣，叶皓缓缓道：“诸位大人可还有什么要的？”
话音刚落，不少人心中一动。
这王景春连祖制都搬出来了，太子还这话，难不成觉得不妥？
就连那叶辉看向叶皓，心中也多了几分好奇。
恰此时，柳忠卜站了出来。
“殿下，老臣以为更换封地固然有违祖训，但也不是不能做。”
“若是顾忌淬，老臣以为可议贤王王号一事。”
话音刚落，群臣不由得心中一动。
对啊！封地不能换，但是改封便可！
毕竟封号都换了，这封地顺势换一下也不是不校
只是大乾立国至今，除了叶皓之外，改封一事还真不长见，并无多少先例可寻。
王景春眉头一蹙，回头看向柳忠卜，面露不悦。
“柳大人，改换封号，封地也不能随意更换吧？”
柳忠卜微微一笑，并不惧怕王景春的质问：“王大人，祖制之中也未曾明不可吧？”
“这……”王景春无奈，只能摇了摇头。
倒是叶辉，此时脸上终于浮现出来一抹笑容。
当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没成想，最后居然是柳太师站出来替他了一句。
想到这里，叶辉便一脸期待的看向叶皓，打算听听叶皓是怎么的。
只见那叶皓此时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柳太师所言不无道理，可王叔封号更改，怕是要经过陛下同意才行，此事怕是要拖延一段时间才校”
着，叶皓看向叶辉的脸上满是歉意。
“王叔，此事终究是有些麻烦，封号改换不仅仅是涉及宗人府，更是要六部配合才校”
“这一套下来，每个一年半载的怕是完不了。”
“您那封地又不能没人，不如我先奏请父皇，您老先回封地等着消息如何？”
话音刚落，在场的人无不面露诧异之色。
太子这话怎么像是要驱赶贤王回封地的意思？
叶辉此时脸上笑容也是一僵，原本期待满满的他，却等来这么个消息！
“太、太子所言甚是，可是……”
看着叶辉此时的反应，叶皓心中冷笑不已。
这模样，一看就是没想着回去，等着在京城拿到旨意之后，顺势换个地方。
好事情都被他赶上了，简直可以是白日做梦！
见叶辉神色尴尬，叶皓这才慢悠悠道：“当然了，孤这里还有一个办法，王叔若是等不及了，可以试试。”
想想那昔阳的铁矿，叶辉咬了咬牙，只能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厚着脸皮道：“不知太子殿下有何办法？”
一时间，百官看向叶辉的眼神都变了。
这贤王着急的模样，是脸都不要了！
叶皓微微一笑，开口道：“其实王叔更换封地，到底就是王府产业的交割罢了。”
“您老这东西总不能扔下不管不是？户部清点总归是要时间的。”
“您若是不要了，那自然无需等待，简单点无非就是个净身出户罢了。”
“孤有些犹豫，是因为王叔你在封地这么多年，想必是积攒了不少家财产业的吧？”
听到这话，叶辉心中就是一沉。
自己确实是有不少产业在封地之中，若是全都交出去了，那自己可就不是一穷二白那么简单了。
而是要从头开始！
那么多钱，可都是他日后的资本！
但转念一想，叶辉又开始纠结起来。
没有了昔阳的铁矿，自己这产业钱财要了也没有什么用。
孰轻孰重，对比之下叶辉反倒是有些动摇起来。
见叶辉神色纠结，叶皓不由得唤了一声：“王叔，考虑的如何了？”
贤王叶辉抿着嘴看向叶皓，纠结了片刻之后，开口道：“不知太子殿下可否给本王一些宽裕的时间，只需一月，本王将一些简单的产业稍作处理，便将剩下的全都交给朝廷，如何？”
话音刚落，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
叶皓看着叶辉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自己这王叔，果然是一点亏都不想吃。
但这事儿不答应也不合适，反正带走带不走的都一样，等到叶辉去了昔阳便知道了。
想到这里，叶皓微微颔首，开口道：“既如此，那就给王叔一个月的时间，内阁也正好你一个条陈出来，孤带给父皇去看，再做定夺。”
“王叔放心，此事孤会亲自督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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