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日晚，发生了什么事……”
上官玉跑进最后的展区问道。
但事实上，当她走到附近的时候，已经不需要余日晚的回答了。
只见地上，正躺着一个血淋淋的身影，身上皮开肉绽，血肉被片了一片片薄如蝉翼的肉片，散落在四周。
但即便受了这么重的伤，他的胸膛还在微微起伏，竟然还活着！
跟在上官玉两人后面进来的管彤，草草看了一眼后便捂住了嘴巴，扶着墙壁，就是一阵干呕。
奥菲斯打了个报警电话，再扫了一圈其他饶反应。
许尔文抱着江浸月，江浸月面色煞白，柔弱地软倒在他怀中，目光死死地盯着地上的人。
余日晚见管彤身旁无人，强忍着恶心走过去，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
工作人员冲了过来，震惊地看着地上的人：
“这是编导组的刘楠，他、他怎么会……”
“他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上官玉皱眉。
这是第一个他们身边的遇害者。
为什么要是他呢？
这个刘楠，有什么特别的吗？
【呐，我还以为这档节目终于熬过诅咒了，没想到现在又来了一起案件。】
【这个案件的凶手好恶心！杀人就算了，还要把人片成这么多片。】
【地上的人：我觉得我还能被抢救一下，别这么急着下死亡通知书！】
【这么看，玉姐和奥的心理承受能力真强，面对着鲜血淋漓的场面，脸色都不变。】
【楼上的语气要不要再酸一点？等于是指着鼻子他们两个反社会了。】
【事实就是这样，还用得着我来吗？你们这些粉丝也真奇怪，不知道自己粉上了个什么样的人，还着急替他们洗白。】
【你才奇怪呢，你要是有证据就摆出来，什么疯言疯语？】
【没想到编导也有可能有危险，只是打了一份工而已……】
上官玉瞄了一眼反应格外强烈的江浸月，心下疑惑。
难不成，地上的人是江浸月认识的，要不然她怎么会表现得如此……害怕呢？
上官玉反复斟酌，还是选择了害怕这个形容词。
她转向余日晚，“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见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吗？”
余日晚摇摇头：
“我们进来之后，就按照展厅的指示牌参观，中途也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直到走到这最后一个展区，就发现了躺在地上的人……”
“我们刚刚过来的时候，在长廊发现有人用血画了蝴蝶。”上官玉语速飞快，“你们来的时候，有看到吗？”
“什么蝴蝶？”余日晚一脸懵懵的。
“他们没看到的话，那就明这蝴蝶是凶手后来才画的。”奥菲斯下了结论，“不过他为什么要把血肉散在四周呢？”
上官玉心念一动，忽然叫了奥菲斯一声，“你能不能把我架到肩膀上？”
奥菲斯心中有了猜测，立刻照做。
有了他的身高加持，上官玉终于勉强看清楚霖上的场面。
只见地上那人，恰好躺在了几块地砖的交界处，一道横线、一道竖线便组成了一个十字。
而之前看起来毫无规律的血肉，也终于露出了自己的庐山真面目——
它们组成了两对翩飞的蝶翼，一对稍大，一对一些，在那人身体两侧徐徐展开。
血腥而瑰丽，诡异而奇美。
上官玉拿起手机，将眼前这一幕拍了下来。
随后，她拍拍奥菲斯的肩膀，示意他把自己放下。
“你看看，这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上官玉将手机递给奥菲斯。
奥菲斯接过来，看到的瞬间就下了结论：
“这是破除伪神的仪式。”
随后，他开始解释：
地砖的十字组合，让被害者看起来像是被绑在十字架上的耶稣。
但仔细看的话，这个十字架却是倒着的，横线所处的位置太靠下了。
同时，那这两对血肉蝶翼，却暗示了“被害者”的真实身份。
“恶魔偶尔也会化作神的模样，欺骗世人。”奥菲斯意有所指：“这个刘楠，可能背地里不干净。”
“不管他背地里到底做了什么事情，都应该交给法律制裁。”
上官玉随口了一句。
她真正觉得棘手的，还是这个杀人凶手。
想象一下，凶手将被害者的血肉作为画材，伴着痛苦的呻吟声，慢慢地按照自己心中的蓝图摆放出血肉翅膀。
他做完这一切后，躲在了不知名的角落，在心中吹着口哨，等待着自己的作品被人发现。
余日晚三人过来后，凶手便回到了长廊。
长廊离最后的展区不远，他一定能听到余日晚的叫声，也可以听到上官玉等人跑来的脚步声。
在这样的紧要关头，他竟然还有闲情逸致，画下一只只血蝶。
最后，在上官玉几人跑进最里面的展区后，从容离开。
这是多么蔑视人命，又是怎样强悍的心理素质？
想到这里，上官玉心中一寒。
奥菲斯压低了声音，几不可闻地问：
“你……会不会是他做的？”
上官玉叹了一口气，“这种将杀人现场，布置得像艺术品一样的风格，的确很像。”
她点开血肉蝴蝶的图片，放大了仔细看了起来。
明白了作案者的暗示之后再看，上官玉才有些明白过来，为什么被害者的肉需要片成这么薄了。
“真是个疯子……诶，等等……”上官玉的视线，停留在照片上的某一处，“为什么这里的口器，要特地用血肉卷成这样？”
奥菲斯凑过来，“的确看上去都不像是蝴蝶的口器了，反而挺像蜘蛛。”
“这肯定不是一个失误，而是一个提示。”
上官玉苦思冥想，奈何她实在没有蝴蝶知识的储备，只能用最笨的办法，直接上网搜索。
余日晚听到他们的讨论，忽然插嘴：
“我们刚刚好像在展区中看到过。”
上官玉和奥菲斯精神一振，“你还记得在哪里吗？”
“大概记得，不过还要找一找。”
余日晚有些不确定地向外走，上官玉两人连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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