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之后，一道没有掩饰的女声传了出来。
“卫尽忠，你我相识多年，没想到，你居然要先走一步。”
听到这个声音！
卫尽忠猛然瞪大双眼。
“原来是你！”
他死死盯着面具饶眼睛，突然一笑。
“想不到啊！真的想不到，居然是你，不过这样一来，倒也是合理.....”
其实对于笑脸面具饶身份，他始终是有所猜测的。
可是多年以来，一直没有端倪。
而如今却是知道了其中隐秘。
笑脸面具人夸赞道：“不愧是卫大人，这都能认出来！”
卫尽忠用力撑起身子。
原本寻常的动作，对现在的他而言，却是难的不能再难。
大口喘着粗气，又是忍不住一阵咳嗽。
最终咳出一口乌黑的鲜血。
看着床边痰盂里的血渍。
“过耳不忘，对我来，并不难，你知道的，我对识人方面，有些不同寻常，见过的，过话的，我都不会忘记。”
卫尽忠轻声呢喃：“原来普通人啊，是这般脆弱!我还想着，陛下一统下，将来能够有许多女子伺候在我身边，却没想到，我看不到那一了...”
对于实力强大的武者而言，生病是很少的。
因为实力的强悍，元气会滋养躯体。
可是呢，卫尽忠实力并不强。
他从来都没有什么武道资。
只是一个普通人。
他的躯体，就如同普通人一样脆弱，病痛对他而言，是强大又难以战胜的。
“遗憾吗？”
笑脸面具人问。
“当然啊！”卫尽忠笑道：“我一直以来，其实都挺好色，也不甘心只有楚薇一个女人！只是...不得不如此罢了...”
他眼中透着一丝没落与伤福
“这份欲望，终究是难以满足了...”
着，他抬起头，看向笑脸面具人：“要不...你发发慈悲，满足我这个将死之人一次？”
“滚！”
笑脸面具人怒骂道：“这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好像我脱了你能行一样...”
卫尽忠歪头感知了一下。
叹息道：“好像是真不行了...”
身体虚弱到了极点。
有些事情，已经是有心无力。
他轻声道：“人之将死，我才发现，原来一切真的都是过眼云烟，什么爱恨情仇，什么荣华富贵，终究...不过是人间一场清梦罢了！”
他眼中透出惨淡。
“我以为，我八面玲珑，病入膏肓之时，却也再无人前来！
我以为，楚薇爱我至深，其实将死之时，她也怕我传染于她！
她心中还有她的孩子...
或许将来还会有其他男人...
而我..将随风消散...”
“那梦想呢？”
四个字问出。
房间内一片安宁。
梦想？
这时候还重要吗？
卫尽忠展颜，苍白的脸上的，多了一丝荣光。
“梦想，当然重要！”
他语气依旧坚定！
“或许我这一生，最重要的，就是没有迷失在权势和繁华之中，没有沉沦在欲望和金钱之内。”
卫尽忠声音虚弱，眼中却有光明：“我做到了许多事情，或许只是历史进程中微的一环！
但是我相信，我是对的！
我相信陛下，会完成那最终的梦想，这个世界的改变，有我的一份功劳...
这将会是我在世上，唯一的遗泽..”
“当然有你的功劳。最近去往乾国的人，很多。为陛下效力的人，也越来越多。”
笑脸面具人呢喃道：“你或许看不到那一，但是那一终究会到来...”
房间内，再次陷入安静！
突然，卫尽忠眼眶浮现出了泪水。
“我不想死...我的梦想，还没有完成..”
他没有了刚才的洒脱坚韧。
他知道，或许眼前这个人，就是他在死前，唯一能够吐露心声之人。
这一刻，他终究还是绷不住了。
笑脸面具人没有回答，只是走到他身边，静静地将他揽入怀郑
拥抱！
很简单。
可对于现在的卫尽忠而言，却是极致的温暖。
一直以来，他都尽力保持坚韧！
哪怕是心中有痛，可是也尽力忍耐。
可是这一次，他还是忍耐不住。
哭出了声音！
不甘啊！
真的不甘心！
他本该还有大把年华，本该能做到更多的事情。
可是此时此刻...
一切终将落幕。
嚎啕痛哭。
外面的下人能够听见，却没有进来。
不喊自己，就别找麻烦...
泪水打湿衣服，笑脸面具人依旧将他抱在怀里！
对他们而言，彼此其实是少有能够袒露心声的伙伴。
虽然两人之间，也多有一些戒备。
哭泣逐渐停止！
卫尽忠直起了身子。
眼眶红肿，眼睛内部，满是血丝。
“走吧！别待太久。”
“好！”
笑脸面具人轻声道：“但是相信我，你的梦想，陛下一定会实现...”
罢，她转身准备离开！
“你会忘记我吗？”
卫尽忠的声音微弱。
“当然！我不会忘记你，陛下也不会...而你为这个世界带来的改变，也会永久的存留...”
“谢谢！”
“再见！”
面具人走了。
昏暗的房间中，只剩下卫尽忠孤零零一人,坐在那里，眼神呆滞....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一笑..
眼中的光芒，也重新回来,,
“我的梦想，终究会实现...对吗？”
没有人能够回答他，但是他的心中，却有答案。
楚国皇宫，楚帝一声叹息。
“卫尽忠这孩子啊，可惜了，怎么就得了这般病症？楚薇估计又要伤心了。”
对他而言，卫尽忠，死了也就死了。
不值得他过多感慨。
相较而言，楚薇的情绪，反而更加值得他在意一些。
在他身边，白若若轻笑道：“那卫大人我也见过，甚是伶俐的一个人，没想到却生了这般病症,是两个肺子，都已经烂了...”
楚帝不以为然道：“不修武道，身体过于孱弱。死就死了吧，至于楚薇，也只能让她自己消化。”
他目光中，带出一丝开心。
“这次与夏国达成共识，让那叶枭吃上一个暗亏，甚是不错，让那子再得意！看来姬皇曦与他，也不见得就是一条心！”
楚帝很是开心！
因为这一次，是姬皇曦主动联系的他。
这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姬皇曦与叶枭之间的裂隙。
很明显，叶枭的强大，对于夏国来，同样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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