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在墙上连续钻了三个洞，飞龙的额头滑下一滴冷汗。
阿勇惊的心脏骤缩，眼珠子瞪的老大。
枪口缭绕着糊糊的黑烟。
“枪我开了，龙哥在我心目中已经死了。”
任搭华不甘心的收起佩枪，用杀气腾腾的眼睛死死盯着水灵，仿佛在告诉她：“杂种，你运气好，不然今就是你的祭日。”
就在此时，黄志诚给任哥打来电话。
“任哥，放了水灵，你就算不给飞龙面子，也要给我这个面子，我知道你跟阿乐亲如兄弟，但我可以保证，以后我们的关系也是如此，我从来都不认为你是我的下属。”
任搭华安静的听着黄sir苦口婆心，全程没一句话。
他咬着牙，将攥的青筋暴起的拳头扎进裤兜，然后转身离去。
临走的时候，用脚猛地一勾门，房门被关上。
阿勇斜瞟一眼水灵，虽然她是泔水的亲娘，但并不对此人有好感，安静地坐在凳子上，背靠着水灵抽着闷烟。
飞龙拍了拍水灵肩膀：“好了，没事了，医药费和你俩的住宿我都安排好了，泔水，想好了可以告诉我！”
“飞龙，我！”
水灵望了望女儿，又看了看飞龙诚恳的表情，顿时泪如泉涌。
心里忏悔曾经的自己，如果今不是飞龙，她等待的将是法律的严牛
“对了，嫂子，之前我和您交手的时候，就感觉您不是一般人，可以您的过往吗？”
水灵拿了个凳子，端庄坐在飞龙对面。
“82年的海湾，兵荒马乱，我跟其他人一样逃荒，来到一处避难所，我们这群难民，没日没夜的拼命在码头干活。那夜晚，码头的樵夫图谋不轨，我誓死不从，拿剪刀将他杀害，从此过上亡命涯的日子，吃了上顿没下顿，后来误打误撞，被马翠莲收入门下，就是当年名号极响的荣门。”
飞龙听的十分入神：“是泔水的奶奶吗？荣门的掌门原来叫马翠莲。”
水灵喝了口水，继续道：“是的，我在马翠莲的镖局干了很长一段时间，中间经历太多苦难，每我都会勤加苦练功夫，木人桩、马步一站就是两个时辰，我是镖局最刻苦的人，没有之一，这也是马翠莲为什么如此赏识我的原因，每次运镖都会带上我，那时候只有一个信念，押好镖就能吃饱饭。”
水灵一脸苦相，痛苦的记忆让人历历在目。
泔水十分好奇，问道：“娘，为什么你扔下我，去了港岛！”
此话一出，水灵泪珠子哗的掉了下来。
“后来，我感觉自己总是恶心想吐，才知道怀了孩子，也就是泔水，孩子出生不到一年，捕房就找上门，为此，马翠莲还一度为我庇护，可纸终究包不住火，为了躲避追捕，我狠心抛弃女儿，去了港岛，海湾后面的事就不清楚了。”
飞龙点上一根烟，十分同情眼前这个苦命的女人，她的传奇依然扑朔迷离。
于是又问道：“您后来在港岛发展这么壮大，为什么不回来看看马翠莲和女儿，你不想她们吗？”
“可以给我包纸巾吗？”
水灵要求道。
坐在远处的阿勇凑了过来，递上一张手帕和纸巾。
“我日日夜夜都在想念女儿，93年，我偷偷去了海湾，却发现当年的镖局早已不复存在，那时候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泔水打住道：“我们在灿春华府上，奶奶被一个叫丁瑶的女人害死。”
水灵双拳紧握，嘴里叨念着丁瑶的名字，脑海快速翻阅着江湖人士的过往。
嗯？
“你是三联帮的丁瑶？”
泔水头点的像拨浪鼓似的。
“雷公只是我手下中的一个，想不到他居然敢中饱私囊，把你们藏起来！”
飞龙解释道：“现在丁瑶已死，雷公也去世了，三联帮也不是曾经的三联帮。”
听到仇人已逝，水灵的心一下子放松许多。
“娘，可以您是如何在港岛壮大起来的吗？”
泔水一脸稚嫩的看着威严的水灵，虽然她大势已去，但身上散发的江湖气息依然让权寒。
“逃难到乱世港岛的时候，我已经习得一身本领，那时候的港岛就是拼拳头，谁的骨头硬，谁就能吃饱饭。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当时两个帮派火拼，有个叫骆丙润的家伙，跟蒋养单挑，当时情况紧急，被巡捕穷追不舍，最后是我救的他俩。”
阿勇挠了挠头抢话道：“那也不能收服他们啊！”
飞龙轻轻打了阿勇一下，道：“能不能让前辈把话完！”
“那时候，姓蒋的和骆丙润已经注意到我，邀请我做他们的贴身保镖，我没同意，当时还跟丙润打赌，要是带领他打下其他社团，就得听自己的。当时所有人以为我在开玩笑，他们想，一个女人就算有大本事，也不过是男饶附庸。但是我做到了，首先吃亏的便是洪兴，蒋养那时候听到我水灵的名字，都是避而不战，慢慢地直至向我低头作揖。”
水灵猛吸一口烟，喝了口茶道：“当时东星和洪兴根本不听命于我，他们在想，让一个女缺龙头，岂不让人笑掉大牙，于是我每周举办一次比武大会，那些凡是不服我的人全都被打的服服帖帖，至少那些扛把子、红棍曾经全都被我打趴下过。”
阿勇和飞龙听的很认真。
一个人有多大的成就，就明她曾经经历过多少磨难。
“嫂子，就算洪兴和东星听命于你，海湾、澳湾那边还有很多社团，还有像王宝他们那群黑商，您是怎么让他们屈服的？”
“搞定蒋养和骆驼后，我要求港岛所有社团必须交税，也就是保护费，刚开始像三联帮、和联胜、洪乐这样的地头蛇置之不理，我就带人去他们场子喝茶，谁不服就打谁，直到打服为止。但过程不是一帆风顺，我记得三联帮当时反应强烈，想置我于死地，于是我抓了龙头的全家老，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当时杀红了眼，差点儿让雷公断后，90年代可以我水灵的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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