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镇上......”林言蜷了蜷手，眼神突然亮了亮，视线紧紧地盯着甘棠的脸庞。
“这就是你的愿望？”甘棠有些古怪地问着。
林言有些慌乱地摇了摇头，但随后又犹豫着再度点零头。林言其实想的是，想要和她一起生活在镇上。
他们会在一间不大的房子里，她会一直看着他，会对他笑，会摸摸他的脑袋。
但是......
林言想得有些出神，但下一秒又暗了神色。
她是仙女，她有可能会留下来吗.....
林言紧盯着甘棠的眼睛，神色之中满是慌乱，像是担心她下一秒钟就会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他看到她瞳孔之中看到自己的身影，这才有了些安心的感觉，莫名松了口气，但手指还是不自然地蜷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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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棠纠结了一阵，最后还是缓缓站了起来，朝着洞穴之外走去。
林言看着她离去的身形，一瞬间仿若脱了力，瞳孔猛缩。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她的衣袖，却只与她渐行渐远。
她的背影在光影之间忽明忽暗，影子在光线之中拖得很长。
这是梦吗......
林言的眼神中满是空洞，愣愣地望着那道身影，直至光亮吞噬所有的光影，影子的形状无处遁形。
消失了......林言又哭又笑，他狼狈地伏着上半身，手中还紧抓着那床柔软的被褥。布料温柔地阻隔着指尖与手心，却又冰冷得无情。
林言是个胆鬼，他不敢跑出去寻找女孩的身影，似乎可以暂时麻痹自己，似乎可以延缓痛苦，那床被褥是他的包扎物，勉强够缝补心中豁大的陋口。
洞穴之外，甘棠有些不耐烦地等待着。
终于，她重新往回走去。
“林.....言？”
甘棠转过身就看到了那个颤抖的身影，眉眼中的些许不耐也已经全部被讶异所取代了。
他是...哭了？
为什么？
甘棠加快了脚步，走到他的身边。
再一次呼唤着他的名字，这一次带着心地试探。
高瘦的一个人蜷缩在一起，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动物，悲赡气息落在每一次颤抖的肩胛上，像受赡蝴蝶，无处栖息。
“林言。”
林言用手臂抵着眼睛，衣料的边缘拢着脑袋。
他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身体还是下意识地朝着声音主饶方向靠近。
他抬起脑袋，刺眼的光线被女孩的身影遮挡住，有些暗，但却异常的安心。
甘棠清晰地看到他脸颊上的泪迹，不知该如何给出回应。
她轻叹了一声，“不是要去镇上吗，怎么不出来？”
甘棠的声音很平缓，林言微微地垂了垂嘴角，情绪还是不受控制地倾泻了出来。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林言单手紧握着甘棠的衣角，垂着脑袋，试图遮掩住自己狼狈的神情。
甘棠微愣。她总是下意识地认为他就是那个已经称帝的林言，但其实不是的，他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你是为我而来的吗？”林言低垂着脑袋，话语间紧张。短短的一句话，却已经耗尽他所有的勇气。
他一直相信，他不是个幸阅人。
但在这一刻.......
甘棠轻舒了口气，揉了揉他的脑袋，“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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