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要赌什么？”楚年问道。
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福
“拿我自己赌！”
“就赌她们会不会收回这个决定！”
“收回，我就去参加跨年。不收回，那我……”
陈楚声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坚定道。
他的眼神忽的锋利起来，眸光沉沉，最底层有种名叫疯狂的情绪不停涌动。
“声哥……”
“……要不再考虑考虑。”楚年顶着压力，嗫嚅道。
“咱们可以找龙丹总裁再商量……”
嗓子仿佛被胶水糊上，到这里他再也不下去了。
原本挺拔的脊背颓然塌下去，垂下头。沉闷的声音传来。：“万一赌输了呢？”
“资本吃人不见血，他们会疯狂报复你的！”
“硬扛！”
陈楚声抬头看，脸上比哭还难看。
“龙丹我比你更了解，我已经不止一次的找过她了。”
“我受够了，我现在已经被压的喘不过气来了！”
“我想好好做音乐，我想陪陪家人，我停不下来！”
“楚年！”
“同为音乐人，我们作品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你看看我现在发的歌，都是一坨垃圾！我都没来及把它们打磨的更完美，就被匆匆流入市场。”
“我现在连我自己都对不起了！！”
“我病了！！！”
“……”
或许是情绪被压制的太狠，或许是压力太大，无人倾诉，或许是楚年来的恰到好处。
这一刻，陈楚声头一次把心底的所有不甘和苦闷倾泻而出，字字泣血。
湖蓝对吗？
好像是对的，快速收拢热度造势，趁热打铁，把陈楚声从草根推向巅峰。虽然手段狠辣，强行压下所有不满的声音，包括艺人本身，但不可否认，他确实做到了。声哥现在全民皆知，肉眼可见的爆红。
陈楚声对吗？
好像也是对的，坚持自己的梦想，在两者之间苦苦平衡。但世界上哪有两全其美的事情？
他现在就像一根皮筋，已经被拉扯到极限。
他快要断了！
就像双方博弈。一方财大气粗，筹码众多。而另一方的筹码少的可怜，只能把自己当作筹码摆在牌桌上。
楚年听的一阵心酸。
“哥，真的决定了吗？”
他问道。
“真的！”
“真的决定了！”
他的嗓音嘶哑，又重复了一次，仿佛是在给自己打气。
“人活着总得坚持点什么！”他自言自语道。
“……”
“是啊，得坚持点什么……”
“做你想做的吧！”
“放心，还有我在呢！”
楚年拍拍他的肩膀，给予无声的安慰。
人心总是偏的，他当然站声哥这头了！
彼时，陈楚声还不知道这句话的分量有多重，支撑着他走过一路坎坷。
房间内慢慢安静下去，空气仿佛变得沉重起来，只有窗外寒风簌簌作响，刮的人心寒。
陈楚声坐在落地窗前，手放进口袋里，摸着里面叠好的纸张，呆呆的望着远处的际线，不知道在想什么。而楚年则是坐在床边，掏出手机不停的发送消息，同样不知道在忙什么。
直到门外响起敲门声，才打破寂静。
“要去彩排了，你俩快出来！”
外面响起张截的声音。
“来了。”
楚年抬起头，答应一声。
“声哥，你去洗把脸吧。”他嘱咐道。
他现在看上去，可不像没事的样子。
陈楚声起身，往卧室内的洗手间走去。等他再出来，已经平复好情绪，重新镇静起来。只有刘海上几滴水珠挂在上面，要掉不掉的。
平添几分冷厉。
外面大家都在等着，看到两人出来，一起下楼。
一行人离开酒店，各自坐上车，排成长龙，往湖蓝电视台方向驶去。
车窗上，路边的树影和行裙映在上面，一闪而过。外面纷纷扰扰，热闹非凡，临近元旦，就算严寒也没阻挡人们的热情。到处洋溢着欢乐。
然而车内，却安静的沉闷，只有陶元解流程的声音响起。楚年从上车后便一言不发，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酒店离电视台不算太远，几个红绿灯的功夫，就到羚视台门口。
出示通行证后，车辆鱼贯而入，开到艺人停车场里才停下来。
五六辆车同时打开车门，有人陆续下车。
楚年带着陶元和鸭鸭下车，跟上大部队，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演播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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