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江离，臭江离，你坏透了你！”
柳如烟咬唇使劲捶着江离，纵使行动不便，依旧是出手凌厉。
“那个琉璃川到底是谁？你方才梦呓时，妾身可听得清清楚楚，你好不瞒着妾身的。”
她玉拳紧攥，恨不得能咬上一口。
她真的很不喜欢这种被欺瞒的感觉。
她可以大方，但江离不能够还瞒着她。
“啊这......”
江离头发都要薅秃，憋了良久才憋出一句。
“这都是误会，其实......”
——
云州城外。
黑蛟帮码头。
晨光初现，薄雾未散。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洒在码头上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修罗地狱般的景象——
残肢堆积如山，鲜血淌流成河。
那血顺着码头木板的缝隙滴落，在江水中晕开大片猩红。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连晨风都吹不散。
几只早起的江鸥盘旋而下，却在接近时被那冲煞气惊得振翅飞逃。
\"好浓的血腥气啊！苏江这是怎么了？\"
一名早起的渔夫撑着船靠近，却在看清码头的刹那，吓得跌坐船头。
来往于苏江上的船只无不是被此一幕所摄，甲板上无一人能站稳。
“那不是黑蛟帮的码头吗？这些人不会是黑蛟帮的人吧？”
此消息如装上翅膀一般传得飞快。
不稍片刻，当云州城衙役赶到簇时，也远远瘫倒在地，被此情此景吓得双腿发软。
“这是......发生了何事？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领头的衙役使劲蹬着双腿，却怎么都站不起来。
“头......头，那几颗头我认得，是黑蛟帮的人。”
“去你的，别叫我头！快去跟刺史大人上报。”
——
刺史府。
\"周桓呢？快让他出来见我！\"
一声暴喝如惊雷炸响，刺史府朱漆大门被\"轰\"地一脚踹开。
身披玄铁重甲的中年男子大步踏入，战靴踏碎庭前青砖。
他腰间那柄鎏金错银的陌刀尚在滴血，显然是一路杀进来的。
\"大......大都督？！\"
守门衙役瘫软在地。
\"刺史大人他...\"
\"滚开！\"
陌刀横扫，拦路的红木屏风应声劈裂。
碎木纷飞中，露出后院正搂着美妾喂酒的长史。
\"赵大都督？\"
见到来人，那长史手中酒杯\"啪\"地落地。
\"您这是...\"
\"周桓呢？我侄儿没了，我定要查出凶手，将其千刀万梗\"
赵霸一把掐住长史咽喉，将人悬空提起。
“大都督，咳咳~刺史大人这...这几日告假在家，让下官代为掌管几日啊！”
那长史听见这一消息也是震惊了一瞬，但又连忙挣扎起来。
“告假在家？好好好！”
赵霸手一甩，直接将那长史甩飞了数丈。
那长史吐出几口鲜血，心底是一阵侥幸。
这还好赵霸有几分理智，不然以后者半步出世境的实力，两根手指就捏死他了。
——
彼时的周府。
“大人，大都督已经下令封锁整个云州城了，现在正在来兴师问罪的路上。”
一名亲信跑进院中，恭敬对周桓禀报着。
“知道了，不要拦着赵霸，让他直接进来就是。”
周桓神情微凝，却还是摆了摆手。
赵霸身为云州大都督，领从二品镇军大将军衔，总制云州道行军总管府，掌五万府兵及全境关防要务。
关键还是其半步出世境的实力，可谓是云州最不好招惹的主。
他已经可以想到，接下来的云州会何等热闹了。
正当他想着如何相劝时，赵霸却比他想象中来的更快。
\"周桓！你个老匹夫！\"
一声暴喝如惊雷炸响，赵霸魁梧的身影已踏入院郑
他身披玄铁重甲，腰间陌刀尚在鞘中，却已震得院中落叶簌簌。
其每一步落下，青石地砖便龟裂数尺。
院中那棵百年老槐在他经过时，树干\"咔嚓\"裂开一道触目惊心的缝隙。
\"周桓！\"
这一声怒喝震得屋檐瓦片叮当作响，几个实力浅薄的侍卫直接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我侄儿在你治下出事，你倒是在家好生悠闲！\"
周桓放下茶盏，强忍着耳中嗡鸣起身，叹了口气。
\"赵都督冷静，令侄之事，本官也深感痛心。但此事牵连甚广，黑蛟帮作恶多端，横行霸道早就...\"
\"放屁！\"
赵霸一掌拍碎石桌。
\"老子就这一个侄儿！今日若不血债血偿，我这大都督也不必当了！\"
他双目赤红，右手按在陌刀上。
刀未出鞘，凌厉的刀意已经在地面犁出一道三丈长的沟壑。
周桓目光微闪，擦着冷汗，压低声音道。
\"都督可知，黑蛟帮招惹的是谁？\"
他蘸着茶水，在案几上写下\"帝\"字，又迅速抹去。
他知道，对于赵霸这样的人，他只能透露一点才行了。
不然人疯起来，云州就真的要彻底变了。
而事实也确实如他所想，他字一出，院内瞬间沉寂了下来。
赵霸看着那个字瞳孔一缩，气势稍敛，却仍咬牙道。
\"证据呢？\"
他不敢想此事居然有子插手，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侄儿恐怕真的就白死了。
\"这...\"
周桓犹豫片刻，神情为难起来。
那背后为他通风报信之人，他是万万不可能暴露出来的。
可问题是如果拿不出有力证据，那赵霸同样不会善罢甘休。
\"消息来源不便透露，但...\"
他终是没有出消息来源，可他话未完，便被怒声打断。
\"呵！\"
见周桓的模样，赵霸怒极反笑。
\"连个名字都不敢，就想让老子罢休？就凭一个黑蛟帮就能入得了那位的眼吗？你当我是好忽悠的吗？\"
他猛地抽刀出鞘。
\"今日就算王老子来了，我也要查个水落石出！而你这个老匹夫，知道该怎么做。\"
刀光闪过，院中老槐树轰然倒地。
赵霸丢下这一句警告，毅然决然地转身大步离去。
他可不会信仅仅云州一个的黑蛟帮，就能牵动子刻意关注。
当然有一个例外，那就是黑蛟帮涉嫌谋反！
但这可能吗？以他对黑蛟帮的了解，明显就不可能。
周桓望着他的背影，摇头苦笑。
\"要变了啊...\"
现在他也是有点坐不住了，赵霸要是闹大，那必定会牵连到他。
他身为云州刺史，绝对是逃脱不了干系的。
“大人！您没事吧？”
此前被赵霸气息压迫在地的几名亲卫，此刻终于是心翼翼凑到周桓身边。
“本官不能坐视赵霸就这样疯下去！这个莽夫，在云州这块地，有点兵权嚣张蛮横，已经霸道惯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将要得罪的会是什么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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