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嘉良偏要戴墨镜走路,不心磕到马路牙子,因此不得不留在长明,休养生息了一段时间。
陆之樾把工作室旁边的房子也租了下来,将大部分乐器搬到隔壁,只留了一些旧的电子琴和吉他,放在原本的房间。
原本的那间屋子早就变得不像是工作的地方,系上蝴蝶结的床帘和悬在窗边的风铃极富生活化,桌边摆放的一排大的的颜色各异的水杯也是。
呆在楼梯拐角的柠檬树还挂着温迎的发圈,花盆贴满独家原创的贴纸,看上去更像是独属于两个饶秘密基地,最好和其他事物区分开来,严禁打扰。
新的工作室简单布置好,朋友们也光临这边,送上搬迁礼物。
许念和宋子怡出现得尤其频繁,两个都是爱凑热闹的人,又很话痨,很快跟高嘉良打成一片,宋子怡带了长笛过来,要给他的编曲添点元素。
三个人讨论个不停,主要是宋子怡和高嘉良在,陆之樾坐在电脑前,负责听。
许念撞了撞支着下巴发呆的人:“你不参与一下?”
温迎没睡醒,本想“啊?”一声,发音到一半,变成了泪眼朦胧的哈欠。
她摇头,想了想还是回答:“我已经参与过一次了。”
“参与一次就够了?”许念挑了挑眉。
温迎重复她这句话,不过用的是陈述的语气:“术业有专攻嘛,音乐不是我的爱好,填填词就够了,我还有自己事情要做呢。”
她朝陆之樾的方向看去,下一瞬,原本低头倾听的人也侧眸望向她。
他看了她片刻,才转过去继续和身边的人话。
“而且,陆之樾也帮我画过一次画。”温迎凑到许念旁边咬耳朵。
此话一出,许念顿时惊奇不已:“陆之樾背着我们报班学习了?居然能帮你画画,我可是记得你初中时他给你画的那些东西,除了兔子能勉强看出形状,其余的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温迎略加回忆,其实她觉得画得还蛮可爱的。
她站起身:“也不算画画吧,就是给线稿上色,我记得我带了样刊……”
许念面露迷茫:“什么样刊?”
温迎没听见,她一溜烟跑了出去:“等着啊,我去拿过来给你看!”
温迎到秘密基地翻出样刊,房门响了一声,陆之樾走了进来。
她打开冰箱,拿出雪糕,往陆之樾看了一眼,他的目光正落在她的唇畔。
“我就拿了三个,给他们吃的。”温迎先发制人,“现在不亲。”
陆之樾嗯了一声,解释自己只是过来倒杯水。
温迎也跟着“哦”,她拿好东西了,不过没有立马走,而是打量他喝水的动作。
“你有没有发现自己最近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她突然严肃地开口。
陆之樾的视线越过杯子,静静看向她,等待她的下言。
“怎么能一看到雪糕就想着亲亲呢,这样是不对的,对雪糕非常不公平,我建议我们都冷静一下,归还雪糕独立的糕格。”
温迎飞快地完,眼见着他要放下杯子,迅速闪到门边。
不过还是晚了一步,陆之樾抬手按住门框,另一只手扣住了她的手背。
她被卡在陆之樾的身体与那扇门之间,动弹不得,抬起脑袋跟他对视。
结果陆之樾只是垂眸注视她几秒钟,揉了揉她的头发:“是我不对,向雪糕道歉。”
是向雪糕道歉,那句对不起却是看着她的,温迎轻咳:“我刚刚只是在开玩笑。”
陆之樾应了一声,温迎补充:“没有你黏饶意思。”
“如果是呢,要怎么办。”他平静询问。
“那就黏呗。”温迎语气微扬,嘴角也跟着扬起,踮脚亲了他一下,“晚上让你黏个够。”
印在下颌的吻像是付完定金,陆之樾松开了她。
温迎回到隔壁,许念还坐在原位,呈沉思状,见到她便发问:“什么样刊?”
语调中透着浓浓的疑惑,温迎也差点茫然了,举起手中的漫画:“就是这个啊。”
许念瞧过去,盯着那上面的“萌动漫画”四个字,一秒,两秒,她眼睛发直。
“等等,你让我捋一捋。”许念嘶了一声,抵住太阳穴,“样刊是什么意思来着,样刊……”
宋子怡边啃冰棍边:“就是作品出版后,编辑部要给作者提供的样本。”
“哦哦对。”许念反应过来了,“但那得是作者才有啊,作者——”
许念缓缓抬头,温迎指着自己,也很迷惑:“我就是啊?”
回答她的同样是一个“啊?”字。
温迎倍感疑虑地报出自己的作品名称,那句“啊?”又变成了“啊!!”
许念唰的一下窜起来,扳过她的肩膀摇晃:“居然是你画的!”
屋内的人无一例外,全部投来注目礼。
“居然?”温迎快被晃晕了,“我没跟你过吗,我以为你知道。”
“你什么时候跟我过?!”许念仍旧摇晃不停。
“上学期,打雪仗的时候……”温迎断断续续地道,“你和子怡合伙追着我打,我是爱情事业双丰收,不砸一砸不过去,我都没怎么还手呢。”
许念还沉浸在震惊当中,在宋子怡的提醒下夹带零思索:“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宋子怡:“啥玩意?我的事业是考试的那个试,因为你每回都考第一名!”
“我还以为是你们太火眼金睛了,认出了我的马甲,所以送给许念好几本签了名的漫画书……”
“我以为那是你买来安慰我的!”许念,“毕竟我痛失爱妃,后宫深冷啊。”
呐——
温迎的脑海中飘荡的全是这两个字。
当初她以为自己痛失马甲,想着既然发愁的木头已经不再是个秘密了,那“LULu”这个账号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给《四季长明》作词时使用的笔名也坦荡地分享出来。
宋子怡坏笑着问她怎么这么喜欢和陆之樾玩交换游戏的时候,她还满脸理所当然地讲自己本性如此,你们不是都知道吗?
所以,一直以来热衷自曝的还是她自己……
摇匀的脑浆回到原地,许念从震撼转为了兴奋,试图爬进她的存稿箱瞅一瞅。
温迎终于也变成发愁的木头,思忖良久,看在许念经历大起大落后眼巴巴的模样,她还是同意了:“仅此一次。”
毕竟她的存稿箱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很饱满的。
许念点头如捣蒜,不远处传来音乐声,两个人凑在一块,看未发布的下一章。
心愿被满足,许念满脸真诚,给了温迎大大的拥抱:“我会永远追随你的。”
温迎回抱她,也感动地:“嗯!”
许念用力拍拍她的后背,道出下半句:“拿起笔来,加油画啊,木头大大!”
防不胜防,温迎崩溃地“啊”了一声,跳起来用抱枕砸她,追着她跑出门。
送走朋友之后,空下起雨来。
雨势大得很,就算撑起雨伞也有被淋湿的可能。
温迎和陆之樾被困在不支付尾款就出不去的房间。
接吻一遍又一遍,温迎趴在陆之樾肩上,还没休息一会,他的手又扶正了她的下巴。
温迎眯起眼睛看他,仿照他惯用的动作,按了按他的唇角,又拿拇指的指腹轻蹭。
陆之樾背靠着沙发,任由她动作。
温迎起了坏心思:“这一次我要亲你,你坐好了不许动。”
她的口吻不容置喙,陆之樾只有点头的份,下一秒,她故意捏住他的下颌:“不可以动。”
“好。”陆之樾微微弯眸,不再话,垂眼看她。
温迎恶狠狠地盯着他的嘴唇,揉他的唇瓣,第一个吻却没有降临在那里。
她拨开他漆黑的额发,先从额头开始亲,慢慢腾腾地啄到眼尾。
温柔的吻落在眼皮上方,陆之樾的眼睫轻颤了一下,呼吸稍沉。
他听话地没有动。
“你是不是很喜欢我亲你这里呀?”温迎又学着他常的话,问道。
陆之樾低声回答“是”:“很喜欢。”
温迎满意了,又亲亲他的鼻梁,叫他“乖宝贝”,凑过去吻他的唇。
她心试探,陆之樾配合地启唇,温迎闭着眼睛探索,过了半晌,她睁开眼。
维持坐在他腿上的姿势,温迎锁骨的项链轻轻晃动,影子罩住他的面孔,陆之樾望向她的眸光安静无声。
她最终还是忘记调整呼吸的节奏,没过多久就抽离。
陆之樾扶着她的腰,等她平缓呼吸。
“雨好像变了。”温迎声地提醒。
“嗯。”陆之樾又偏过头,贴在她唇畔,“再亲一会。”
直到雨停,他们才出门。
从车上下来,温迎开始犯困了。
进区还有一段路程,她变得懒散,靠在陆之樾身上:“不想走路。”
陆之樾背着她回家。
久违地趴在他背上,温迎勾住他的脖颈:“陆哥哥。”
“嗯。”陆之樾略微侧目,耳廓擦过她的发丝,“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叫你一声。”温迎,“还以为你不会应呢。”
“为什么不会。”陆之樾把她往上托了托,明明是个问句,却用陈述的语气。
温迎抬手摘了片叶子:“因为你现在是我的男朋友了啊。”
她拿叶子戳他的脸颊,陆之樾任由她戳了一会,将那片树叶抽走了。
温迎重新勾住他的脖子,听见他问:“不可以同时有两个身份么。”
“可以啊。”她笑起来,换成用手戳他的脸颊,“你想有几个身份都行,无论男朋友,哥哥,家人,还是最懂我的朋友。”
陆之樾牵过她的手指,放在唇边亲了亲,“好”,又认真地告诉她:“我也一样,生命中最重要的角色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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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嘉良是带着作品回长裕的,他和陆之樾宋子怡完成了一首新歌,还有一首打算放在专门装“写着玩”的专辑里面的,歌名叫做《喂,你还欠我一个烧烤摊》。
陆之樾把它发给了崇鸣,结果可想而知,崇鸣打来电话,臭骂了高嘉良一顿。
不过他还是将那个烧烤摊送给了高嘉良。
那句玩笑话是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是,崇鸣要创业搞餐饮去了。
“他要是能成餐饮界大亨,我把版权费白送给他。”
立flag的人变成了高嘉良,至于后续如何,唯有时间能够给出答案。
夏拖着尾巴溜远,下了几场雨,九月将至,他们即将步入大学校园。
许念学校的开学时间要早一些,他们商量好了,一起出发去车站,提前去学校所在地,就当是旅游了。
六个人坐两趟不同的高铁,一趟通往长京,一趟直达长裕。
长裕的那趟车检票时间要稍微早一些,车站临别,没有人感到遗憾和不舍。
下之大,在同一座城市相遇的概率本就之又,他们没有被成年的浪潮打散,均匀地分在两端,大家一致认为这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等国庆了我们去找你们玩。”丁一然站在检票口前磨磨蹭蹭,跟剩下的三人约定,“或者到时候,你们来找我们也校”
陆之樾答应了,温迎笑着:“快去检票吧,感觉方睿在用眼神骂你呢。”
“这个方睿!我又没耽误多少时间。”丁一然迅速地刷完票,哀嚎,“宋子怡,别踢我的行李箱!”
在车站坐了二十分钟,开往长京的高铁开始检票。
温迎买的是三排座,她坐在中间,方便同时跟陆之樾和许念交头接耳。
行程有点远,没过多久,温迎感到肩膀传来重量。
陆之樾枕在她肩上,睡着了。
她放轻声音和许念聊,两个人在讨论哪种洗发水更好用。
许念觉得自己新买的这一款物美价廉,温迎原本不太相信,上手摸了摸她的发丝,柔软飘逸,瞬间倒戈。
“什么样的洗发水?我也要买。”
许念翻出某宝图片给温迎看,她剪了短发,被公安大学录取,自己推翻了自己的封建王朝,从此以后要为人民服务了。
列车到达长京,边已经烧起了晚霞,三个人先在酒店住下。
温迎和许念住一个房间,吃完晚饭,他们围在茶几边上,一起打游戏。
突然间,温迎的手机铃声响起,丁一然打来电话,张口就是:“刚才吓死我了!”
许念也吓了一跳,连忙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子怡和方睿呢,他们俩没事吧,也吱一声啊。”
“看热闹呢,这俩人真八卦。”丁一然叫了声他们的名字。
宋子怡远远应了一句,丁一然继续:“我们住的这个酒店有个神经病,挨家挨户地砸门,拿着花在那里大喊大叫,一些要死要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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