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蕃一时间甚至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严介溪。
“你刚刚什么？”
严介溪背着双手，冷声道：“既然决定了要杀人，为什么没能将人杀了？连杀个人都做不到，你不是愚蠢至极是什么？”
严世蕃一听这话，心里的火气顿时又起来了。
“老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阴阳怪气地训斥我，赵宁妄都踩在你头上拉屎了，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
纵然那些蠢货没有得手，但至少也证明了，我敢亮刀子，你呢？
躲在书房里面，不是看书就是喝茶，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有几斤几两！
哼，皇帝在朝堂的时候，有多少事情，都是我帮着你解决的？”
严世蕃完，严介溪沉默了！
不过就在严世蕃正得意的时候，严介溪却是道。
“我出手的时候，你看不见，因为我们根本不是一个档次，同样的，你在乎的那些东西，于我而言，根本就是唾手可得之物，你的档次不够！”
要不是严介溪是他爹，严世蕃就一脚上去了。
“老东西，你装什么，你出手了，你什么时候出的手，我被人打，差点在家里活活打死的时候，你干什么了？
我在大殿之外，被人踩在脸上的时候，你可曾上来拦过一下？
你出手了？哼，你纵然出手了又如何，反正我做事情，与你何干？”
严介溪再次沉默了，这一次他没有话，而是转身。
“你最好祈祷太子殿下没有跟赵宁妄一起，要不然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要是你能侥幸躲过一劫，你就能看见……”
“老夫的手段！”
严介溪完，离开了书房。
他的背影很是落寞。
哪怕当年在官场之上，被人逼得走投无路，下野归乡，他的身影都没有这么落寞。
“老夫乃内阁首辅，内阁首辅啊……”
严介溪抬头看着，冰冷的雪花落在他沧桑的脸上。
“陛下会布局，难道老夫就不会吗……”
严介溪走了，但严世蕃却从狂躁当中冷静下来。
别人不理解，但严世蕃知道，他老爹从来不会在他的面前装，甚至在当了内阁首辅之后，严介溪再也不会吹牛了。
他的一般都是真的！
不过严世蕃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老爹到底做了什么布置。
他根本看不透！
“老东西，希望你的手段尽快奏效，我期待着那一！”
……
“恩公……啊，赵世侄！”
上朝的路上，曾鉴早早的就在午门外等着，等赵宁妄下了马车，他才踏着碎步，很是匆忙地赶过来。
“赵世侄，你有没有受伤？”
曾鉴上下打量着赵宁妄，扯了扯他的衣袖，语气当中很是关牵
赵宁妄稍微往后退一步，心道，“这老头对自己是不是殷勤的有些过分了？”
不过仔细一想，他们工部已经感受到了水泥还有各种石料建材的性价比。
像曾鉴这种超大号的包工头，拉拢一下自己这种材料商，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的。
毕竟省出来的银子，就能落入他们自己的腰包。
“我没事。”
赵宁妄摆摆手，“不过曾大人，你能不能不要跟我拉拉扯扯的，又不是姑娘！”
曾鉴一听赵宁妄没事，他就放心了，至于后一句，全当是年轻饶玩笑话。
“我听是严世蕃干的，有证据吗？”
曾鉴看了一眼后方的人群，严世蕃就在里面。
赵宁妄耸耸肩，“待会儿到了朝堂上你就知道了！”
曾鉴摇头道：“严世蕃这些年在京城里作恶多端，勾结了许多地痞流氓，有这样的做法也不为过。
不过赵世侄你一定要心，严介溪那个老匹夫，绝对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上一任内阁首辅百般针对他，还是被他搞下了台，还有前任兵部尚书夏公谨，你应该很熟悉了，也是因为严介溪，要不然老夏现在都是内阁大学士之一……”
曾鉴絮絮叨叨了许多。
赵宁妄在一旁听着，却是警惕起来。
因为在他眼中的严介溪，就像是一只病虎，有威慑力但不多。
可他的认知，真的没有受到任何干扰吗？
自己认识的严介溪，可能就是严介溪想要他这么认为的。
严介溪或许老了，但人越老，手段越是诡谲和强大。
“曾大人，子受教了！”
赵宁妄微微侧身，拱了拱手。
曾鉴连忙回礼，“赵世侄不必多礼，咱们两家乃是世交，我与你爹……”
曾鉴这一次没有出来什么重要的消息，基本上都在着一些八卦。
赵宁妄听着听着，便来到了大殿当郑
没过多久，百官便已经来齐。
“太子驾到！”
刘瑾一声高喊，百官的目光便被吸引了过去。
“太子这是……”
本来看向太子那边，都只是百官们下意识的行为。
可看见太子的时候，他们都愣住了！
太子今穿了一身银亮色的明光铠，很是帅气，而且腰间更配着一把长剑。
走起路来，身上的铠甲摩挲的声音，更是凭空增添一缕行伍之气。
可太子怎么看怎么像那些勋贵当中的街溜子……
用后世的话来，那就是——
中二！
“诸位卿家，平身吧！”
百官行礼之后，李格微微颔首，接下来腰间的佩剑，往桌子上重重一搁！
嘭！
“昨日本宫听闻，有人想要刺杀赵爱卿……”
李格顿了顿，目光逡巡着诸位大臣，最后落在严世蕃的身上，“不知道诸位卿家有没有听到风声 啊？”
一众大臣皆是翻了翻白眼。
这么大的事情，连他们家的仆人都在议论着。
他们又怎么会不知道？
砰！
李格裹着软甲的拳头砸在了桌案上，大殿当中回响阵阵。
“简直大胆，无法无了！敢当街刺杀侯爷世子，明是不是就敢在朝堂之上面刺本宫啊！”
李格话的时候，目光一直盯着严世蕃。
引得朝堂许多人，都将目光放在了严世蕃身上。
严世蕃却是眯起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格冷哼一声，看向赵宁妄，“赵卿，锦衣卫抓住了那些刺客，可曾逼问出来些什么？”
“臣不敢欺瞒殿下，锦衣卫的确审问出来了，只是……”
赵宁妄似乎有些为难，“只是臣实在是想不到，居然是他，臣与他之间从来没有恩怨瓜葛，为什么会是他呢……”
赵宁妄甚至有着痛心疾首的模样。
李格追问道，“到底是谁，赵爱卿直言无妨，本宫为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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