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远抬手正要宣布最终对决开始，忽觉识海一震，一道威压如山的神识悄然侵入脑海。
“孙远，这两人一同参加四象盛会，无需再比试了。”
那声音低沉而不容置疑，带着岁月沉淀的威严，却又暗藏锋锐，仿佛能穿透灵魂直视人心。
孙远瞳孔骤缩。
他强压下心头惊涛，神识心翼翼地回应。
“可是圣主，四象盛会名额只有五人，先前流出一个名额长老们已经很不满了，若是再流出两个只怕......”
话音未落，一股无形的压力骤然压在他识海，令这位见惯风雨的老者额间渗出冷汗。
“长老们的意见，本座自会处理。”
圣主的神识中泛起冷意，“叶问剑武双修，赋极其可怕，而那季清婉也是神秘无比，此二人皆是百年难遇的奇才。”
“四象盛会暗流涌动，这两人赋都十分可怕。让他两人一起参加不定真能让我朱雀圣地再次夺魁！”
传音戛然而止，却在孙远识海中留下阵阵轰鸣。
老者定了定神，望着擂台上神色平静却暗藏锋芒的叶问与季清婉，拂袖上前。
他苍老的声音再次响彻广场：“经圣主裁决，叶问、季清婉二人，皆可前往四象盛会！”
此话一出叶问与季清婉几乎同时转头，目光在空中相撞的刹那，两人皆笑了。
叶问墨色的瞳孔里漾开欢喜，他抬手轻轻拂去季清婉鬓边被风吹乱的发丝，声音里带着难掩的雀跃：“婉儿，我们都可以参加四象盛会了！”
季清婉垂眸浅笑，睫毛在脸颊投下蝶翼般的阴影，只是轻轻点零头，可泛红的耳尖却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
不远处的观礼席上，叶金激动得直跺脚，拽着身旁宁道远的衣袖连连摇晃：“宁老你看！大哥和婉儿姐都通过了！”
宁道远抚掌而笑：“这是自然。殿主资卓绝，婉儿姐的赋更是惊才绝艳，此去四象盛会，必能大放异彩，从而一举拿下涅盘本源果！”
色渐晚，暮色透过雕花窗棂，将大殿的金砖地染成琥珀色。
孙远在前引路，玄色衣摆扫过冰凉的地砖，季清婉与叶问并肩而行，衣袂间裹挟着擂台比武后的硝烟气息。
长廊尽头的鎏金铜门缓缓开启，扑面而来的檀香中，隐约混着龙涎香的厚重。
殿内烛火摇曳，将盘龙柱上的朱漆纹路映得忽明忽暗。
孙乾半倚在青玉龙椅上，玄色蟒袍垂落满地，金线绣就的朱雀图腾随着他起身的动作微微起伏，宛如蛰伏的神兽即将苏醒。
龙椅背后的朱雀壁画在烛影中诡异地流动，赤色羽毛似要破墙而出，在圣主身后舒展三丈羽翼。
“圣主，他们来了。”孙远垂首行礼，声音在空旷的房间激起细微回响。
孙乾指尖摩挲着龙椅扶手上的朱雀首，缓缓抬眸。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季清婉带着面纱的面容上，像是要将她眼底的源气都抽丝剥茧般审视，继而转向叶问。
“恭喜两位通过测试，”他的目光在叶问与季清婉身上逡巡，似在估量着什么，“两日之后，便由你们代替我朱雀圣地，踏上四象盛会的征程。”
孙乾的声音裹着鎏金殿宇的回音，不疾不徐地荡开。
他屈指轻叩龙椅扶手，朱雀图腾在烛火下泛着猩红的光晕，仿佛连空气都被染上了几分威严。\"
他抬手摩挲着龙椅上栩栩如生的朱雀首，鎏金烛台在他眼底投下明灭不定的光。
“若二位中有一人能为朱雀圣地摘得魁首，”他的声音低沉如钟，尾音在空旷大殿里掀起涟漪，“本座不仅会依例应允一事，更可亲自出手相助一次。”
这番话如重锤落下，惊得檐角铜铃无端轻响，烛火也跟着颤了颤。
叶问闻言眸光微凛，衣摆被穿堂风掀起半寸。
他直视着圣主眼底翻涌的威压，字字清晰：“前辈，即便我想要涅盘本源果，也可作数？”
这话一出，季清婉不自觉攥紧了裙角，连一旁的孙远都忍不住倒抽冷气。
此果诞生于焚朱雀涅盘的灰烬之中，每三百年才凝结出一枚！乃是朱雀圣地最为器重的宝物。
而孙乾却忽然放声大笑，震得壁画上的朱雀仿佛都活了过来。
他的衣袍无风自动，眼底闪过一丝激赏：“自然！只要不是本座力不能及之事，一概应下！”
叶问闻言，剑眉扬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弧度，唇角勾起不羁笑意，拱手一礼道：“如此，便先谢过前辈美意。”
清朗嗓音在殿内回荡，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锋芒与锐气。
孙乾仰头大笑，衣袍上的金线朱雀随着他的动作流光溢彩，笑声震得梁间积尘簌簌而落。
“哈哈哈！好子！”他指节叩着龙椅扶手，眼中满是激赏，“这份胆识倒合本座胃口！且看你有没有本事将这承诺化作现实！”
罢又是一阵长笑，声浪卷着殿中檀香，直冲出重檐飞角，惊起檐下群鸦扑棱棱四散而飞。
转瞬间孙乾抬手止住笑，蟒袍上的朱雀图腾随着动作泛出幽光。
他目光扫过二人，声线沉稳如磐：“既已定，两日后，你二人便与我朱雀圣地的三位精英一同启程。”
“这四象盛会汇聚四大圣地的才，切不可掉以轻心。”
他微微颔首，身后壁画上的朱雀似也跟着振翅：“这两日，你们便在圣地内好生休整。膳房、藏经阁皆可随意出入，若有需要，可随时告知孙远长老。”
叶问两茹零头，随即在孙远的带领下回到了休息之处。
“前面便是二位的住处了。”
老人慈眉微弯，雪白长须随着话音轻轻颤动：“两位友有什么事，尽管告知我。”
叶问与季清婉对视一眼，双双抱拳行礼。
叶问墨色长衫随着动作掀起清逸弧度，朗声道：“此番叨扰，多谢前辈照拂。”
季清婉也福了福身，发间银铃轻响，宛如清泉击石。
孙远笑着摆摆手随后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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