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朝歌看着许凝霜问道：“东西收拾好了吗？需要我派人去替你收拾东西吗？”
许凝霜苦笑：“我能有什么东西可收拾，不过几件衣衫和一些不值钱的首饰罢了，不劳烦王妃了。既然老夫人和新夫人都给了我放妾书，想来也不会为难我。”
许凝霜知道，凌朝歌的意思是需不需要一些人去为她撑腰。
如今蓝雪薇死了，这武安侯府里应该也没人会为难她，撑腰自是不必了。至于收拾东西，她真的也没几样东西好收拾的。
最值钱的也就是她画的那些手稿了，想来老夫人和新夫人也不敢动她的手稿，她们不敢得罪王妃。
凌朝歌点零头，又道：“那我一会儿带你去立女户。”
许凝霜眸子一亮，有些激动：“好。一会儿就去。”
她确实需要单独立女户，否则让她父亲和嫡母知道她得了放妾书，肯定会来找她麻烦的。
问她要银钱还事，就怕他们又给她找婆家，逼她二嫁。
现下她的日子过的很好，她可不想再嫁人了，永远都不想再嫁了。
两人商量好之后，凌朝歌又让金翼请来秦氏：“如今丁山和蓝雪薇身死，也算对武安侯的一个交待，老夫人请回吧！”
看到丁山的尸体，秦氏还是很高心。
这个丁山背主弃义，害死川儿，该死一万次才是！
如今他死了，杀害川儿的仇人也算是死了一个。
可只死了一个，秦氏如何能满意：“还有嘉仪呢！你怎么处置嘉仪的？”
凌朝歌见她得寸进尺，冷哼道：“你若是有证据尽管去顺府衙或者去告御状！本王妃只能做到这样。送客！”
秦氏急了，还要再过话，却听许凝霜道：“老夫人还是想好了再开口吧，新夫人背后的是安阳长公主，如今王妃已经逼着她们拿丁山出来交待了，若是老夫人还不满意，非要追究，您觉得是新夫人能放过您，还是安阳长公主能放过您。”
许凝霜一句话，秦氏瞬间不敢话了。
郑嬷嬷也拉着秦氏的衣袖，声劝慰：“老夫人莫要再纠缠了，如今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这还是有王妃出面，若是王妃一点儿不帮忙，我们连丁山都处置不了，如今丁山已死，也算是为侯爷报了一半的仇了，后面的我们自己回去再筹谋就是了。”
秦氏沉默片刻，无奈地抬眸看了凌朝歌一眼。
见她一脸冷漠，心下后悔又怅然。
曾经她是她的儿媳妇儿，刚开始的时候对她也是唯命是从，怎么最后就变成这样了呢！
如今她离开了武安侯府，变成了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妃，她要为川儿报仇，还要来求她！
终是不能同日而语了。
秦氏其实也明白许凝霜和郑嬷嬷的都对，甚至连凌朝歌的话都是对了。
让她就这样放过嘉仪，她做不到。可让她为川儿报仇伸冤，她又实在是没有这个能力。
也只能像郑嬷嬷的那样，先回武安侯府，再做打算。
秦氏朝着凌朝歌深深鞠了一躬：“多谢王妃，为川儿做的一切！”
今日若非有她为川儿出头，即便是丁山，她也弄不死的。
她应该要感谢她的，毕竟如今她已经贵为摄政王妃，根本不用再管武安侯府的事情了。
尽管以前他们武安侯府的人都对不住她，如今她依旧选择了帮忙，哪怕没有帮着扳倒嘉仪，可到底还是帮她们处死了丁山，她得感谢人家啊！
凌朝歌看着一下子仿佛苍老了十几岁的秦氏，轻叹道：“回去吧，莫要与权贵争斗。如今她是赢了，看着风光无限。你且再等几年看看，这人啊，做错了事，即便没有律法惩罚，也会有收。回去好好安葬武安侯，让他早日入土为安要紧。”
凌朝歌的话，让秦氏一下就哭了起来：“王妃，对不起，谢谢您！”
以前是他们错了，他们混账！
她的不错，做错了事，即便没有律法惩罚，老也不会放过的，所以他们如今才有了这样的下场。
顾锦川虚幻地看着凌朝歌，也是满心悔恨。
这么好的一个妻子，他怎么就能弄丢了呢，还落得如此下场，想想他这也算是因果报应！
许凝霜看着凌朝歌道：“我先送她回去，正好把东西也都收拾好，等出了武安侯府，再来找您办女户。”
凌朝歌看秦氏这崩溃的模样，点零头：“我陪你们一起过去，我就在武安侯府门口等你。”
“谢谢您。”许凝霜感激地朝凌朝歌福礼。
凌朝歌又看向金翼和银翅他们：“帮着把丁山和蓝氏的尸体送回武安侯府吧。”
“是。”
两人应声，带着人收拾起来。
郑嬷嬷扶着秦氏出了大将军府的大门，秦氏一把抓住郑嬷嬷的手道：“你先不要跟我回府？”
郑嬷嬷不明所以地看向秦氏。
秦氏立刻从手上退下一个玉镯，塞给郑嬷嬷。
以前她将这些东西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可现在川儿没了，武安侯府连个血脉都没留下，她还要这些身外之物有何用！
“你将这镯子去当个死当，多换些银两。再去多找些人传言，就武安侯府主母嘉仪郡主每日荒 淫 无道，圈养无数面首不，还私通武安侯身边的亲随，怀有野种，被武安侯发现奸 情之后，与亲随杀夫灭口，还将罪行嫁祸给妾室，软禁婆母，恶毒至极！”秦氏每一句，身子就颤抖一分，她恨嘉仪那个贱人恨到了极致。
纵使流言杀不死她，她也不能让她就这样将自己的罪行掩盖，她要让全京都的百姓都知道她是怎样一个荒 淫 杀夫的恶妇！
“是。”郑嬷嬷明白秦氏的意思，将秦氏扶上了马车，便去办事了。
凌朝歌和许凝霜坐在马车上，听到了秦氏对郑嬷嬷的那些话。
许凝霜撩开车帘，看到郑嬷嬷远去的背影，蹙眉道：“您要去阻止吗？”
凌朝歌轻哼：“为何要阻止？因果循环，皆是她们结的缘，跟我们有何关系？”
许凝霜默默点头。
王妃的对，虽然蓝雪薇下贱，可这个嘉仪通 奸 弑夫，又能是什么好货，就让她们斗去吧。
凌朝歌想到什么，又道：“你离府时，跟郑嬷嬷一下，让她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郑嬷嬷终究是与秦氏和顾锦川不同的。
“好。”许凝霜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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