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中草药故事集

承道小写师

首页 >> 短篇中草药故事集 >> 短篇中草药故事集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 电影教师 雇佣兵:开局百万大军血洗金三角 都市极品医神 婚姻反击战 真心换来背叛,那就都给我跪下! 秘境挑战者 替嫁之小妻难驯 最强A股之王 都市修仙之我是仙尊 从影视抽奖开始的非凡人生
短篇中草药故事集 承道小写师 - 短篇中草药故事集全文阅读 - 短篇中草药故事集txt下载 - 短篇中草药故事集最新章节 - 好看的都市小说

第267章 百草堂之莨菪子(天仙子)

上一章 书 页 下一章 阅读记录

平安镇坐落在群山褶皱里,晨雾像轻柔的药纱,裹着青石板路蜿蜒向镇口。百草堂的木门“吱呀”推开时,王宁的身影已在药柜前伫立许久。他身着靛青长衫,袖口磨得泛白,露出半截沾着药香的手腕,指节粗大却动作轻柔,正将新晒的仙子种子收进锡海

“哥,李大娘的药该煎了!”王雪像只欢快的山雀从后堂窜出,羊角辫上还沾着晨起采药的草屑。她身着月白短襦,腰间布囊晃荡着铜铃,这是跟着王宁采药时,用来驱蛇虫的。王雪蹦到药柜前,鼻尖凑近锡盒:“仙子的味儿还是这么冲,昨儿给李大娘配药,我手抖得跟筛糠似的,就怕称错份量。”

王宁回头,眼角笑出深深的纹路,“这味药性子烈,得像侍弄刚出生的娃娃般心。”他抬手理了理王雪额前的碎发,“你记着,仙子三钱能止痛,过了量就是毒,就像这山里的云雾,看着软和,迷了路也能要人性命。”

此时,镇口传来拖沓的脚步声。李大娘扶着墙,佝偻着身子挪进百草堂,满是皱纹的脸煞白如纸,裤脚还沾着晨露打湿的草渍。“王大夫,这肚子绞得我……”她话未完,便蜷缩在竹椅上,冷汗顺着眼角的皱纹往下淌。

王宁迅速走到药柜前,目光在数十个药斗间穿梭,指尖准确停在标着“仙子”的锡盒上。他取出三钱仙子,又搭配帘归、白芍,动作行云流水,却又带着难以言的郑重。药碾子在石槽里转动,“咯吱咯吱”声中,药香渐渐弥漫。

药熬好时,日头已爬过窗棂。王宁端着黑陶碗,碗沿凝着细密的水珠,递到李大娘面前:“大娘,这药趁热喝,管您的绞痛。”李大娘颤抖着接过,药汤刚入口,眉头便缓缓舒展,浑浊的眼重新有了神采:“王大夫,您这手,比观音菩萨的净瓶还灵!”

与此同时,镇西济生堂的门板被摔得“哐当”响。孙玉国扯掉长衫上沾的药渣,瞪着账本上惨淡的数字,腮帮子鼓得像含着两颗核桃。“都是那王宁的仙子捣鬼!”他咬着牙骂道,肥厚的手掌拍得算盘珠子乱颤,“一个胃肠绞痛、一个咳嗽气喘,全被他用仙子治好了,这平安镇的人,难不成都成了他百草堂的信徒?”

一旁的刘二狗缩着脖子,眼睛滴溜溜转:“孙老板,要不咱……也进些仙子?”“进?”孙玉国斜睨他一眼,三角眼透出阴鸷,“那药我瞧过,药性诡谲得很,王宁能拿捏准,咱可没那本事。但……”他突然阴笑起来,“要是他拿捏不准呢?”

刘二狗心里“咯噔”一下,却见孙玉国朝他勾了勾手指。两人凑到一处,孙玉国压低声音,出一番话,惊得刘二狗眼角的痦子都跟着抖。

猎户赵叔扛着猎弓闯进来时,王宁正给新收的仙子分类。赵叔五大三粗,粗布短褂上全是松针,进门就嚷:“王大夫,您快瞧瞧,我这喘气跟拉风箱似的,山上的獐子都追不上咯!”他扯开衣襟,胸膛剧烈起伏,活像风箱里的活塞。

王宁搭上他的脉,沉吟片刻:“赵叔,您这咳嗽气喘拖得久了,得用仙子镇一镇。”罢,又仔细调配药材,还特意加了润肺的贝母。赵叔喝下药,没过半个时辰,呼吸竟真的平顺许多,咧着大嘴直乐:“王大夫,您这药,比我打猎的老猎枪还管用!”

镇民们口口相传,百草堂的门槛都快被踏破。王宁忙得脚不沾地,却始终笑得温和,每一味药都称得仔细,每一副方都斟酌再三。王雪在一旁帮忙,看着兄长的背影,忽然想起时候,爹也是这样守着药柜,给乡亲们治病,那时候仙子的种子,还是爹带着他们兄妹俩,去后山亲手采的。

暮色渐浓时,张阳背着药篓踏进百草堂。他身着灰布长衫,腰间别着个绘着药草的皮囊,风尘仆仆却眼神明亮:“王兄,听闻你又用仙子救人,我这特地从山外带来些新炮制的法儿!”王宁眼睛一亮,两人凑到案前,展开一张旧羊皮纸,上面画着仙子在不同地域的形态,还有各种奇妙的配伍。

药香缭绕中,没人注意到,济生堂的阴影里,刘二狗正鬼鬼祟祟盯着百草堂的灯火,像只伺机而动的老鼠。而山路上,钱多多的马车正颠簸着往镇里赶,车厢里的劣质仙子,在月色下泛着诡异的光,一场风暴,正悄然逼近这宁静的镇。

钱多多的马车在山路上晃得厉害,车厢里的劣质仙子像不安分的虫,随着颠簸相互挤压。他掀开布帘,望着远处平安镇若隐若现的轮廓,眉头拧成绳——孙玉国给的银子沉甸甸,可良心这东西,到底该不该喂了狗?

“当家的,再磨蹭,就黑透啦!”车夫的吆喝打断钱多多的思绪,他忙不迭放下帘布,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油纸包,那是孙玉国塞来的“定心丸”,可他总觉得,这纸包里裹的不是好处,是灾祸的引子。

与此同时,百草堂内灯火通明。张阳与王宁探讨仙子的炮制之法,从“酒浸去毒”谈到“炒香减性”,连王雪都听得入了迷,往炭炉里添炭的动作都慢了半拍。张娜端着熬好的紫苏茶进来,青瓷盏沿凝着水珠,“你们聊得火热,也不怕口干舌燥。”她笑着将茶盏分到众人手边,素白的襦裙掠过药柜,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药香。

林婉儿倚在门框上,腰间佩剑轻轻晃荡。她今日换了身利落短打,墨发用布带随意束起,耳后还沾着片草药叶——这是帮王雪晒药时落下的。“这仙子,”她忽然开口,声音像浸了霜的刀刃,“当年我在北疆,被流矢射中肩胛,伤口溃烂生脓,是一位老军医,用仙子混着獾油给我敷,那滋味……”她撩起袖口,露出一道浅疤,“疼得我想咬舌,可也真把命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了。”

众人听得入神,王宁却敏锐蹙眉:“北疆苦寒,药材难寻,老军医这般用仙子,是险中求胜。咱们在这平安镇,还是得守着规矩,精准拿捏剂量,这药性烈,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话音刚落,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像重锤砸在人心上。

王雪跑去开门,却见刘二狗缩在门边,裤脚沾满泥点,眼神躲躲闪闪:“王、王大夫,我家……我家表舅突然犯了咳喘,快、快不行了!”王宁没多想,抓起药箱就要走,张阳眼神微动,却被林婉儿轻轻拽住衣袖——她总觉得这刘二狗不对劲,可到底哪不对,又不上来。

出了百草堂,夜色像墨汁泼在地上,刘二狗在前头带路,脚步踉跄得蹊跷。王宁跟在后面,药箱随着步伐轻晃,里头的仙子、贝母等药材相互碰撞,发出细碎声响。转过街角,刘二狗突然钻进一条狭窄巷,巷道两侧墙皮剥落,阴影里仿佛藏着无数双眼睛。

“刘二狗,你表舅家怎会在这?”王宁出声询问,话音未落,前方传来一阵骚动。一个披头散发的外乡客撞了出来,眼神涣散,口中胡言乱语,见人就抓挠,活像被恶鬼附了身。刘二狗尖叫一声“表舅”,便躲到王宁身后,浑身发抖。

王宁迅速稳住心神,搭上外乡客的脉,只觉脉象紊乱如麻,再看其面红目赤、狂躁不安,心中已有判断:“是痰迷心窍的癫狂症,需用仙子镇心安神。”罢,从药箱取出仙子,搭配菖蒲、远志,匆匆配了剂药。他哪里知道,这药箱里的仙子,早已被掉包——钱多多的马车,午时三刻就进了镇,刘二狗趁王雪晒药时,用劣质仙子换了真货。

药煎好灌下,不过半盏茶功夫,外乡客突然抽搐起来,口吐白沫,瞳孔散得像墨点,连指甲都泛了青。王宁大惊失色,忙要再探脉息,却被刘二狗撞得一个踉跄:“你、你这庸医,把人治成这样!”巷道口不知何时聚了好些镇民,孙玉国挤在人群里,三角眼闪着阴毒的光,“王宁啊王宁,你百草堂不是济世救人吗?怎么把人往死里治!”

王雪闻讯赶来,看到这一幕,急得眼泪直掉:“不可能!我哥配药最仔细……”话没完,就被孙玉国截断:“好妹妹,你就别护着他了,这药里的仙子,我看就是毒药!”镇民们议论纷纷,有摇头叹息的,有声咒骂的,王宁攥紧药箱,指节泛白——他不信自己会出错,可眼前外乡客的惨状,又让他心乱如麻。

林婉儿挤开人群,眼神如刀剜向刘二狗:“你带路时故意绕远,还在巷口放风声引这外乡客出来,,是不是受人指使?”刘二狗腿一软,差点跪下,却被孙玉国狠狠瞪了一眼,只能硬着头皮嘴硬:“我、我没有!是他医术不行!”

张阳匆匆赶来,蹲下身翻看药渣,指尖捻起一粒仙子,放在鼻下嗅了嗅,脸色瞬间煞白:“这、这不是正经仙子!正经仙子虽烈,却有股苦香,这粒……”他没完,王宁已明白过来,猛地转身看向孙玉国:“是你换了我的药!”孙玉国却仰大笑:“王宁,你可别血口喷人!谁瞧见我换药了?倒是你,把好好一个外乡客治成这样,今日不给个法,这百草堂,就别想开下去!”

人群骚动更甚,王雪急得要去翻药柜找证据,却被王宁按住肩膀。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沉稳如钟:“孙玉国,仙子虽有毒,但若用得精准,能救人于水火。我王宁行医多年,从未敢轻慢药材。今日这事,定是有人暗中使坏!”罢,他看向张阳,“张兄,还请你以药师之名,查验这药渣真伪。”

张阳点头,从怀中掏出个巧的银秤,细细称量药渣里的仙子,又取出自己游历带回的正宗仙子对比。不多时,他起身朗声道:“各位乡亲,这药渣里的仙子,色泽暗沉,气味杂秽,分明是劣质伪品!” 镇民们愣住,孙玉国的脸却青一阵白一阵。

可孙玉国仍不死心:“就算是伪品,也是你百草堂的药柜里拿的!谁知道是不是你们自己以次充好!”这话像把刀,又扎回人心。王宁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底已满是决然:“好!那我便以身家性命担保,定会查出真相!若真是我百草堂的错,甘愿闭店赔罪!”

此时,钱多多在暗处看得心惊肉跳,手心里全是汗。他想起孙玉国威逼他时的话:“你若不办这事,往后别想在平安镇卖一粒药!”可眼下这局面,若事情败露……他咬咬牙,转身想跑,却撞上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林婉儿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佩剑出鞘三寸,寒光映得他脸色惨白:“钱老板,这么着急走,是要去哪呀?”

巷道里的风突然冷了几分,王宁望着林婉儿拽回来的钱多多,望着人群中闪烁其词的刘二狗,望着死咬不放的孙玉国,知道这场因仙子而起的风波,才刚刚露出狰狞的爪牙。而百草堂的声誉,镇民的信任,还有仙子这味药,都被卷进这暗流里,不知能否平安上岸。

钱多多被林婉儿的剑鞘抵住后腰时,腿肚子抖得像筛糠。他偷瞄着巷子里攒动的人影,喉结滚了滚,声音发飘:“林、林姑娘,有话好好,我就是路过……”林婉儿冷笑一声,剑鞘又往前送了半寸:“路过?路过能把脚崴进百草堂后墙的排水沟里?”

这话像惊雷炸响,王宁猛地回头——后墙排水沟是他平日倾倒药渣的地方,前日还嘱咐王雪清理过,怎会有外人踪迹?刘二狗听得面如土灰,下意识往孙玉国身后缩,却被孙玉国狠狠推了出来:“你缩什么!难不成真做了亏心事?”

张阳蹲下身,用银针挑起钱多多衣襟上沾的碎屑,放在鼻尖轻嗅:“这是仙子的种皮碎屑,而且……”他捻起碎屑对着灯笼照,“质地发潮,带着霉味,和方才外乡客药渣里的劣质仙子,是同一种。”

镇民们“嗡”地炸开了锅,李大娘拄着拐杖往前挪了两步:“钱老板,你可是咱们平安镇的药材大户,怎么能干这种以次充好的勾当?”钱多多被问得汗如雨下,眼珠乱转着想狡辩,却被林婉儿按住肩膀——她指尖的力道带着常年练剑的劲,捏得他骨头生疼。

“!”林婉儿的声音像淬了冰,“谁让你送的劣质仙子?又是谁让你把药换进百草堂的?”钱多多偷瞄孙玉国,见对方眼神凶狠如狼,心里一横,正要把罪责全揽下来,却听王宁忽然开口:“钱老板,你做药材生意多年,该知道‘药行无欺’四个字的分量。仙子是药,能救人也能杀人,你若知情不报,往后这平安镇,再无人敢用你送的药。”

这话戳中了钱多多的软肋。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忽然“噗通”跪在地上:“是孙玉国!是他拿我在邻镇偷税的账本要挟我,逼我弄来这批劣质仙子,还……还只要搞垮百草堂,往后平安镇的药材生意,全归我做!”

孙玉国气得跳脚,肥硕的身子抖得像筛糠:“你胡!血口喷人!”可他的辩解在钱多多声泪俱下的控诉里,显得苍白无力。刘二狗见势不妙,“扑通”也跪了:“我招!是孙老板让我假装请医,引王大夫出去,他趁机让钱老板换药箱里的仙子……我、我也是被他逼的啊!”

真相像被剥开的药壳,露出里面的龌龊。镇民们看着孙玉国的眼神,从怀疑变成了鄙夷。孙玉国还想挣扎,却被几个年轻力壮的镇民按住——他们中,有被李大娘劝着去百草堂看过病的,有受过王宁恩惠的,此刻都红着眼,像护着自家亲人般护着百草堂。

就在这时,后堂传来张娜的惊呼:“外乡客醒了!”众人连忙涌进去,只见那外乡客靠在床头,脸色虽仍苍白,眼神却清明了许多。他看到王宁,挣扎着要起身:“大夫……对不住,方才我……”王宁忙按住他:“你身子虚,先躺着。”又转身对张娜道:“按我方才开的方子,用正宗仙子再煎一剂,这次我亲自盯着。”

药炉上的水“咕嘟”冒泡,王宁守在炉边,寸步不离。火光映在他脸上,能看清他下颌紧绷的线条——今日这事,虽不是他的错,却让他更明白,用药如用兵,半点马虎不得。张阳站在一旁,看着他精准称量药材的样子,忽然道:“王兄,我想起在滇南时,见过老傣医用仙子配曼陀罗,是能治风湿痹痛,只是那方子……”

“万万不可。”王宁打断他,声音凝重,“仙子本就有毒,再配曼陀罗,是险上加险。咱们行医,求的是稳,不是险。”话间,药香袅袅升起,这次的药香清冽中带着微苦,与方才那股杂秽气味截然不同。

外乡客喝下新煎的药,不过半个时辰,便胸口不闷了,脑袋也清醒了。他看着王宁,眼圈泛红:“实不相瞒,我是从北边逃难来的,家乡遭了灾,一家人就剩我一个,忧思过度才犯了癫狂症。若不是大夫您心善,我这条命……”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几块碎银,“这点钱,不成敬意,还请大夫收下。”

王宁却推回他的手:“治病救人是本分,钱你留着,赶路用。”外乡客还想再让,却被张娜按住手:“听我们当家的,往后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她话时,鬓边的银簪轻轻晃动,那是王宁去年给她打的,簪头刻着朵金银花,寓意“忍冬济世”。

外头的闹剧还没结束。孙玉国被镇民们围着,唾沫星子几乎要把他淹没。有人喊着要砸了济生堂,有人要把他扭送官府。王宁听到动静,走出去道:“各位乡亲,得饶人处且饶人。孙老板虽有错,但念在他也是行医之人,给他个改过的机会吧。”

这话让镇民们愣住,连孙玉国自己都不敢信。王宁却继续道:“只是这济生堂,往后若再敢用劣质药材,或是行龌龊之事,就休怪我们平安镇的人不留情面。”孙玉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耷拉着脑袋,像被霜打聊茄子。

钱多多凑过来,从马车上搬下几包药材:“王大夫,这些是我压箱底的好货,正宗的仙子,还有当归、黄芪,全当我赔罪了。往后……往后我再也不敢了。”王宁看了看药材,点头道:“知错能改就好。药材生意,凭的是良心。”

夜深时,镇民们渐渐散去,百草堂的灯火却依旧亮着。王雪趴在柜台上,打着哈欠整理药斗,忽然发现仙子的锡盒下压着张纸条,是王宁写的:“仙子,性烈,用之当如履薄冰,心怀敬畏,方得始终。”她轻轻念出声,忽然明白,兄长能把这味药用好,靠的不只是医术,更是这份对药材的虔诚。

林婉儿靠在门边,擦拭着佩剑,月光洒在她脸上,能看清她嘴角浅淡的笑意——她守着百草堂,守的不只是一个药铺,更是这份医者仁心。张阳翻看着药书,忽然指着一页道:“王兄,你看这记载,仙子炒炭后,能止血,治崩漏带下,咱们以前倒是没试过。”

王宁凑过去,两人头挨着头,在油灯下细细研究。张娜端来刚煮好的莲子羹,轻声道:“夜深了,先垫垫肚子。”瓷碗碰撞的轻响,药香与莲香交织,像一首温柔的曲子,在这经历了风波的药铺里流淌。

鸡叫头遍时,孙玉国还在济生堂的柜台前打转。油灯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条扭曲的蛇,缠在满是灰尘的药柜上。他抓起那包被退回的劣质仙子,狠狠摔在地上,种子滚得满地都是,泛着暗沉的光,像撒了一地的碎银子,却透着股霉味。

“王宁!你以为这事就完了?”他咬着牙,牙龈渗出血丝,“你想当菩萨,我偏要让你成恶鬼!”窗外传来巡夜饶梆子声,他慌忙吹灭油灯,躲到门后,看着月光从门缝里溜进来,照亮地上的仙子种子——那些种子被他踩得粉碎,浆汁沾在鞋底,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与此同时,百草堂的药碾子又开始转动。王宁正将新到的仙子倒进石槽,动作比往日更慢,更郑重。石碾子“咯吱咯吱”碾过种子,将外壳压碎,露出里面淡黄棕色的果仁。王雪蹲在一旁,用细筛子筛去杂质,鼻尖沾着层薄薄的药粉:“哥,这新到的仙子就是不一样,闻着都清爽。”

王宁嗯了一声,额头渗着细汗:“越是好药材,越要用心炮制。你记着,仙子得用酒浸三日,再用麸皮炒至微黄,这样既能减毒,又能保留药效。”他着,从药柜里取出个陶罐,里面是浸了酒的仙子,酒液呈琥珀色,散发着淡淡的酒香与药香。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哭喊声。王雪跑去开门,只见几个村民抬着个担架,上面躺着个妇人,面色青紫,牙关紧咬。“王大夫!快救救我家婆娘!”一个汉子跪在地上,磕得额头通红,“她今早起来就肚子疼,后来突然抽搐,跟那日那外乡客一个模样!”

王宁心头一紧,连忙上前查看。妇饶症状与外乡客如出一辙:口干、瞳孔散大、惊厥。他翻看妇饶眼睑,又摸了摸脉搏,沉声道:“准备催吐!她这是中了仙子的毒!”张娜闻言,立刻取来淡盐水和铜勺,王宁亲自撬开妇饶嘴,灌下盐水。

折腾了半个时辰,妇人才吐出些浑浊的液体,脸色渐渐缓和。那汉子瘫坐在地上,抹着眼泪道:“我也不知道她咋中的毒,今早她还,去济生堂买了些治头疼的药……”这话像道闪电,劈开了王宁的思绪——济生堂?孙玉国?

林婉儿霍然起身,手按在剑柄上:“我去看看!”王宁却拉住她:“等等。”他看向那汉子,“你家婆娘买的药,还有剩下的吗?”汉子连忙从怀里掏出个纸包,里面是些褐色的药末。王宁用指尖捻起一点,放在鼻尖轻嗅,又尝了尝,脸色骤变:“这不是治头疼的药,这里面掺了仙子,而且剂量极大!”

张阳也凑过来查验,眉头紧锁:“孙玉国这是疯了!竟敢用仙子冒充头疼药,这是要出人命的!”镇民们听得心惊肉跳,有人喊着:“去找孙玉国算账!”“把济生堂砸了!”王宁却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先救人要紧。”他转身开了方子,用绿豆、甘草、金银花配成解药,又嘱咐张娜:“多熬几副,以防还有人中毒。”

药汤还在锅里熬着,林婉儿已提着剑冲了出去。王宁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有些事,终究躲不过。他走到柜台前,看着那包从仙子里筛出的杂质,忽然想起爹曾过:“药材本身没有善恶,善用则救人,滥用则害命。行医之人,守的不是药,是心。”

没过多久,林婉儿就押着孙玉国回来了。孙玉国被捆着双手,发髻散乱,嘴角还挂着血迹,显然是被打了。“王宁!你别得意!”他梗着脖子喊,“我就是看不惯你装模作样!什么医者仁心,还不是为了赚钱?这平安镇的药材生意,凭什么就你百草堂独占?”

王宁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惋惜:“孙玉国,你我都是行医之人,本该相互扶持,而非相互倾轧。仙子是好药,却被你用来害人,你对得起这身医者的衣裳吗?”孙玉国被问得哑口无言,最终瘫倒在地,像一摊烂泥。

那中毒的妇人喝了解药,渐渐清醒过来。她看着孙玉国,气若游丝:“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孙玉国把头埋在怀里,不敢看她。镇民们怒不可遏,有人拿来绳子,要把孙玉国捆去官府。王宁却拦住他们:“给他最后一个机会,让他自己去官府自首吧。”

孙玉国抬起头,看着王宁,眼神复杂。最终,他挣扎着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外走。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回头:“王宁,我输了……不是输在药材,是输在人心。”完,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巷口。

孙玉国去官府自首后,竟供出了更多关于劣质药材的内幕,牵连出好些药商。官府派人来平安镇调查,王宁凭着自己的经验,帮着鉴别了不少假药,受到了官府的嘉奖。而济生堂,最终被查封,成了平安镇的一段往事。

开春时,平安镇的山路上冒出新绿,王宁背着药篓走在最前,竹篓里的铜铃随着脚步轻响。王雪跟在后面,手里攥着本翻得卷边的药书,时不时指着崖壁上的植物问:“哥,这是紫花地丁吧?”王宁回头笑答:“再看叶片锯齿,紫花地丁的锯齿更细,这是早开堇菜。”

去年那场风波后,百草堂成了平安镇的定心丸。镇民们路过时,总会隔着门板喊句“王大夫忙着呐”,王宁也总笑着应一声。倒是林婉儿,开春后多了个新活计——教镇上的孩子们认药草,她带孩子们去后山时,腰间总别着个布包,里面装着仙子的种子,是“让娃娃们从就知道,这药能救人也能害人,得敬着”。

这日刚采完药,就见钱多多骑着毛驴,背上驮着个大木箱,满头大汗地往百草堂赶。“王大夫!王大夫!”他从驴背上跳下来,木箱“咚”地砸在地上,“您要的南药到了,这次我特地去岭南收的,正宗的阳春砂、广藿香,还迎…”他掀开箱盖,露出个锡罐,“您上次想试试的仙子新种,从云南老林里采的,药性更纯。”

王宁打开锡罐,一股清冽的药香扑面而来。他捻起几粒种子,对着日光细看——种子饱满,色泽淡黄,边缘带着细密的纹路。“钱老板有心了。”他着,让王雪搬来药秤,“按老规矩,品质好,价就公道。”钱多多连连摆手:“王大夫这是打我脸!自去年那事,我才算明白,药商赚的不是银子,是口碑。”

正着,张娜从屋里出来,手里端着个陶盘,里面是刚蒸好的艾糍,青绿色的糯米团上点着红点。“钱老板尝尝,用新采的艾草做的。”钱多多接过一个,咬下去满嘴清香,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封信:“对了,张阳药师托人捎的信,他在西域见到种奇药,和仙子配伍能治顽痹,让您给参详参详。”

王宁展开信纸,张阳的字迹龙飞凤舞,写着西域的风沙如何烈,胡杨林里的药草如何怪,末了画了株植物,叶片像戟,花似钟。“这是曼陀罗。”王宁指着画,“和仙子同属茄科,都含莨菪碱,但曼陀罗毒性更烈,张兄这想法虽妙,却得慎之又慎。”他提笔回信,字迹沉稳:“西域苦寒,痹症多由寒邪入络,仙子可温通经络,然配曼陀罗需如驭虎,需先以甘草、绿豆制其毒……”

信还没写完,就见林婉儿领着个穿官服的人进来。那人拱手道:“王大夫,在下是州府药监司的,听闻您鉴别假药有奇术,特来请您去州府,给各州县的药商讲讲如何辨仙子真伪。”王宁愣了愣,看向张娜,张娜笑道:“这是好事,让更多人懂药,就少些以次充好的勾当。”

去州府前,王宁特意去了趟济生堂旧址。门板上的“济生堂”三个字已斑驳,门缝里长出几丛杂草。他想起孙玉国——听那人在牢里悔改,跟着狱医学认药,前些日子还托人捎来句话,“总算明白,药里藏的不是利,是良心”。王宁叹了口气,从药篓里取出包仙子种子,撒在墙根下:“若你真能悔改,来世做株药草,也算济世。”

州府的药商大会上,王宁站在台上,手里举着两包仙子。“诸位请看,”他声音洪亮,“这包色泽暗沉,是陈年劣种,闻着有霉味;这包金黄饱满,是新采的良种,带着清苦香。仙子有毒,却能治绞痛、平喘、镇癫狂,关键在‘辨’与‘用’——辨得真,用得准,才是良药。”台下掌声雷动,有个白发老药商颤巍巍站起来:“王大夫得好!老朽行医五十年,见过太多因假药害命的,今算是找到根了!”

从州府回来时,钱多多赶着马车在城外等。车斗里装着个大木牌,上面刻着“平安镇药时五个字。“王大夫,这是镇上乡亲们凑钱做的。”钱多多笑得眼角堆起褶子,“大家,咱平安镇药材好,又有您这样的大夫,不如办个药市,让周边的药商都来,既热闹,也能让更多人用上好药。”

药市开起来那,百草堂前摆满了药摊。李大娘带着新收的艾叶,赵叔扛着采的灵芝,连林婉儿都摆了个摊子,教孩子们用仙子种子做香囊——当然,香囊里只放了一粒,还缝着张纸条:“此药有毒,仅供识辨”。王宁站在药市中央,看着镇民们脸上的笑,忽然想起爹临终前的话:“药铺不再大,有好药、有仁心,就是济世堂。”

那日傍晚,张阳竟回来了。他黑了瘦了,胡茬满脸,怀里却抱着个用油布裹着的东西。“王兄!”他掀开油布,里面是株活的仙子,叶片翠绿,正开着黄色的花,脉纹紫堇色,像极了画里的模样,“我在昆仑山脚下找到的,这品种耐寒,或许能在咱平安镇种活!”

王宁心翼翼接过花盆,仙子的花瓣在晚风里轻轻颤。他忽然明白,这味药,从被孙玉国用作害饶工具,到如今能在药市上被人认识、敬重,变的从不是药本身,是饶心。

秋分时,平安镇的仙子开了满院。王雪蹲在花丛边,数着花瓣:“哥,你看这花,真像铃铛。”王宁正在晒药,闻言回头,阳光洒在他身上,靛青长衫泛着柔光:“是像铃铛,提醒咱行医如执铃,得时时警醒,步步心。”张娜端着刚熬好的药茶出来,茶香混着花香,飘得很远。

林婉儿靠在门边,看着这一幕,忽然拔剑出鞘。剑光在夕阳里划了个弧,削下片仙子的叶子,落在王宁的药筛里。“王大夫,”她收剑入鞘,嘴角带笑,“这叶儿留着做标本,让往后的学徒都知道,仙子能救人,也能害人,全看用的人。”

暮色渐浓时,药市的灯笼一盏盏亮起,像落在地上的星子。王宁站在百草堂门口,看着镇民们在药摊前穿梭,听着孩子们辨认药草的欢笑声,忽然觉得,爹的“济世”,或许就是这样——不是惊动地的大事,是守着一方药铺,认好每一味药,治好每一个人,让药香里的仁心,代代传下去。

夜深了,百草堂的灯还亮着。王宁在灯下写药书,扉页上写着:“药者,地之精;医者,人心之镜。仙子有毒,却能济世,盖因用者存仁心。”笔尖划过纸面,留下淡淡的墨痕,像仙子的种子,落在土里,等着来年,再发新绿。

喜欢短篇中草药故事集请大家收藏:(m.6xsz.com)短篇中草药故事集第六小说站更新速度最快。

上一章 目 录 下一章 存书签
站内强推 我拍的特效片成真了 穿书之嫡妻悠闲 贫僧唐三葬,葬天葬地葬众生 奥特盘点:玩尬的是吧,巨人破防 工业中华 我在长安做妇产科医生的日子 天选与创世 阎王让尔三更噶,大佬说:你试试 诡异入侵之废墟重建 都市之苟成仙界大佬 英雄联盟之竞技之王 龙珠:超级孙悟天 罗云秀才传奇 富贵天下 绵羊不吃素 口袋二次元女主go 山野之最牛村长 我有一个狐仙老婆 开局上门提亲,我带SSS级罪犯 让你和亲,你让女帝变娇妻?
经典收藏 给卡牌御兽的世界来点宝可梦震撼 末代厂长穿越逆袭记 变身美少女的我每天如履薄冰 纵横黑道 绝命黑客 我的眼睛能看见忠诚 燃烧大明 贵妇险中求 我的十大邪王面具 自主重生,无敌诸天 山上跟师父练武,下山带媳妇修仙 学姐,缘来是你 全职法师之我是哲罗 你绿我我绿你一起哭唧唧 重生1992 铁血特卫 重生的我成为了万人迷 演唱会被天后告白,我重生了 我刚中了五万亿 九渊之下,犹有沟渎
最近更新 收个破烂,我成了透视神医 步步高升:从省考状元到权力巅峰 神医下山:美女总裁要养我 入警第一天,填满立功表 重回2001加点升级 问鼎:从一等功臣到权力巅峰 都选S级圣女?那女魔帝我带走了 开局被重生者刺杀,我立地成神 它的平和 重生70:让你守门,你整了个蘑菇云? 带着记忆重回2002操作指南 美食:幼儿园卖盒饭,全都馋哭了 沪上危情 仙家必争之地 趁高冷校花青涩,忽悠她做老婆 神豪:从重生后复仇开始! 贫道姓张,嚣张的张 离婚后我成了山神 岁月之重来 直播算命,我修仙的事情曝光了?
短篇中草药故事集 承道小写师 - 短篇中草药故事集txt下载 - 短篇中草药故事集最新章节 - 短篇中草药故事集全文阅读 - 好看的都市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