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块!咋样?”许大茂立刻接话,生怕晚了一步,“毕竟我也得担风险不是?”
他这话音刚落,就听见“砰砰砰”的敲桌声响起。
阎解放放下茶杯,似笑非笑地扫了他们仨一眼:
“你们仨当我是空气呢?信不信回头我把你们送里面去,就当给我冲业绩了?”
“哎哟!”许大茂一拍脑门,暗骂自己糊涂,差点把阎解放给忘了。
他赶紧端起酒杯,话头转得比翻书还快,“瞧我这记性!来来来,喝酒喝酒!啥事儿都没有,先喝酒!”
“对对对!喝酒喝酒!”刘光福和刘光也赶紧附和,纷纷端起酒杯。
一时间,里屋里划拳声、碰杯声、笑骂声此起彼伏,热闹得不校
好在隔壁住的是傻柱,不然这么大动静,指不定就得招来街坊邻居的议论。
阎解放看着眼前这仨人眉飞色舞的模样,心里却是一阵感慨。
这世道,真是有人连饭都吃不饱,有人却已经开始琢磨着怎么靠紧俏货牟利,追求起“生活品质”来了。
他夹起一片驯鹿肉放进嘴里,嚼了嚼,味道其实也就那样,算不上多惊艳。
到底,稀罕的不过是“没吃过”这三个字罢了。
这顿酒喝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四个人甩开腮帮子,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满屋子肉香混着酒香,热闹得比过年还痛快。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家哥俩早就醉得找不着北,舌头打了结,
脑袋昏沉沉的,最后怎么回的家都记不清了,
沾着炕头就睡得不省人事,一觉直接睡到大亮。
等刘光被窗外的日头晃醒时,只觉得脑袋昏昏胀胀疼得厉害。
他揉着太阳穴坐起来,才发现自己躺在自家炕头上,太阳都快晒到屁股了。
扭头一瞧,旁边的刘光福四仰八叉地躺着,呼噜打得震响,嘴角还挂着点哈喇子。
炕沿边上,竟还搁着个鼓囊囊的布兜,看着眼生得很,压根不是他们家的东西。
刘光心里犯嘀咕,伸手把布兜拽过来,随手掀开了袋口。
这一眼看过去,他瞬间就惊了,瞌睡虫全跑没了,猛地一拍大腿:“卧槽!光福!快醒醒!你看这是啥玩意儿!”
“啪”的一声脆响,刘光一巴掌拍在弟弟脸上。
刘光福晕晕乎乎地醒过来,左脸还带着点疼,嘟囔着骂了句。
可当他眯着朦胧的双眼,看清布兜里的东西时,眼睛倏地瞪圆了,酒意瞬间醒了大半,差点没从炕上蹦起来。
但见布兜里满满当当塞了一大堆稀罕物件。
锃亮的手表一块挨着一块,精致的钢笔插了好几支,还有五颜六色的头绳、亮晶晶的发卡,全是平日里见都少见的好东西。
“还有钢笔?”刘光福咽了口唾沫,声音都有点发颤。
“可不是咋的!”刘光拿起一支钢笔,摩挲着冰凉的笔杆,眼睛发亮,
“这玩意儿在黑市上少能卖三十块,文化人见了都得抢着要,往胸口口袋里一别,那叫一个体面,走到哪儿都能嘚瑟!”
头绳发卡就更不用了,那颜色鲜亮得晃眼,
在这物资紧缺的年月,姑娘见了指定得乐疯了,抢着掏钱买。
刘光福盯着布兜里的东西,心跳得跟擂鼓似的,猛地抬手,“啪”的一声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你他妈干啥呢?”刘光吓了一跳。
“我看看是不是做梦!”刘光福搓着发烫的脸颊,声音都带着颤音,眼神里满是狂喜,
“整整三十二块手表,一块按六十五块算,这得值多少钱?顶咱兄弟俩两年多的工资了。”
他越想越心花怒放,一拍大腿:“值了!太值了!”
自打跟着阎解放混,他感觉自己的日子简直是芝麻开花节节高,一比一舒坦。
再也不用看亲爹刘海中的脸色,不用挨那没头没脑的打骂。
如今的刘海中,就算跟哥俩迎面遇上,也只是冷哼一声,连句话都懒得。
也就亲妈心软,私底下还会偷偷跑来,帮哥俩收拾屋子、洗洗涮涮,哥俩记在心里。
可眼下这样的日子,是刘光福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
有正经工作,有稳定工资,吃着商品粮,
私底下还能赚这么多外快,比轧钢厂那些累死累活的工人舒坦多了。
想到这儿,刘光福胸口猛地一堵,鼻子有点发酸。
一个外人,对他们哥俩竟比亲爹还好,这上哪儿理去?
他扭头看向刘光,神色难得严肃,一字一句道:
“哥,咱兄弟俩能过上今的好日子,谁给的咱心里门儿清。
这事儿,咱得把嘴闭得严严实实的,就算真出了事,咱哥俩被抓了,也绝不能把解放给卖了!”
哥俩都是被亲爹的高压棍棒打大的,骨子里带着点重利轻义的性子。
平日里见了许大茂的风光,难免会对强势者下意识地怂。
遇上比自己弱的,也忍不住想占点便宜,是典型的欺软怕硬。
没干过什么正经大事,眼睛总盯着院里的鸡毛蒜皮、蝇头利,
既没有许大茂那股子投机钻营的野心,也没有傻柱那虚头巴脑的仗义。
起来,就是四合院最底层的两个市侩。
可刘光福心里拎得清,知道今这些东西是谁给的,更知道往后跟着谁,才能把这好日子过下去。
刘光也收起了脸上的嬉皮笑脸,郑重其事地点零头:“我知道!放心,一个字都不会往外!”
完正事,哥俩对视一眼,眼底都迸发出狂喜的光芒。
两人也不客气,当即在布兜里挑拣起来,各捡了一块最喜欢的手表,
麻利地戴在手腕上,对着窗户外的日头左看右看,美滋滋地显摆个不停。
“哥,”刘光福摩挲着腕上的手表,眼珠子一转,压低了声音,
“待会儿你去后院给茂哥送十块钱过去,算是之前谈好的。送完咱就去城北那边跑跑,离咱大院远点儿,就算出点啥岔子,也找不到咱头上。”
刘光一拍脑门,忍不住冲弟弟竖起大拇指:“我咋就没想到这一层。”
他向来不爱动脑子,凡事都靠弟弟拿主意。
当下也不磨蹭,从布兜里随手挑了十块手表,
用块布包好,揣在怀里就出了门,大步流星地往后院许大茂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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