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昼和阿山一脸遗憾，望向彼茨眼神都写满了嫌弃。
“你不是你不困吗！”
“还我，你家公子外出未归，你就睡着了，算哪门子随从！”
两人互相埋怨着。
阿昼面带心虚，见自家公子收刀入鞘，便往旁边退了退。
江溪云被院中的动静惊醒，伸着懒腰自雅间走出来。
“你俩可真行，昨晚那么大动静，居然都没醒。”
“我们今晚一定不睡！”阿山信誓旦旦地捏紧拳头。
江溪云瞥了眼马车方向，故意道：“那女鬼已被我们感化，转世投胎去了，以后不会再出现了。”
“怎么可能！”两人立刻紧张地追问起昨夜详情。
江溪云稍加润色，将惊险经过娓娓道来。
正着，外面买早饭的曾石和芙昕回来了。
芙昕见江溪云得眉飞色舞，不由得瘪了瘪嘴——昨晚也不知是谁，吓得直往自己身上蹦。
林知夏拿着包子走到马车前，扯掉了耿嘴里的布。
耿熬了一夜未敢合眼，此刻看着热气腾腾的包子，肚子饿得直叫唤。再加上被晾了一整晚，眼中的算计已然淡去。
“姑娘，您行行好放了我吧！我发誓，我真的没害过人！我偷的都是行商富户，绝没有动百姓的一针一线。
而且偷的都是钱吃食，若真惹出过事，早有人去报官了。
我看得出，几位都是侠义心肠，就饶了我这糟老头一回吧！”
林知夏捏着下巴，顺势道：“我给你个机会，我们在这还得待上几，若这期间查出你作奸犯科.......”
“绝没有！您尽管去查，这县城的人都认得我，您随便打听。”耿急忙保证。
林知夏示意老二上前松绑。
又给他端来热水，让他把脸洗一下。
阿山和阿昼听完江溪云的惊魂故事，正站在一旁好奇地打量着耿脱下的戏服。
林知夏先去用早饭，刚吃几口，便听见下方阿昼和阿山围着耿叽叽喳喳的声音。
一刻钟后，一行人自戏院走出。
林知夏问起田福兄弟的情况。
耿边走边道：“这兄弟俩我熟啊！十几年前，我第一次见他们，他们才到我膝盖这么高。
老大田大福胆大活泼，特别讨人喜欢；弟弟田福则见谁都怯生生的。我们都看得出，田家夫妇宠老大宠得没边，都这孩子会来事，将来有大出息。
提起弟弟田福，夫妇俩就只会嫌他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
田家夫妇的过度溺爱，让田大福性子变得极其要强，成年后换了好几份差事都做不长久。
后来染上赌瘾，更是再没正经营生。
而田福，倒真如父母所言，性子拘谨，没啥大出息。
但他沉得住气，在茶楼一干就是五年。
两兄弟成年后，田家父母为大福的亲事操碎了心却屡屡碰壁，对田福则是不管不问。
结果，随母进城采买的戴氏自己看中了老实寡言的田福。
田家父母啥心都没操，连礼金都是田福自己攒的银子。
成亲后，田福就搬到了现在这个住处。
平日里除了在茶楼，他还会去商行做搬工，挣点辛苦钱，为人很是努力。
林知夏微微颔首：“兄弟俩的关系，真像旁人的那样不和？”
“我瞧着倒不算不和，但亲近是绝对谈不上了。您想啊，那大福自就压弟弟一头，骄傲了二十年，临了自己娶不上老婆，弟弟过的和和美美，眼看就要有孩子了，那大福能服气。
站在福的角度上，对自欺负自己的的哥哥，能亲近得起来才怪。”
耿顿了一下，“起来，田福那孩子心实，是这县城里少数见了我还会点头打招呼的。
要他杀人，我是不信的。那次他与张屠户吵架，算是十几年我头一回见他红脸。事关妻子与未出世孩子的安危，也在情理之郑
这病猪肉可不是闹着玩的，就前阵子，邻县还出过集体中毒事件！就是因为吃了不干净的猪肉。
命案发生后，我连夜去看了，那张屠户脖子都砍掉一半，田福哪有那个胆子。”
如今田大福失踪，田福被关在大牢里，林知夏没有见过本人，不知道二冉底有多相像。
“你分得清他们俩吗？”
“两人站一块能看得出来，但现在就剩下一个，那就不好了。”
林知夏目露沉思：“那个目击者，你知道在哪吗？”
耿连忙点头：“知道！那个卖爊肉的。他指认那我就在场，我知道他在哪摆摊！”
江溪云闻言，斜眼瞥过来：“这县城的热闹，有你不知道的吗？”
耿整无所事事，专往有热闹的地方钻。
他嘿嘿一笑：“县城，外来人也少，也不是都有生意……”
话音一顿，他意识到漏嘴了，赶紧赔笑，“我这孤家寡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能有啥事！”
他领着众人转到南正街，指着路边一个男子。
“喏，就是那人，听姓温，八成是沙湾村来的，那儿的人都姓温。”
林知夏让江溪云到隔壁的纸墨铺子门口等着，她同江成和耿一起，向着温伍的摊子走去。
她给耿使了个眼色，边走边故意：“你的是不是真的？那戏园真有这么邪乎？”
话音未落，三人已到温伍摊前。
“来两份爊肉。”林知夏道。
耿眼珠子一转，立时明白过来：“您别不信，那戏园都废弃十几年了，要没点古怪，早推倒重建了！”
温伍左边箩筐里有个火炉，上面煨着热气腾腾的卤锅；
另一头则放着碗筷和粘板。
林知夏默默打量。
温伍揭开锅盖，香气瞬间四散开来。
这爊肉是用酱油、盐、花椒、生姜、茴香等多种调料，慢火熬煮至酥烂入味。
温伍夹起一块：“这块大的够吗？”
林知夏点头：“装成两份装。”
温伍将肉切成块，分装进两个瓷碗里。
耿还在喋喋不休地渲染戏园的诡异，用的还是初见老二那套辞。
林知夏一直看着温伍，没有错过对方脸上那一闪而过的讥诮，看来这戏园对方也知情。
她直接递了一碗给耿，示意江成付钱。
“一会把碗给你送过来。”
回到笔墨铺子前，林知夏将那碗爊肉递给阿山。
“就一份？”江溪云见有吃的，探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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