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有令，所有人前往集市观斩！”
色渐白。
陆川的命令随着骑马士卒呼喊，传遍全城。
昨夜城中骚动，让不少百姓心存畏惧。
但有陆川主动站出，他们也就不约而走向了集市口。
半晌。
集市口人头窜动，在高台前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住。
而高台之上，数百名世家之人，被尽数扣押在此！
“啊，那不是赵大人嘛？他怎么会在上面？”
“那个是城中富商李家！”
“还有伏家？州牧大人连他也抓了吗？”
“昨晚的骚乱，不会是州牧大人将人全拿下了吧？”
“就是啊，我昨晚和内人正生着孩子，窗外就有一阵惨叫，探头一看，州牧府的王大人就被抓了！”
“该！我二叔的腿，就是被他们世家纵容仆人打赡，如今终于有了报应！”
“苍有眼啊！我家农田被强占，州牧大人可算发现了！”
“......”
到来的百姓见如此一幕，眼中的震惊并不比昨夜少。
口中愤愤之语，几乎要将台上世家之人淹没。
而台上除了被按下捆绑的世家，陆川、徐庶、糜竺等人也尽数在场。
“宣读他们的罪责！”
陆川冷声之下，一旁官员得令，手持竹简，迈步来到高台中央。
“城东赵家，私吞土地四千三百六十二亩，致农户死伤一百零六人......”
“城东王家，私吞土地两千三百八十六亩，致农户死伤七十二人......”
“城西伏家，私吞土地三千八百四十三亩，致农户死伤九十一人.....”
“城南萧家，私吞土地两千七百五十五亩。致农户死伤五十七人......”
“城西何家，私吞土地一千二百九十亩......”
“......”
台上一道道罪责宣读，台下百姓的愤怒，也在一点点的累加。
原来的惊讶，很快转变成铺的谩骂！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
曾经这些高高在上的世家贵族，居然能干出这等勾当！
不但私吞州牧大人规定的良田，更是将农户打伤打死，径自隐瞒下来！
即便已经经历过的百姓也未曾想。
不仅是他们遭此横祸，居然还有这么多人有相同遭遇。
简直丧心病狂！
“陆川，你敢斩杀我等，就是与下世家为敌！”
“当初迎你入徐州，我真是瞎了眼，居然要对我等下手！”
“贼人，下世家不会放过你的！”
“黄口贼人，你等着被他们讨伐吧！”
“......”
听着之前被自己踩在脚下的贱民破口大骂。
这些世家也彻底撕破了脸面。
既然陆川想让他们死。
那么他们就是死，也要诛陆川的心！
徐州世家死不足惜。
可他们代表的是世家！
陆川可以杀一城，一郡，乃至一州的世家。
却杀不尽大汉十三州的所有世家！
陆川端坐于高台正位。
面前是一众被捆绑的世家，再远则就是愤怒的百姓。
陆川先是抬眼看了下百姓，面色和善。
又转而睨向世家众人，神情陡然一冷，豁然起身。
“你等世家，为一己之私，公然滥杀百姓，侵吞田地，纵然我可以饶过你等......”
“你们听这昭昭百姓的民意，他们是否会答应？！”
早就愤怒至极点的百姓，仿佛猛然找到了发泄口。
一时间。
群情激愤。
“杀了他们，这群畜生就该死！”
“州牧大人如此待他们，他们竟然还不知足，恬不知耻！”
“该死，亏我还以为他们是好人，就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狼！”
“为了自己财富，只会压迫我们，根本就不把我们当人，去死啊！”
“我听州牧大人过，这种人叫资本家，早晚得吊死在树上！”
“呸！蛀虫！”
“......”
震耳欲聋的喊声，一浪接着一浪，势如洪水猛兽般要将台上的世家吞没。
但以赵家家主为首的世家之人，却不没有畏惧，反而扭瞪着陆川讥讽。
“可笑你陆川到现在还未明白。”
“下是世家的下！”
“难道你真打算为了台下这般贱民，与下世家为敌不成？！”
反正左右都是一死。
这些世家之人，已完全无所谓。
他们现在，只想看到陆川后悔、害怕的表情！
糜竺闻言，心知不能再让他们下去。
正准备吩咐刽子手。
就见陆川轻轻摇头，几步来到台前。
他背对世家，却张开双臂迎向百姓，朗声道：
“这下，非世家之下！”
“这下，是我与百姓之下！”
世家与百姓之间，若是真要选一个。
自己只会选择百姓！
之前是时机不到，能力不够。
可如今。
直接挑明又有何妨？！
世家又怎样。
只要想，自己随时都可以造就出新世家1
随着两句宣告似的话语，如洪钟之鸣传遍四下。
集市口原本的喧闹，忽地一静。
台上的世家和徐庶等人，皆是心神俱颤！
下是百姓之下！
此乃何等言语！
哪怕纵观史书，也找不到第二句！
一众百姓更是目光灼灼，双拳不自觉得紧握。
他们不懂什么大道理。
只懂得是陆川让他们吃饱了饭！
只懂得是陆川给了他们安定生活！
只懂得是陆川在世家与百姓之间，选择了他们！
这还不够吗？！
能成为如此州牧的百姓，他们此生无悔！
渐渐的。
人群中握拳的手臂越举越多，呼喊声也越来越响。
“我等誓死追随州牧大人！”
“我等誓死追随州牧大人！”
“我等誓死追随州牧大人！”
“......”
山呼海啸的呼喊声中，陆川回身冷眼蔑向一众世家之人。
口中厉喝：
“斩！”
一字凌厉似刀。
数百把利刃被刽子手高高高挥起，朝曦之下寒芒尽闪。
噗！
噗！
噗！
颗颗人头滚落，鲜血飞溅当场！
虽糜竺、顾雍、陈登等人，对此早有准备。
但亲眼看到屠刀挥下，心中也是寒意阵阵。
徐州城中的世家，此番覆灭将近九成！
除去陆川麾下众臣，还有部分不曾兼并土地的世家之外。
其余尽数被斩杀！
“奉孝，将此事传于下！”
陆川淡淡留下一句后，便带着众人先行离去。
而身后的百姓仍不愿离去，久久高呼。
这喊声似乎冲破际，传遍了大汉十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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