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硫磺味。”林队抽了抽鼻子，眼神锐利地扫向山谷深处，“这地方……不对劲。”
谷口两边的岩壁颜色瘆人，不是灰白也不是土黄，是那种暗红发褐的颜色，跟被血泡透了，又架在火上反复烤过似的，瞅着就让人心里头发堵。
“就是这儿了。”韩芷晴拿出平板，上面那个能量读数的指针快要顶到头了，“能量场非常强，但是……很乱。”
我强忍着脑袋里针扎似的疼，硬是把那点力气又逼到眉心。
“黄泉眼，开！”
眼前瞬间被一股狂暴的能量冲刷得白茫茫一片！
金灿灿、暖烘烘的地脉阳气，跟开了锅的岩浆似的，在这儿汹涌翻滚，比之前那个破道观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可他娘的，一股股阴冷、黏糊、带着死沉死沉怨气的灰黑色煞气，也跟毒蛇似的，死死缠在阳气里头，互相冲撞、撕扯，搅成了一个乱七八糟、随时要炸的能量漩涡！
“阳气是够顶……可这煞气也他妈的能熏死人！”我捂着突突直跳的眉心，大口喘着粗气，“这地方……进去怕是没命出来！”
“现在没得选。”林队检查了一下手枪，“先进去摸摸情况。”
我们仨互相搭着把手，心翼翼往山谷深处蹭。没走多远，就看见一个黑黢黢的洞口，藏在一片乱糟糟的藤蔓后头。
这就是那个溶洞入口。
洞口不大，周围的石头红得发黑，湿漉漉的，往下滴答着水珠子。一股子潮乎乎、带着硫磺味和土腥气的风从里头灌出来，阴冷得能钻进骨头缝。
“里面……有人来过。”韩芷晴蹲下身，指着洞口附近几块石头上，几处不太显眼的踩踏印子，还有几道像是被什么硬家伙刮过的划痕。
我们仨对视一眼，心都往下一沉。难道那伙杀的，已经抢先一步了？
顾不上琢磨了，韩芷晴打头，拧开强光手电，第一个弯腰钻进了溶洞。
洞里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手电光柱也只能撕开一片黑暗。脚底下全是滑腻腻的石笋和水坑，空气浑浊不堪，硫磺味更冲鼻子了。
往下走了大概十几米，通道稍微宽敞零。借着手电光，我们看见两边的石壁上，居然有人凿过的痕迹！一些糙了吧唧的石阶，虽然看着简陋，但肯定是人弄出来的。石壁上还有些模模糊糊的刻痕，像是某种记号，可年头太久了，已经糊得看不清是啥了。
“真有人来过！”林队声音压得更低了，手里的枪攥得死死的。
又往前摸了大概几十米，在一个拐弯的地方，我们甚至发现了一堆还没凉透的火堆灰烬。
这下没跑了，就在刚才不久，有人在这儿待过！会是那伙疤脸男吗？还是……有其他人？
心里的那点不安，跟野草似的疯长。
就在这时——
“吱吱吱——！”
一阵尖锐刺耳的叫唤，跟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猛地扎进我们脑子里！
头顶上方的黑暗里，突然亮起了一大片密密麻麻、血红血红的光点！
“卧槽！什么玩意儿？！”赵大宝虽然还迷糊着，也被这动静吓得嚎了一嗓子。
手电光猛地往上一扫！
只见洞顶上，黑压压地倒挂着一大片蝙蝠！
可这些蝙蝠，个头比外头常见的起码大了一圈！翅膀一扇开，能有洗脸盆那么大！最他妈吓饶是它们的眼睛，不是黑的也不是褐的，是那种透着邪性的血红色，死死地盯着我们！
“吱——！”
打头的一只个头格外大的蝙蝠发出一声怪叫，猛地张开翅膀，一道黑色的影子带着风声，直扑韩芷晴的脸！
紧跟着，那黑压压的一大片蝙蝠，跟炸了窝似的，发出刺耳的尖啸，铺盖地朝着我们冲了下来！
“心！”林队吼了一声，抬手就是一枪！
砰！
子弹擦着黑影过去，连毛都没蹭掉！那蝙蝠快得邪门，在半空中划了个根本不合常理的弯，轻巧地躲开了。
“妈的！太多了！”我抡起工兵铲，想把平跟前的几只砸飞，可它们灵活得跟鬼影子似的，翅膀扇起来的风带着一股子腥臭，熏得人直犯恶心。
几只蝙蝠已经平了林队身上，尖爪子撕扯着他的衣服！
韩芷晴反应最快，猛地一矮身躲开第一波冲击，同时从腰里拔出个东西，“砰”地一声，一团刺眼的红色火光射向洞顶！
“吱吱吱——！”
强光和高温让蝙蝠群明显乱了一下，它们尖叫着四散躲开，攻势稍微缓了缓。
“退！往里面退！找地方躲！”韩芷晴一边拿手电筒乱晃干扰蝙蝠，一边拽着我和林队，护着昏迷的两人，跌跌撞撞地往溶洞更深处退。
身后，那群红眼蝙蝠盘旋着，发出愤怒的尖啸，紧追不舍。
“这蝙蝠不对劲！眼睛是红的！”我边跑边喊，胳膊上那股子阴冷劲儿，好像被这乱糟糟的场面一激，更往骨头里钻了。
“像是被什么东西影响了！”林队甩开一只死死咬住他胳膊的蝙蝠，胳膊上瞬间多了几道血口子。
呼——！
火苗子“腾”一下窜起来，那点橘红的光把贴脸的黑黢黢给顶开了一点，洞里那股子阴冷潮气也被逼退了些。
石缝外头，蝙蝠的尖叫声更密了，叽叽喳喳吵得人脑仁疼，但它们就是不敢冲进来，只在口子上乱扑腾。
暂时是安全了。
可谁心里都明白，这安稳是偷来的，长不了。
“得快点找到地脉核心。”韩芷晴盯着外面那些扑腾的红点子，声音绷得紧紧的，“它们耗得起，我们耗不起。”
几个人挤在窄缝里，总算能喘口匀乎气。
“这鬼地方，真他娘的邪性到家了。”我背靠着滑溜溜、冷冰冰的石壁，感觉力气正顺着胳膊上那块黑皮往外抽。
林队卸下弹匣看了一眼，又塞回去，拉了下枪栓，再扭头看看地上躺着的俩，脸上肌肉绷着。
歇了没两分钟，谁也不敢再磨蹭。韩芷晴举着火把，我们俩搀着昏迷的，顺着这道弯弯绕绕的石缝继续往里头钻。
越往里走，空气里那股子臭鸡蛋混着火药的味儿越冲，身上那股暖洋洋的感觉也越来越明显。
又蹭了大概十来分钟，眼前猛地一亮！
石缝到头了，前面是个挺大的穹顶洞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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