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稚没想到他吃个破点心都能感动,瞬间也有些一言难尽,“爹爹,不好吃吗?”
看看,这文官集团,几十年踩在老头头上拉屎,都把人逼成什么样子了?
吃个宫外的点心都能落泪。
想到自己刚进宫的时候吃的那些垃圾,朱稚也不禁咋舌。
这些老头成就知道pua上司,整拿着那些之乎者也的鸡毛当令箭,也太会欺负人了吧?
官家嘴里吃着点心,不争气的感动流泪,“墨儿,你真是爹爹的好女儿!”
娘,只有你会这么疼我。
官家心里难受,几十年的压迫和牵制,几十年的憋屈,此刻吃上母亲亲自买来的点心,终于还是没忍住心里的委屈。
分明是一把年纪的老头,此刻委屈的撇着嘴,无声落泪。
没娘的孩子可怜,谁也没想到,这几十年的苦楚,黄土都埋脖子了,还能有娘疼。
怎么能不委屈呢?
朱稚装神弄鬼装别人老娘,为的是占人家的便宜。
见他这么窝窝囊囊委委屈屈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顿时心里有些不习惯了。
良心……好像痛了那么一下?
真是见鬼了!
到底还是都怪自己太有道德底线了,一个虐待老人就开始良心痛,这简直就是新时代文明三好大妖!
“爹爹,快别哭了,你要是喜欢吃这点心,回头就让他们做去,想吃咱们就日日都吃!”
接过帕子,官家顺势给自己摸了一把脸,“墨儿……爹爹只是想起我那早逝的母亲,并非是馋点心了……”
“娘娘?”
“她是个十分慈爱的人,她……她没能享过我的福,却为我付出那么多,是我对她不住。”
对不住?
朱稚嘴角抽搐,那还不赶紧把你手里的好东西都拿来给我?不知道我是你老娘转世吗?
这老子就知道耍些假把式,都进宫陪他玩儿了这么久了,那手里的兵符捏得倒是还挺紧的。
官家到底是老了,喜欢往日的事,见母亲转世巴巴听着,也顺势开启了话匣子。
“母亲是我的生母,大娘娘抚养我长大,碍于礼法,我没能孝敬生母,她就已经离我而去了。”
“我悔之晚矣啊!”
“这些年宫里没了这么多皇子公主,有人我是报应,是我不孝顺的报应……”
朱稚打断他,“此人居心叵测,爹爹,可万万不能听他的!大娘娘是爹爹生母,为人母,怎么会因为儿子一时的身不由己,就迁怒于子孙呢?”
“大娘娘是爹爹生母,绝不会愿意看着爹爹如此,那人没安好心,却让爹爹痛苦,选了牛角尖,竟对此信以为真,他当真该死!”
官家原本还想后来,结果就被她截了话头,见她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心里又是一阵阵的高兴。
“如今他早就死了,坟头的草都不知生了几茬,我也早就不将他放在心上了。”
此人可不就是居心叵测?
以往信以为真,如今仔细想来,那人也不过是为了离间自己和嫡母的情分,好让自己陷入孤立无援的窘境罢了。
此人目的,自然是让自己不好受,再在背地里谋划。
官家心里太了解朝廷里那些饶心思了,一个个都心怀鬼胎。
就是表面上对他看着毕恭毕敬,实际上那些忠言逆耳利于行的话随口就来。
当然,那些都是放屁。
背地里不知道打什么算盘呢。
亿往昔的那些话,不过是偶尔发发牢骚而已,当不得真。
然而,母亲转世的轻声安慰,却像一股暖流,缓缓地流淌过他的心田,让他感到无比的温暖和舒适。
这种感觉,是他前几十年的人生都没有体验过的了。
而朱稚之所以会安慰他,可绝对不是出于什么好心,更不是来当他的知心妈妈的。
她这样做,无非是想给他灌点迷魂汤,让他在不知不觉中放松警惕,然后再给他送他上路。
官家的年纪现在已经很大了,经过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他的气数也差不多快耗尽了。
是时候该为他的后事做些准备了。
是夜。
万俱寂。
本该是入睡的好时候,可宫里偏偏却吵嚷起来。
“杀!”
“杀!”
官家从睡梦中惊醒,只觉得心有余悸。
然而并非是梦……
“外头什么声音?”
守夜的内侍战战兢兢开口: “官家,外头有人喊打喊杀,竟是朝着官家寝宫来了!”
朝着寝殿喊打喊杀来了?
官家心里打鼓,“到底是何权大包?竟敢弑君不成?!”
内侍宫女乱作一团,都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才好。
官家不官家的,这个官家没了总归会有别人,可若是自己的命没了,那可就是真的没了。
官家一看自己宫里的人这副样子,当即气得倒仰,“来人!侍卫统领何在?!”
“官家!”
“爹爹!”朱稚披上外衣,假做匆匆赶来。
身后还跟着伺候皇子的宫人和两个皇子。
官家吓得不轻,“墨儿!你来做什么?”
朱稚大义凌然往门口一站,“爹爹,女儿来保护爹爹,那起子逆贼胆大包,竟敢行刺!爹爹不怕,有女儿在,定不会叫他们伤六爹一分一毫的!”
官家: ……
还是伺候皇子的嬷嬷赶紧把她拉回来,“郡主!郡主不可啊!那起子人穷凶极恶,郡主快些回来……”
官家嘴角抽搐,也上前拉了她到身后,叮嘱她: “墨儿!爹爹不用你这般,快些回来,你快些徒后面去,一会儿若是见事不对,你就带着你弟弟们从后门翻墙走,若是实在不成……你只管逃命去!切记不可鲁莽。”
这……
满殿的宫人都吓得没话了。
尤其是抱着皇子的嬷嬷和宫女,都不敢大声喘气了。
无他,这个官家他得了失心疯了!
如今皇子深陷囹圄,他竟是让郡主见事不可为,就自己逃命去,爷啊!
这还是官家吗?这是一个官家能够出口的话吗?
官家当然没疯,孩子本来就是母亲牺牲自己的寿命为皇室带来的,如今……
若是当真不成了……那些人少不得要先杀两个儿。
她若是非要留下,也不过是多一个刀下亡魂罢了。
朱稚见他做一副最坏打算的样子,感动得泪流满面,“爹爹!我不走!爹爹视我如亲女,我若是苟且偷生,岂不是连累爹爹成了笑柄?”
“我不走!”
“唉!”
在站的各位,就只有朱稚不想走。
抱着皇子瑟瑟发抖的嬷嬷想走,跟在她身边的穿越女更想走。
走不动走不了。
外头的人喊打喊杀的,谁敢走?出去就得被人砍得一节一节的。
外头的动静越来越大,不一会儿就有人带着血跑了进来: “官家!贼人来势汹汹,请官家移驾!”
“移驾?如今还能移驾何方?”
片刻间,外头走进来不少侍卫,“官家!”
皇后慢慢走进,身边的人提着荣妃的头,一路进了寝殿: “官家!别来无恙?”
朱稚打眼一看,发现她身后还跟着个面熟的人,五官格局看着倒像是宗室中人。
原来是宫里的皇后和宗室里应外合,要包了官家的饺子!
官家气急: “你!你怎么敢的?”
皇后目光灼灼的看向他: “呵!我为何不敢?官家,我与你结发几十载,你却把我的体面踩得粉碎!试问我又为何不敢?”
官家视线越过皇后,看向她身边的男人: “他就是你看上的傀儡?”
那人有些不自在,不过却还是硬着头皮道:“叔叔,你如今老迈,弟弟们太过年幼,何不将皇位传给我,至于两个弟弟,我定会好好的养着他们荣华富贵一生的!”
这话,老祖宗过,结果显而易见。
这会儿有再,白了就是狗都不信。
朱稚路见不平当即戳穿了他的谎言: “爹爹,他的话可当不得真,不得爹爹一去,弟弟们前后脚就跟着一起团聚了。”
皇后扫了她一眼,厌恶的别过头,一边示意底下的人将她拿下。
“福安,你还是那么不识时务!”
一旁的穿越女见状,瑟瑟发抖的挡在她身边。
这怂样!
朱稚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又看向门口的皇后: “母后,您在后宫多年,和爹爹结发几十年,为何要背叛他?就因为爹爹他戳破了母后的所作所为,害得母后声名扫地,所以母后恼羞成怒了?”
皇后捂着心口,显然是气得不轻,手指头都在颤抖。
“你!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官家,你何不将皇位让出来,你瞧瞧你这好女儿,若是当真要反抗到底,恐怕她第一个就不会有好下场!”
官家看着眼前的皇后生气的样子,只觉得格外的陌生。
几十年的枕边人,如今面目全非了!
“皇后!我看在几十年的夫妻情意,让你继续当你的一国之母,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官家,又何必这般自欺欺人?”皇后淡淡道。
不废,和废了有什么区别?
不,更难堪了!
一旁的宗室实在是等不及,上前一步就想越过侍卫们的阻碍去抓那老官家。
废话那么多,知道什么叫夜长梦多吗?
“放肆!”
朱稚手里的匕首狠狠地朝着他扔去,正中胸口,“官家当面,你这逆贼还敢放肆,委实死有余辜!”
“墨儿……”官家吓了一跳,这么远都能射中?
这可当真是……菩萨保佑!
菩萨保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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