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教出来的。
这话好讽刺。
原来潜意识里，宁绯的大脑里都记着。
她知道纪徊有多坏，但同时也都记着过去他教会她的所有事情。
纪徊的一部分，早就留在了宁绯的身体里。
就算她忘了……
纪徊抬头看他，眸中像是有凛冽浩荡的风雨。
傲慢与无情是他们与生俱来的能力，不是他们有意的，只是单纯就这么做了。
而宁绯接受了纪徊的傲慢，包容并且知道了世界上就是有阶级这种东西的存在。
不是纪徊臭显摆，是他与生俱来。
她吸收了这些，也许其实等于，某个时刻，她比纪徊拥有的更多。
“我承认。”
纪徊突然话，靠在温樾怀里的宁绯也颤了颤手臂，醉眼朦胧地抬头看着纪徊，似乎是忘了自己刚才了什么令他大受震撼的内容。
但是这一刻，她的眼睛对上了纪徊的。
模糊不清的视野，像是有了焦点。
“我承认我确实在过去的选择里，没有一次选择过你。”纪徊咬着牙，冷声，“但是宁绯，现在不一样。”
不一样在哪呢？
宁绯醉醺醺地，“你在讲什么，我听不懂。”
自适应的是吗？
“她是真喝多了，话都是无意识的。你别在这种时候和她争吵，吵赢了又能怎么样。”
温樾生怕纪徊接下来点什么惊动地的东西，立刻将宁绯捞在自己的怀里，打断了纪徊过劳拉她的动作。
“我送她回去就好了，纪徊，也许她一觉睡醒想看见的人不是你。”
温樾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纪徊刚伸出去的手落在半空中，下一秒落空。
宁绯伏在温樾的肩头，嘟囔着，“他干嘛用这么凶的眼神看着我啊？”
温樾无奈地，“他恨你抛弃了他。”
“是吗？”宁绯嘿嘿地朝着温樾的怀抱钻了钻，“我好像记得一点，但又想不起来，算了。”
算了。
纪徊听见了，喉结上下动了动，眸光幽深。
宁绯上了温樾的车，身姿软得像没有骨头似的，趴在他后座上，车门下漏出一截纤细的脚踝，连着她洁白的脚背，香艳极了。
温樾细心轻柔地帮她在后排调整好了姿势，随后走到前面，拉开了驾驶座的门让代驾进入，随后自己回到了后排。
没有和纪徊打招呼，温樾的车子消失在了马路上。
******
深夜，宁绯回到温家的时候，醉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温樾搂着她走进去，温家上下都轰动了，来来往往的管家保姆都凑上钱看热闹。
“要不要准备醒酒汤啊。”
“我去给你们放水。”
“哎呀，洗发水换个新的温和的！”
温樾笑了，“我平时喝多回来怎么没这个待遇？”
“那能一样嘛少爷。”
温远山听见动静也走下来了，看自己儿子怀里抱着喝醉聊美女，刚要骂自己儿子不够自矜，凑近一看，嗨呀，大美女是宁绯！
老眼昏花的，差点开骂了。
温远山乐呵呵地，“喝这么晚，你也不知道心疼一下女孩子！”
温樾，“我能带回来你就烧高香吧。”
温远山，“纪徊能让你带宁绯走啊？”
温樾咧嘴，“是宁绯选的我，我牛逼吧？”
温远山摸着下巴，“好好好算你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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