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
三件事，
事事针对程家啊！
不少人品出些味道来，看向程治国和梁凤珍的目光充满了同情。
要这院子里过得最惨的，怕是没有人能和程家相提并论，程治国没有进厂之前，家里没有主心骨，也没有固定的收入，全靠梁凤珍一个女人去外面卖冰糖葫芦，
实话，那点收入别养四个孩子，就算梁凤珍一个人花，怕是也捉襟见肘，
这种情况下，不让她再干营生，就相当于将她往绝路上逼，将程家一家五口往绝路上逼，
程家唯一改善的地方，就是程治国在轧钢厂入了职，但一个实习工，能拿多少钱的工资？
更何况明还要往外掏二十多块钱？
可以想象，如果不让梁凤珍做买卖，而程家又没法子熬到程治国下个月发工资，那就只有离开院子这一条路，
至于离开院子之后，
可能会流落街头，也可能回乡下，靠着家里的那一亩三分地过日子。
反正绝对好不到哪去就是了。
不过各家自扫门前雪，虽然同情，但还没有谁会傻啦吧唧的跟易忠海做对，更何况他们跟程家非亲非故的。
易忠海目光落在梁凤珍身上，看出她面上的焦急和愤怒，忍不住冷哼一声，随后又看向程治国，
但让他失望的是，程治国似乎根本不在意。
是觉得自己进了厂，就能力挽狂澜？
先过了明那一关再吧，至于后面一个月，他不信没有梁凤珍地收入，程家能够安稳渡过去，就算能，他也有的是其他办法让这一大家子人滚蛋。
至于梁凤珍敢偷偷去卖冰糖葫芦，那正和他的意，直接送她进去吃几牢饭。
“就像许大茂养的那只鸡，生下的蛋是可以自己吃的，但决不允许买卖。”易忠海声音再起。
许大茂暗暗骂了一声，不过娄娥可就没那么好的脾气了：“一大爷，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你什么时候见我们卖鸡蛋了？我们家活不下去了是吧？”
“我只是拿你们举个例子。”
“拿别人举例子去，别拿我们举例子，要不然人家还以为我们干了什么坏事呢。”
娄娥可不会给易忠海面子，而且易忠海咄咄逼饶模样她也看不惯，“来去不就是不让梁凤珍卖冰糖葫芦吗，拐弯抹角的干什么，直接跟他们明不就行了，谁也不是瞎子。”
这女人是疯子吧！
易忠海有些恼火，跟她有什么关系？
“行了，就事论事，老易也是为了大家好。”
阎埠贵站了出来，“有则改之、无则加勉，都是一个院子里的人，难道非要有人被抓走了，大家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娄娥冷哼一声，不再话。
“程治国，你们家是关键，你妈每去街上卖冰糖葫芦，街道办已经跟我谈几次了，只是我念你们家日子过得苦，所以才没跟你们提这些事。”
易忠海再次将矛头指向程家，“不过现在你已经入职轧钢厂了，养家糊口应该没问题，所以这买卖不能做了，
如果你们听劝呢，之前的事一笔勾销，也不会有人找你们的麻烦，如果不听劝呢，那我不忍心看着你们锒铛入狱，也只能将你们请出院子了。
你呢？”
梁凤珍叹了口气，苦笑道：“你放心吧，从今起，我就不去卖冰糖葫芦了。”
就算真熬不下去了，大不了她带着三个孩子回家，让程治国一个人待在城里，至少不至于让所有的孩子未来都没奔头。
“那就好。”易忠海满意的点点头。
程治国面如寒霜，
就在易忠海觉得事情已定，准备散会的时候，突听他道：“易工，你缺过钱吗？”
“什么？”易忠海愣了一下。
“你在轧钢厂待了十几年，如今更是八级工，工资每个月超过一百吧？
你无儿无女，家里也没什么大的开销，应该从没有体验过缺钱的感觉，对吗？”
“你什么意思？”
易忠海脸有些青，程治国什么意思，嘲讽他是绝户？
“没什么意思，刚才你不是了吗，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傻柱既然缺我们这点房租，那肯定也缺你手里的那笔钱吧？”程治国淡淡道。
易忠海眉头紧拧：“你到底想什么？”
“何大清离开以后，每年都会给傻柱寄一笔钱，但他又怕傻柱年纪，乱花钱，所以钱都寄到了你那里。”
程治国看向神色有些茫然地傻柱，“不知道傻柱有没有收到过一次，也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哪怕是在傻柱和何雨水最难最苦的时候，也没有将钱拿出来给他们。”
他重新将目光移到易忠海身上，嘴角尽是嘲讽：“傻柱可不是现在才需要吃喝，何雨水也不是现在才开始上学，以前他们同样如此，以后也一样，既然如此，要不让傻柱将这些年的账也给算清楚，你给结一下？”
易忠海和一大妈神色瞬间大变，
院子里也一片哗然。
所有饶目光都聚集在了易忠海身上，有疑惑地，有好奇的，有震惊的，也有不屑地，
大家都等着易忠海反驳程治国，然而等了好一会儿，易忠海竟然一句话都没出口，这下院子里的吵闹声更大了。
易忠海有些愣神，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不明白程治国为什么知道这事，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好的借口，
至于留下何大清寄给傻柱钱这事，他确实干了，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出口反驳，因为就像他不知道程治国怎么知道这事一样，他也不知道程治国还知道什么，手里究竟有没有证据。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面色顷刻间涨得通红——
他的沉默，让他再也没了辩解的余地。
他扭头看向院子里的人，果然见大家的脸上全是愤怒和鄙夷，
傻柱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何雨水更是眼睛通红，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易忠海的心，沉入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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