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园内。
蔡楚楚愣在原地，手中的暖炉\"咣当\"坠地。
她看着花子游渐行渐远的背影，忽然觉得胸口发闷——这人连借口都懒得编圆了。
\"姐...\"
翠儿怯生生地递来帕子。
蔡楚楚这才发现自己的指尖在发抖。
她狠狠抹了把脸，却抹不净脑海里那厮临别时的眼神——三分疏离，七分她读不懂的复杂。
\"备马！\"
她突然转身往屋里冲。
\"我要回京…\"
\"现在？可童贯...\"
\"现在！立刻！马上！\"
蔡楚楚一把扯下金步摇砸在地上。
\"这破地方，我一也待不下去了。\"
珠帘晃动间，她似乎看见梅树下有个身影晃了晃。
但等定睛看去，唯有落梅簌簌，哪还有半点人影。
“混蛋，大混蛋…”
蔡楚楚一脚踢翻脚边的暖炉，炭火溅在雪地上发出\"嗤嗤\"的声响。
她盯着那渐渐熄灭的炭块，突然觉得自己的心火也跟着灭了。
\"姐...\"
翠儿战战兢兢地捡起金步摇。
\"这...这可是御赐的...\"
\"扔了！\"
蔡楚楚头也不回地往屋里走，却在门槛处绊了一下。一枚玉佩“当啷”坠地——却正是花子游送她的。
玉佩在青石地上转了三圈，最终停在门槛边。
蔡楚楚盯着那枚蝴蝶佩，突然发现玉背面，不知何时多了几道新刻的细痕——是个歪歪扭扭的\"楚\"字。
\"什么时候...\"
她蹲下身，指尖抚过那道刻痕。
昨夜这玉佩还完好无损，定是今晨被那厮顺走时，刻的。
她的心，乱了。
原本她只想让花子游陪她演出戏，如今却突然感觉自己有点被他搅得心绪不宁。
不行，我得找他当面清楚，要不然他迟早是我的心魔。
“翠儿，马呢？”
——
“夫人，这是要牵马去哪？”
蔡楚楚猛地回头，只见花子游斜倚在廊柱下，手里把玩着几支新折的梅枝，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明明方才已经离去，此刻却又出现在这里，仿佛料定了她会追出来。
\"谁是你夫人！\"
蔡楚楚气得脸颊发烫，可脚下却不自觉朝他迈了一步。
\"你...你方才不是走了吗？\"
\"走？\"
花子游挑眉，慢悠悠将梅枝插进她发间。
\"我刚才不是了，回去关个煤气。怎么？这一会没见，就舍不得了？\"
\"胡袄！\"
她抬手就要扯下梅枝，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花子游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腕间肌肤，声音低了几分。
\"那夫人急匆匆备马，是要去哪儿？\"
蔡楚楚语塞，总不能自己是气不过想追他吧？
不过，最终她还是咬了咬唇，索性破罐子破摔。
\"去找你算账！\"
\"哦？\"
他低笑，忽然凑近。
\"找我，算什么账？\"
温热呼吸拂过耳畔，蔡楚楚心跳漏了一拍，她强撑着瞪他。
\"你...你擅自在我玉佩上刻字！\"
花子游眸光微动，伸手挑了挑对方下巴。
\"刻都刻了，夫人想如何罚我？\"
\"你...\"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什么。
\"若夫人不喜，我这就把它磨平。\"
蔡楚楚下意识攥紧玉佩，脱口而出。
\"不准磨！\"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花子游眼底笑意更深，得寸进尺地逼近。
\"那夫人是准我刻了？\"
\"我...\"
她耳根发烫，忽而转头看向一旁偷笑的翠儿。
“你，出去。”
翠儿抿着嘴快步退下，临走还不忘把门带得严严实实。
屋内只剩两人，炭火\"噼啪\"声清晰可闻。
气氛一下便开始变得暧昧起来，蔡楚楚的俏脸也顿时红了起来。
“死丫头，关…关门作甚。”
罢，她便要上前想去把门打开。
可路过花子游身边时，看到那张让人深陷囹圄的脸，却又感觉…
就这样两人相处一室，不是更能让人期待吗？
念及至此，她突然心尖一颤，一股莫名的情愫，顿时直达心底。
当她走到门口时，手指搭在门闩上，却迟迟没有动作。
蔡楚楚的指尖在门闩上轻轻颤抖，像停在薄冰上的蝶。
花子游的呼吸声突然从身后传来，温热而绵长，混着炭火的轻响，在她颈后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想开门？”
他的声音带着三分慵懒，七分笃定，竹箫尾赌流苏扫过她手背。
“还是想让我帮你？”
话音未落，他已欺近，胸膛贴上她后背，指尖覆上她握门闩的手。
蔡楚楚浑身僵硬，嗅到他衣摆上残留的沉水香，混着雪后清冽。
“别…”
她想退，却被他用膝盖抵住腿弯，被迫前倾。
花子游的下巴搁在她肩头，指尖却顺着她手背往上攀，绕过手腕，轻轻扣住她肘弯内侧的软肉。
那里是她最敏感的地方，被他碾过的瞬间，蔡楚楚喉间溢出一声轻喘，手一软，门闩“咔嗒”落回原处。
“不要…”
“原来夫人怕痒。”
他低笑，齿尖厮磨着她耳垂。
“那这里呢？”
着，他的另一只手已探入她衣襟，指尖卷住抹胸的流苏轻轻一扯。
蔡楚楚猛地攥住他手腕，却在触及他脉搏的瞬间，感受到那处跳动如擂鼓，与自己的心跳乱成一团。
廊外的风突然转急，吹得窗纸哗哗作响。
蔡楚楚望着门上的铜环，想起方才翠儿关门时的促狭眼神，此刻倒希望这屋子永远不会有第三个人来打扰。
这个念头惊得她一颤，却被花子游趁机咬住她颈侧肌肤，齿尖碾过的瞬间，她听见自己发出一声连自己都陌生的呜咽。
“坏蛋…”
他舔舐着她颈间红痕，声音含混而沙哑。
“我早就想这样抱你了。”
蔡楚楚想反抗，却被他转过身子按在门上，两人影子在糊着米纸的窗上投出暧昧的轮廓。
他指尖捏起她下巴，拇指摩挲着她泛红的唇瓣，忽然低笑。
“还要开门么？”
他咬住她下唇轻轻厮磨，直到她主动张开嘴。
这个吻不再试探，而是带着破竹之势，舌尖卷着她的喘息攻城略地，直到她双腿发软，不得不攥住他衣领借力。
花子游趁机托住她膝弯将人抱起，蔡楚楚惊呼一声，双臂本能地缠上他脖颈。
“唔…”
一股从未有过的体验，让她瞬间沉沦。不过片刻功夫，便让她仿若置身云端。
谁知，就在她肆意享受之时，花子游却突然推开了她。
一股莫名的失落感，瞬间遍布全身。
“夫人，若是现在想走…”
他声音低哑。
“还来得及。”
蔡楚楚盯着他那勾人心魄的美眸，忽然伸手勾住他后颈，将他按向自己，在他怔愣的瞬间，用舌尖舔过他唇缝，尝到残留的梅子酒味。
“来不及了。”
她喘息着开口，指尖抚向他那结实的胸躺。
“从你刻下‘楚’字的那一刻起，就来不及了。”
花子游眸光骤暗，喉结滚动。
下一秒，她已被重重抵在门上，门闩“吱呀”作响，却终究没被拉开。
雪粒子扑在窗纸上，将满室暧昧封存在这片摇晃的阴影里。
蔡楚楚恍惚间看见自己的倒影映在铜环上，发丝凌乱，唇色鲜艳如血，而花子游正含着她耳垂，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
“那就让这把火烧得更旺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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