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壬了她一眼，没有言语。
秦染也没有生气，笑着道：“不想也没有关系，你不，总有人会告诉我的。”
“哼，丫头，你别做梦了，你祖父是不会告诉你的。”男人冷笑一声：“于他而言，便是性命都没有那件事重要。”
“是吗？”秦染唇角微勾，看着男饶眼睛，一字一句地：“或许他不在意自己的性命，那我爹的呢？”
话音刚落，只见那人脸色微变，眼中露出丝丝杀意。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还不清楚吗？”秦染笑着道：“我祖父跟我爹的关系，即便你不，我也能猜个大概。”她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爹并非祖父亲生，对吧！”
男人看着秦染，嘴唇动了动，没有言语。
“你想问我什么时候知道的。”见他不话，秦染继续道：“在祖父搬过来的时候我便知道了。”她看着男人，笃定地：“秦，应是我亲祖父的姓氏，而他，应是我祖父府上的画师，我的可对？”
男人虽没有言语，但是眼中的神色却是将她出卖得彻彻底底。
“至于我亲祖父的身份，若我没有猜错，应是皇亲才对，我听过坊间传闻，召国曾有一异姓王爷，战功赫赫，声名远播，是召国的有功之臣，皇上对其更是礼敬有加，然他人心不足，欲壑难填，竟然起兵造反，最后被斩于马下，而这位王爷，便姓秦。”
“你在什么，我听不懂。”
秦染眼眸低垂，拿出一张字条扔在他面前。
“我最讨厌的便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既然已经到了我面前，有什么不能清楚的？况且，你不是已经将我算计进去了吗？”
这字条是先前林婆婆给她的。
自她开始怀疑那日起，便让林婆婆去查。
这些消息都是林婆婆陆陆续续带回来的，与她猜测得一般无二。
“所以，我爹应是那位秦王的血脉，我的没错吧！”
男人看着字条上的内容，脸色十分难看。
“这些你都是从哪里知道的？”
“先不要管这个，你只需告诉我，我的对不对。”
“对了如何，不对又如何？”
“若我的没错，那你们又是何人？那位王爷的心腹？”秦染打量着他：“看你这一身土匪习气，也不像是个好人。”
“你谁土匪？”他怒声道：“谁不是好人了？”
“若是个好的，何必做这偷鸡摸狗的事情？再者我爹都已经三十多岁了，你看起来倒没比我爹大多少，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给秦王当心腹的？那秦王离世的时候，你出生了吗？你这个人撒谎都不知道打草稿吗？”
男人狠狠地瞪着她，一口银牙都要咬碎。
他不肯承认，秦染也不甚在意，自顾自地道：“若你们是秦王旧部，那你们现在是想复仇？将召国皇帝推翻？然后呢？让我爹去继承大统？还是，你们想用我爹的身份得到些什么？”
她话音落下，就见那个男人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低声道：“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你们不是很清楚吗？”
“你不是秦染。”
秦染眉头微挑：“我不是秦染，还能是谁？”
“秦染没有你这般聪慧，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秦染，如假包换！”她坐在椅子上，低声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实话跟你了，你若是配合，将你知道的事情出来，我或许会考虑放了你，但是若你不肯···”她打了一个响指：“那就给我家宠物当宵夜，也算没有浪费资源。”
话音落下，只见一个阴影笼罩而下，山君和阿吾迈着步子缓缓靠近。
猛兽的气息环绕四周，让男人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
“想好，是不。”
半晌，就在秦染的耐心即将耗尽的时候，他低声道：“若我了，你会放了我吗？”
“那就看本姐心情了。”
“你！”
“你如今在我手中，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格。”
她所言不虚，在这空间之中，她想让谁死，不过是一念之间。
“你猜的没错，你爹的确是秦王的儿子，我们都是秦王旧部。”他低声道：“我爹曾是秦王的副将，在那场叛乱中，他随秦王战死在宫中，万箭穿心。”他双拳紧握：“但是他们根本不是叛乱，而是去救驾！秦王手中拿着皇帝密诏，密诏中明明写着反贼闯宫，速来救驾，但是当他们到了宫中才发现，那根本就是一个陷阱，目的就是要将秦王连同他的势力，全部铲除，一个不剩！那晚上，血染宫墙，死伤无数，我爹的尸体被挂在城墙上，心口插满了箭，就因为秦王功高震主，皇上就能对昔日有功之臣，下此狠手，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当皇上？”
他眼睛微眯，继续道：“秦王府上所有人，他们都没有放过，那时王妃刚刚生产不久，恰逢其中一个副将家也生了一个孩子，所以仅剩的几个旧部便将世子偷偷带离京城，那个副将的孩子···”他哽咽地道：“那个孩子，就是我的弟弟，我亲眼看着他的尸体被挂在城墙上，满是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直至最后一滴鲜血都流干，看着他们的尸身腐烂，被秃鹫分食，我却没有任何办法，我凭什么不能恨？凭什么？秦王对皇上忠心耿耿，为他们打江山效犬马之劳，他们呢？坐享其成都不能满足，还要杀人灭口，品性如此，他有什么资格坐在帝位？”
秦染听着他的话，不知为何，心间涌起一抹悲戚。
男人看着她，眼睛微眯：“你也是秦王的血脉，当今皇帝也是你不共戴的仇人。”
秦染心中一震，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她看了看那个男人，手臂一挥，白色粉末扬起，男人瞬间晕了过去。
将他送到后山上，秦染对山君道：“看着他，别让野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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