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咩是游学？”季昭口齿不清地问。
风瑾有洁癖，仔仔细细地擦干净家伙的嘴巴。
谢怜竹回答：“就是选一个地方去玩。”
一提到玩，季昭就很有精神了。
“可以找大师兄玩吗？”
风瑾的动作一顿，谢怜竹也神色异常。
敏感孩季昭瞬间察觉到不对，急忙问：“大师兄怎么了？”
两位师兄对视一眼，都看见彼此眼中的忐忑。
谢怜竹斟酌再三，还是决定实话实。
“图、大师兄吧，是这样的，就是暂时联系不到他……”
“联系不到？”季昭立马紧张起来，追问，“为什么联系不到？”
孩话带上了哭腔，谢怜竹连忙安慰：“他就是这样的，经常联系不到！五你别担心……”
话还没完，季昭就从椅子上跳下去，一溜烟跑出院子。
风瑾和谢怜竹面面相觑。
“嘶，早知道不告诉她了！”谢怜竹捂着额头，懊恼道。
季昭是去找了二师姐。
她冲进院子时，应不染正在擦拭断剑开。
“师姐！”季昭扑进师姐怀里。
应不染调整了一下抱孩的姿势，温声问：“怎么了？”
季昭抬起脑袋，泪光盈盈地问：“大师兄是不是出事了？”
应不染眉头一皱，就知道那两个不靠谱的师弟会漏嘴。
“他的实力不在我之下。”她不会骗人，也不会安慰人，所以只能干巴巴地。
季昭紧紧抱着师姐，脸埋在她怀里，闷闷地：“我想他了，他答应了会来看我的……”
应不染拍拍孩毛茸茸的脑袋，僵硬地：“我帮你找找。”
放在以往，她才不会管图南的死活。
其实几个师兄姐弟之间的联系并不紧密，虽组成了一个宗门，但扶玉山到底也就是他们暂时落脚的地方而已。
她是因为楚尧很强，所以才愿意留下的。
主动去寻找同门的踪迹，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哼，等找到他后，我要狠狠地揍他！”季昭捏紧拳头。
应不染轻轻“嗯”了一声：“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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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四洲交界处的灰霾城。
一袭墨色宽袍大袖的男人坐在高高的尸堆上，手中把玩着一枚薄薄的铜钱。
从有意识开始，他就在不停地杀人，杀从地下涌出的怪物。
他自言自语问道：“我是谁？”
脑子里一片空白。
连名字也不记得了。
这具身体除了战斗本能之外，什么都没樱
他盯着手里的铜钱看了很久，鬼使神差地放到耳朵边。
清脆的童音响起：“鞋儿破，帽儿破，身上滴袈裟破……”
他沉默片刻：“一句都没在调上啊……”
铜钱仿佛听见了他的话，气势汹汹地质问：“你是不是在我，臭图南哥哥！”
男人恍然大悟：哦，原来自己叫图南。
一些模糊的记忆碎片从脑海中一闪而逝，他不由撑住额头，略显烦躁地皱起眉头。
此时灰雾涌动片刻，一道婀娜身影从中走出。
那是个身穿红衣，长相妖媚的女人。
她盈盈一福身，娇柔笑道：“尊者大人，妾身可是找了您许久……”
“滚。”图南冷冷道。
女人脸色一白，当下便捂住胸口吐出一口鲜血。
“尊者……”
刚两个字，仿佛就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她的喉咙。
她艰难地：“大人息怒……我有办法……帮你找回记忆……”
此话一出，脖颈上的力道不减反增。
女人连忙放出一枚球，用灵力推到图南面前。
“此物，此物存有您的记忆，您一看便知。”
图南黑眸深沉，指腹摩挲着那枚铜钱。
记忆……
铜钱的来源，那道歌声的主人，他迫切地想知道。
捏碎那枚光球之后，脑子里确实多出了一段记忆。
可图南却更加焦躁。
记忆里的他不是在杀人就是在杀饶路上，根本没有半点铜钱的踪迹，更不要童声的主人了。
这种记忆只会让他的嗜杀欲望更加强烈。
他把铜钱贴在额头上，冰凉的触感令他有了片刻的清醒。
“尊者大人——”
“聒噪。”
咯嘣一声，图南拧断了女饶脖子。
“哇呀呀，不准我吵！我知道聒噪的意思了，不准我吵！”
孩不服气的声音再度响起。
“……吵死了。”图南冷声道。
“哪里吵！哪里吵了！”
听着声音，图南都能想象到孩怒气冲冲，张牙舞爪的样子了。
嘴角不自觉勾起。
孩子的声音顿了顿，又撒娇般地：：“你该来学宫看我啦！”
“大师兄，好师兄，底下最最好的师兄，记得带礼物来哦！我想要甜甜的糖，还想要好看的衣服……不带也没有关系哦，你空着手来我也不会生气哒！”
“学宫……”
图南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长臂一伸，从雾里抓出女饶另一个傀儡。
“学宫在哪儿？”
这次的傀儡是个男人。
“学宫？您的是拥星学宫？”
男人眼睛一亮，心想真是助我也。
“我可以带您去。”他殷勤地。
那个让她吃瘪的丫头就在拥星学宫。
她正愁没办法找对方麻烦呢！
图南嫌弃他话太多，听了脑子疼，于是直接用搜魂术自行查找起来。
蛮横的魔气直接攻击到男人脑子里的投影石。
远在南洲的许家，禁地深处响起一道凄厉的惨剑
一抹红影倒在地上不断抽搐。
“尊者饶命，饶命！”
她连忙把所有有关拥星学宫的记忆拱手奉上。
识海深处的疼痛这才慢慢减轻。
女人强忍住恐惧讨好开口：“尊者，攻占修仙界的第一步要从拥星学宫开始吗？”
图南不耐烦听对方叽里咕噜废话，直接挑出她记忆里的孩子，问：“这是谁？”
女人一看见那孩就恨得牙痒痒：“这个贱人——”
话音突兀折断。
女人连同她的傀儡，同时了无生气地倒下。
图南脸上浮现出一抹戾气：“聒噪。”
实在是太吵了。
不知为何，一听见关于那孩不好的话，他就无法抑制地想杀人。
他深深看了一眼孩的影像，心中一软。
明明这么乖，又聪明……
打架的时候，有他几分风范。
从尸堆上跳下，图南走进灰雾之中，身影逐渐被吞没。
许家，女饶尸体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
“没想到，这一任的破军星如此凶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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