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过窗缝洒进木屋，雪停了，山林一片静寂。
李雪菲醒来时，头还有些晕，身体也轻飘飘的。
她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沈君泽的衬衫领口。他靠在床边，坐姿笔直，眼下有淡淡青黑，显然整夜未眠。
而她，此刻正被他半揽在怀中，整个人蜷在他臂弯里。
她怔了几秒，本能地往外挪。
沈君泽却先一步低头，声音沙哑：“醒了？”
她点点头，刚想话，却发现嗓子干得几乎发不出声。
他替她倒了杯水，扶着她坐起来，一口一口地喂。
直到她喝了几口，嗓子终于舒缓了些，她才低声道：“……昨晚我怎么了？”
“你发烧了，很严重。”他。
“烧了多久？”
“快六个时。”
她沉默了片刻，然后慢慢转头看他。
“你一夜没睡？”
沈君泽没否认。
“我怕你出事。”他。
语气平静，却藏着夜里压抑了太久的情绪。
李雪菲垂着眼帘，像是在想什么。
片刻后，她忽然开口：
“我昨晚……是不是了什么？”
沈君泽看着她，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缓缓道：
“你叫了我。”
“不是疆沈总’。”
“是……‘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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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静止。
李雪菲瞳孔微缩，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喉咙像卡了什么。
她不记得自己在梦里过什么，可他此刻的神情，太认真了，认真得她无从否认。
“……我烧糊涂了。”她轻声解释，语速快得像在逃避，“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么。”
“嗯。”沈君泽轻应一声，没再追问。
只是把杯子放在床头，起身要离开。
可刚转身，又忽然顿住了脚步。
他背对着她，声音低而克制：
“李雪菲。”
“你叫我‘阿泽’的时候，你在发烧。”
“可我听见的时候，是清醒的。”
“你那是梦，我信。”
“但那一声——我会记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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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雪菲呼吸一窒。
他回头，眼神落在她脸上，带着一丝少见的认真和……坦白。
“我没想过你会记得这个名字。”
“可你叫出口的时候，我忽然有点庆幸——”
“庆幸，我从未真正离你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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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眼，怔怔地看着他，唇动了动，却一个字都不出口。
她不是没感受到他这些的变化。
他变得频繁出现，频繁靠近，甚至在别人眼里变得不像他自己。
可她没想过，他真的会动情。
更没想过，自己的一个梦呓，会让他藏了那么久的情绪彻底倾泻。
**
“我不逼你。”他又开口，声音轻了些。
“你不想提这件事，那我们就当没发生。”
“你继续装作你无坚不摧，我继续做那个冷漠不近人情的沈总。”
“但你记住——”
“你叫我的那一声，我听进心里了。”
**
完，他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门“咔哒”一声轻响，屋内恢复寂静。
李雪菲坐在床上，怔了很久。
直到过了很久，她伸手捂住脸，低低地、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
“……阿泽。”
她重复了一遍。
像是在试着面对那个，在她心底藏了很久，却不敢承认的情绪。
—
第154章完。
下一章将是第155章《第二清晨，他守着她醒来》，延续情绪余温，女主试图淡化夜里的一切，男主则以行动继续证明——他不会后退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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