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是一条全身金灿灿的大胖头鱼，我活了五十多年，头一回见到金色的胖头鱼，更别还是头鱼了！\"
老队长话音未落，便喊道：\"黄挺，你先把这条鱼搁一边，等回去的时候，把它送到成远家里去。
\"
……
黄挺接过鱼，周围的人一个个都安静了下来。
在场所有人看来，这头鱼理所当然该归薛成远，就是王老子来了，这鱼也得是他的！
鱼被解开后，随意地丢在一旁，渐渐堆起了一座山。
老队长再次走进去，仔细挑选，从中挑出最大的一条鱼。
还是一条胖头鱼，不过这条可大得很，按老队长估算，至少有三十斤重。
这很正常。
胖头鱼在东北现有的生存环境中长得不错，几十斤的也不少见。
\"这条也留给成远，要是还能捕到更大的鱼，就把这条换下来，再扔回去。
\"
\"头鱼和最大的鱼一定要挑出来，到时候当着全村饶面送给成远，记住了吗？\"
\"记住了，老队长。
\"
安排完所有事情，老队长看看眼前的景象，不禁笑了起来。
这样的场面，他这一辈子也没见过。
\"老队长，你一个人在这里偷偷乐什么呢？\"
薛成远啃着手里刚出锅的肉包子，递给他一个。
二毛他们三个人带的肉包子，每个人都要了一个，多了却不要，真是讲究。
\"我能不乐吗？这场景谁能看了不高兴？\"
老队长毫不客气，摘下手套，抓起包子就往嘴里塞：\"成远你不知道以前挨饿的日子有多艰难，在平原打鬼子的时候，大旱灾，我看见有人剥树皮煮着吃！\"
\"但那大旱啊！树都枯死了，连树皮都没得吃了！\"
\"有些饿急聊人吃观音土，活活憋死。
还有些人吃米……\"
老队长到一半停下，想起往事狠狠咬了一口包子：\"成远，你给我们村找了个救命的东西啊。
\"
\"打猎打山货有时候会出人命，可是你这个办法可以世代传承下去！\" \"我们王家屯相当于以后冬就有了个粮仓。
\"
\"以前不是我们不想冬捕鱼，也不是我们懒，是我们都不会啊，没人教啊！\" \"栓子他媳妇和公婆能吃上鱼喝上鱼汤，我们村老老少少都能吃上！\" \"今年是我们村过得最富足的一个新年！\"
\"这日子，有盼头了！\"
等到鱼捕完了，众人才发现一个问题，骡子车上放着网和一些工具，根本装不了多少鱼。
想要把鱼运下山时，才发现根本行不通，条件不允许。
这么多鱼，不敢具体重量，两千斤肯定少不了。
不论老少，现场一个人分着背下去，至少得五十斤起步。
\"用树枝串起来分批下山。
\"
\"实在不行，用网拖着下山。
\"
\"把鱼扔进网里，后面绑上木条，拖回去。
\"
薛成远道：\"反正地面积雪厚，网不会坏。
\" \"要是网破了，就破了呗。
\"
\"今年网做得了，明年咱们做大一点，到时候就能抓更多！\"
\"就照成远的办，一趟趟上山太累了，一次全搬完。
\"
众人找来木条，像上次薛成远带野猪下'零五零'山那样，做了一个大筏子，连着骡子的木板车。
挑出两条专为薛成远预留的鱼，其余的全都混在一起。
后面有人帮忙推动，否则这些货物能把骡子累死也拉不回去。
一路上行动极其缓慢，到达屯子时已近中午。
众人又累又饿又渴，有些人腿都在打晃。
\"到了，快都去麦场集合，所有人必须到场！叫家里人都来。
\"
老队长喊道：\"别怕累！至少能吃饱，要是累得连饭都吃不上，那才真的糟糕！\"
\"叫家人一起来，我们屯今分鱼啦！\"
刚还在拖着疲惫身躯、只想回家躺下的众人，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
对啊！要分鱼了！
快过年了，这鱼来得太及时了。
各家急忙进屋，喊上家里所有成员，赶往麦场。
顿时，王家屯变得空无一人。
\"行了，安静点！安静！\"
老队长不停地喊着，压制着 * 动的人群。
\"都看到了，东西都在那里摆着呢。
\"
\"别的不多了，一家分几十斤鱼是肯定的。
\"老队长的话刚落，底下又闹开了。
\"别吵！\"
\"现在开始分鱼，我先定个规矩跟大家一下。
\"
\"成远出了主意，用了技术，肯定得多拿，谁有异议？\"
\"没有，老队长，你什么我们都听！\"
\"对啊！成远多拿理所当然，您直接吧。
\"
老队长点点头，看向一旁似乎不太在意的薛成远：\"我的想法是，无论大，头鱼都是成远的。
\"
\"这一网里最大的那条也是成远的，这是事先约定好的。
\"成远你别话，我来。
\"
看到薛成远要站起来，老队长直接打断：\"成远的样子大家都清楚，来到这里任劳任怨，从来不抱怨，打野猪还想着分给大家。
\"
\"这次我们捕了两千多斤鱼，也是成远想的办法，还得继续分。
\"这跟打野猪不一样，以后每年都能捕鱼，都能过年吃。
\"
\"我先个底，以后谁要是让我听到有人成远坏话，信不信我拿枪崩了你！\"
\"吃东西都堵不住嘴，这种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
他朝老队长招了招手：\"把头鱼和那条大鱼拿来。
\"
拿到鱼后，那些没参与捕鱼的人眼睛都瞪大了。
\"这条金色胖头鱼，这么大个儿，在屯子里谁能见过？\"
\"大妈，大哥，你们见过吗？\"
\"没见过，活了几十年头一次。
\"
\"那就对了，我们王家屯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着，把鱼双手递给薛成远。
薛成远只好接过去。
\"好了，就这些事，我看有些人都懵了。
\"
\"现在分鱼，出力的多拿一份，其他按户分配，人口多的多分点。
\"
分完鱼后，各家各户高胸提着沉重的鱼回家。
别过年吃，人少的甚至可以吃到正月！
\"那个...山上的护林队也分点吧。
留了，你放心。
\"
\"那就好，老队长我先回了！\"
\"下次下山进城的时候记得叫我，一起去！回吧。
\"
看着薛成远一个人竟然能拎着上百斤鱼走得稳稳当当，老队长连连赞叹：\"好家伙，像头牛似的。
\"
这边薛成远带着东西回屋，这么多东西够吃一阵子的。
原本想收两条，但后来觉得人多眼杂不方便。
等开春了，直接去湖里抓鱼，用空间运输。
湖里不行的话，就去池！
那边的东西多，就是离边境太近，意外太多。
放下鱼后，薛成远嗅着身上浓郁的鱼腥味，脱下外套挂在一边，洗完手便给锅里添水。
坐在凳子上添柴烧火，顺便将炕烧热，屋里会暖和些。
虽然他的体质耐寒，但并不意味着喜欢受冻，洗澡时自然得暖和些才舒坦。
回头打算找村里老木匠定制个浴桶，烧两锅热水倒进去浸泡，如果再有人帮忙搓背，那生活简直太惬意了。
\"成远，今煮鱼吃吗？\"
辛琇晶轻推房门，看着薛成远问。
\"稍等一下，我正忙着呢。
\"
见薛成远忙碌不停，辛琇晶走进屋，插上门栓：\"你在忙什么？让我帮你，快点完成。
\"
\"我在烧水准备洗澡，你能帮我做什么？\"
\"我帮你搓搓澡吧。
\" \"别闹！\"
薛成远连连摇头：\"又想这套？上次帮我搓背，话出口人就跑，这是为何？\"
\"这次真的帮你搓！我把门堵住，看你怎么逃。
\" \"那...我错了，成远，我不敢了！\"
辛琇晶见薛成远严肃起来，立刻软下语气：\"你先去洗澡吧，要不要我帮你把水打好再走？\"
\"再磨蹭，我就把你和水盆一起洗了！\"
辛琇晶赶忙溜走，在出门挥手告别薛成远后，关上了房门。
忙完洗澡换衣，感觉清爽舒适，薛成远拿起刀开始处理鱼。
鱼冻得很僵硬，无需额外费力敲击。
刮鳞、剖腹取出内脏，最后摘除鱼鳃。
东北地区的鱼是冷水鱼，生长周期长，肉质细腻。
这条七八斤重的大头鱼被做成了一鱼四吃的佳肴。
鱼头熬汤、红烧鱼搭配主食、酸菜炖鱼、煎鱼下酒，各有风味。
晚上有个常来的蹭饭客人，两人几乎将整条鱼吃得只剩一半，把她撑得像个孕妇似的。
薛成远调侃道：\"没关系，你挺着大肚子，我负责。
\" \"去你的！\"
第二清晨，像往常一样，蹭饭的人又来了，薛成远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有时刚醒就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开门等着人来。
\"今你要跟老队长一起去城里吗？\"
\"嗯，去买些东西，准备过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带的？你能带我下山吗？\"
薛成远停下筷子，盯着辛琇晶：\"我问你需要带什么下山的东西，你让我陪你下山转转，这是在开玩笑吧？\"
\"成远，你就带我下去一趟嘛，我都来这里两三个月了，一次都没下过山，就想出去逛逛买点东西。
\"
\"买什么？\"
\"不能告诉你？\"
\"是贴身用品之类的？\"
\"你别问了，就陪我出去转转吧，回来给你搓澡！\"
\"去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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