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崇祯十六年的元宵
第二日，张轩起的有一点迟，不知道是因为昨的比武， 还是最后打到床上之后的战斗。
张轩一想起即将到来的襄阳之变，心中就有几分犹豫。
要不要参与进去。
张轩从来是一个惜命之人，如果他保住罗汝才全身而退，定然大有好处，毕竟在有曹营这颗大树在，比他自己一个人打拼要容易的多了。
但是一想到顽固不化的罗汝才，张轩唯一轻轻一叹，所谓好言难劝该死鬼。他了不知道多上，人家一心要跟着李自成，他有什么办法啊。
但是想起罗玉娇对他的种种，他就越发惭愧。
乘着这几日将手头的事情处理一下，准备与罗玉娇好好的过一个元宵节。
正月十五这日，张轩就拉着罗玉娇两人换了衣服，张轩一身青衫，就好像是一个书生一样。而罗玉娇也换了一身素衣，盘起头发，让人一看，就是一个刚刚嫁饶娘子。
张元海在身后带着几个人跟着。
想来在汝宁城之中，张轩的安全还是能够保证的。
不过，汝宁城的凋敝，还是让张轩心中一惊，他其实也有预料了，但是预料的与亲眼看见的还是不一样的。
除却府衙，王府之前的那一条街上有一些摊位之外，整个汝宁城其他地方，也都是空荡荡的，似乎并没有一点节日的气氛。
张轩常常出入府衙，很多人都认识他，他想微服私访都不行，这不，刚刚与罗玉娇出来逛街，就看见领着女儿出来的王度。
囡囡的记性很好，一眼就认出了罗玉娇，大声道：“罗姐姐，爹爹，那个就是给我好东西吃的罗姐姐。”
王度一眼就看见张轩，立即躬身行礼道：“拜见将军。”
张轩道：“免礼。你也出来逛街啊。”
“下官年后获迁上蔡县令，元宵节之后，就要赴任，舍不得我这女儿，故而带她出来逛逛。”王度恭恭敬敬的道。
张轩微微一叹，道：“张知府准备第二次录取一些读书人，听你也参与了，这一次选的人如何？有什么杰出之辈吗？”
张轩一边，一边看向罗玉娇，却见罗玉娇抱着囡囡，在各个摊位之中乱转，看着一些物件。在张轩看来，根本没有什么好东西，都是一些木头雕得东西，工艺根本不能与后世相比。总之粗糙之极。
王度道：“来惭愧，如果我参加的是第二次，我定然是考不上。”
这一次考试，张轩的情况大不一样，张轩以雷霆之势，将刘洪起给连根拔起，随即也收编了沈万登，随着两饶一死一臣服，汝宁之内，已经没有敢硬顶张轩的势力，一些底层的读书人也看见了机会，故而参加的人并不算少。毕竟张轩的要求本就不高。
不过，锦上添花，总就比不上雪中送炭。张轩对他们的感觉却与第一次相反，不过是露了一面，表示一下存在，剩下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因为第一次考试的时候张轩正是缺少文员，窘迫的很，而现在张轩基本的官员已经配齐了。而且对这些之前看不上张轩的文人，张轩也看之不起。自然冷淡多了。
不过，第二次考试的难度也大大增加了，王度得没有错，如果他参加的是第二次考试，是决计考不上的，更不要当头名了。
“八股不过是敲门砖而已。”张轩道：“用过就可以扔了。你不要妄自菲薄，我觉得你其实不错。”
王度在决策攻刘洪起之中发挥的作用，张轩是不会忘记的。
“你们两个干什么？”罗玉娇皱起眉头道：“谈什么公事？快来看看，这花灯。”
张轩道：“好好好，连忙走了过去。”但是王度却拘谨的很，在张轩后面亦步亦趋，好像是跟班一样。
张轩接过手中的花灯，在他看来也就平平而已，不过是用竹签与纸糊在一起，卖花灯的人是一个中年人，衣服补丁摞补丁，脸上瘦巴巴的，看上就有好像是一个大写的“苦”字。
“老兄，如何称呼啊。”张轩问道。
“不敢劳大人称兄，人姓王，人称王花灯，年年都在这里卖花灯，大家都知道我。”这个人毕恭毕敬的道，他或许不知道张轩的身份，但从张轩的衣着上，以及身后张元海，郑廉，王度的样子上，就能看出来，张轩绝对不是寻常人。
“生意如何？”张轩问道。
“这一两个月来，有张大人赈济，大家还都过得去。而且汝宁军之中与很多人与当地人接亲了，被亲戚接济，也有一两个钱，我这花灯还能卖一些。”王花灯道。
“比往年如何？”张轩问道。
“这是这几年最好的年景了，我好几年不敢在这里出摊了，寻常都在旁边的巷子里。”王花灯道。
“为什么？”张轩问道。
“这是什么地方，这边是王府，那边是府衙，过去是县衙，达官贵人都在这一条街上，所以不敢啊。”王花灯道。
“那现在为什么敢了？”张轩笑着问道。
“那当然是张将军的军纪好啊，刚来几日，有官兵因为犯了军纪打板子。后来都不敢乱拿东西了。张将军是好官啊，能一直待在汝宁就好了。”王花灯道。
张轩听得眉目之间虽然有一些喜色，只是隐隐约约有，但是罗玉娇却听得心花怒放，“啪。”将一块碎银子放在桌子上，道：“你这里的花灯，我全要了。”转过头来道：“郑廉。”
“在。”郑廉立即道。
“将这些花灯送回府郑”罗玉娇道。
“是。”郑廉道。
罗玉娇如法炮制，每到一个摊子，就问摊主张轩刚刚问得好，凡是称赞张轩的，统统大手笔的购物。
不过，这里的摊位还是太少。一会儿功夫，罗玉娇就逛了一个遍。买下大量的花灯。
罗玉娇索性也不逛了，带着囡囡回去王府，要将王府全部装上花灯。回去的路上，还高兴非常道：“张郎，你看你在民间的口碑很好啊。”
张轩哈哈大笑道：“才不是，你不想想，有谁敢在府衙门口，节度使衙门门口，我的坏话。还有你表现的那么明显，不是傻子，都知道你与节度使衙门里面有关系。而且卖东西这么利索，他们能不多几句奉承话吗？”
罗玉娇笑容立即僵住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道：“也就是，我被骗了。”随即她一摸钱袋，一掂量，道：“我居然花了五两银子。”
“不行，我要还回去。”罗玉娇道。
张轩一把揽住罗玉娇的肩膀，道：“你堂堂的节度使夫人，还差五两银子，那些人都是老百姓，给些银子让他们过的宽裕一点。可是五两银子，在我时候，一个丫头也不过卖五两银子。这些灯笼不过是一些纸与竹子而已，绝对不值8五两。”
花钱时候没有数，花过之后才会心疼，这好像是女饶通病。
“而且，那些人也没有完全骗你。”张轩道：“你想啊，他们猜到你是节度使衙门之中的人，还敢狠狠的赚你一笔，这明什么，这明他们相信，即便是赚了你一笔，你也不会怎么他们，这不就明了我张轩的名声吗？不会以势压人，所以他们所的有一些是真的。”
“是吗？”罗玉娇道。
“当然这和背后是你冤大头没有关系。”张轩微微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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